江柚躺下,幾秒鐘入睡。
舒子祺還不適應這種模式,翻來覆去好一陣子沒睡着。
修岑走過去,幫助他調整姿勢,雙腿擡起放在一旁的石頭上,身體呈l型,俗稱八分鐘入眠法。
舒子祺照做,沒一會兒便進入睡眠狀態。
保鏢看在眼裏,打心眼裏佩服這人。
確實懂不少東西。
兩人各自坐着,警惕四周。
時間一點點流逝,修岑敏銳地發現氣溫下降得有些快。
爲防止江柚他們凍感冒,他確定附近沒有任何危險因素,便立即生火。
火光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溫暖。
江柚睡着了,也不自覺的往火堆的方向靠。
修岑見狀,立即藉着揹包從空間拿了一條薄毯給她蓋上。
保鏢瞅着這一幕,眼裏流淌着淡淡的羨慕。
他擡頭望着夜空,思緒飄向遠方。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
修岑叫醒江柚,“柚柚,可以出發了。”
舒老爺子聽到動靜,張開眼睛,保鏢也立馬叫醒舒子祺。
幾人把火堆撲滅,整理好行李,繼續往山上走。
一天之間光線變化得挺快,好在大家都還算適應,身體沒什麼異常反應。
不過天黑了視線受阻,前行的速度還是慢了不少。
舒子祺從揹包裏翻找了一件長袖體恤,給舒老爺子,“爺爺,你穿上,氣溫好像下降了不少。”
他們的行李裏面裝了喫的喝的還有藥,以及一些別的用得上的東西,唯獨沒有準備保暖抗寒的衣物。
畢竟離開的時候還是永晝,氣溫也算高,誰能想到天氣變得這麼快。
江柚和修岑看在眼裏,不過沒有支援衣物的打算。
一行人又走了幾個小時,舒老爺子上了年紀,身體喫不消,不用人扶,便找了個位置緩緩坐下。
舒子祺又是遞水又是準備藥,看得出是個孝順的人。
既然大家都需要休息,江柚和修岑也沒再催促,坐到一棵樹下,準備喝點水喫壓縮餅乾補充體力。
江柚對即將到來的暴雨感到憂心。
修岑察覺到她的心情,輕輕握住她的手,【柚柚,放輕鬆些。】
江柚輕輕點了下頭。
原地休息近十分鐘,一行人再往山上走。
沒走一會兒,江柚和修岑就察覺有人跟着他們。
兩人不動聲色地繼續趕路。
【柚柚,後面有五個人,暫時看不出有什麼目的。】
【暫時不管,看他們會跟多久。】
這種時候在這種荒山野嶺碰到人,也太過巧合了,不像什麼好事。
又走了十多分鐘,後面跟着的人總算有了動作。
他們等江柚一行走遠,忽然發出驚恐地尖叫聲,以引起江柚他們的注意。
舒子祺被這冷不丁地叫聲驚得心跳都加快了些,“什麼聲音?好像有人!”
舒老爺子年紀大了,更是被嚇了一大跳。
保鏢倒是嚴肅很多,皺眉,十分警惕地護在舒老爺子和舒子祺身邊。
江柚跟修岑交換眼神。
起初還能客觀地表示不知道尾隨的人有什麼目的,現在看來吧,十有八九沒安好心。
舒家人聞言沒有意見。
幾人正要重新啓程,後面便傳來熱情地說話聲,“太好了!你們還沒走遠!”
對方是一個年約四十歲的男人,拿着手電筒幾乎小跑過來,“你們可別往前走了!前面經常有猛獸出沒!”
一來,就顯得自己很熟悉這片山頭似的。
江柚和修岑看穿這羣人的套路。
不過對舒家人來說,他們還是將信將疑傾向於信,畢竟事先知道情況有一定防備總不會是壞事。
正是拿捏住了這種心理,對方又補充道,“我們也是躲避天災跑到山上來的,在山上住得久了,有一點子經驗。”
說着,又撓了下頭,有幾分感嘆,“不過,也不敢百分百打包票,否則我妹子就不會崴了腳。”
江柚和修岑站在一邊,等對方說完,一直沒有做聲。
對方也沒多逗留,轉身就要走。
這時,他那崴腳的妹子由另外兩人扶着,已經走過來,他們身後還跟了個揹着揹簍的年輕男孩。
“哎,你們怎麼來了!”中年男人拿着電筒過去。
扶着崴腳妹子的中年女人責怪,“我們不來,你就把他們晾在這裏了?”
女人口中的他們就是指江柚一行人。
中年男人撓頭,像是才反應過來,“這不,你也沒提醒我嘛!”
崴腳妹子捂脣輕笑,“好了嫂子,你別怪我哥,他是直腸子!”
另一邊的男人溫溫和和地朝着江柚他們開口,“幾位,我們也是躲避天災纔到山上來的,前面很危險,現在天也黑了,要是不嫌棄,可以去我們住地方休息,明天再趕路?”
江柚輕輕用手肘碰了碰修岑,【要不去看看?】
要是暴雨來了,還有躲雨的地方。
修岑點頭,他剛要開口問問舒家幾人的意思,舒老爺子已經走過來先詢問他們。
幾人達成一致意見,於是跟着碰到的五人往回走。
一路上,對方都十分熱情,沒有打探江柚他們的來歷和去向,只講述他們在山上的生活,分寸拿捏十分到位。
連舒老爺子都放下了戒心。
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來到一處地勢較爲平坦的地方。
這兒有一座平房,應該是以前林場管理用的的,挨着平房搭建着小木屋。
有模有樣,看起來確實不錯。
“就是這裏了!”中年男人熱情地介紹,“這木屋都是後來建的。”
“進屋裏坐會兒吧!”中年女人也熱情介紹。
一行人進屋,修岑突然拉住江柚的手,【柚柚,這一家人不簡單,乾的又是喫人的勾當。】
而此刻,舒老爺子三人已經進屋。
江柚立馬佯裝肚子不舒服,叫住了熱情的中年夫妻,“大哥大姐,剛剛沒好意思問,我肚子有點兒疼,有沒有……”
對方秒懂。
中年女人剛要開口,一直沒說話揹着揹簍的年輕人突然道,“我帶你去吧!”
修岑也表示天黑了外面不安全,要陪着一起。
三人離開,舒子祺笑着解釋,“他們感情很好。”
“理解理解,年輕人嘛!”中年女人含笑,“你們坐會兒,這一路上挺辛苦吧,我去燒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