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波眉頭緊鎖,看得出,在琢磨許多事。
兩人離基地大門越來越近,就看到負責守衛的工作人員,個個戴着口罩。
吳小波本就皺成“川”字的眉心更是擰成一團。
修岑藉機說道,“怎麼都戴着口罩,我們就離開一天,莫不成基地就爆發什麼傳染病一類的?”
這話說得吳小波眼皮突突直跳。
似是印證他內心的擔憂,守衛那邊的人交頭接耳一陣,很快,就有五個穿着軍裝的人走過來。
先是驗明身份,爲首的那人平靜且嚴肅地問道,“吳小波,修岑?”
這架勢一看就不像好事。
兩人對視一眼,點頭。
“請跟我們走一趟。”說話的人比了個請的手勢,另外四人則分別跟在修岑和吳小波身後。
此時情況不明,修岑和吳小波沒有反抗,跟着走進基地。
修岑跟江柚說他這邊的情況,【柚柚,我跟吳小波回來了,在基地大門口碰到了五個人,這架勢像是被逮捕似的,只是沒戴手銬。】
江柚已經熬了好幾鍋藥汁,累得滿頭大汗,突然聽到修岑的聲音,眉心微蹙,【不會真被陸一眠說中了吧,你們果真遇到麻煩了!】
【目前情況不明,走一步看一步吧。】修岑說完,又想到之前系統的話,便叮囑着,【你照顧好自己,提前喫點藥預防着。】
【我知道,你放心。】
修岑跟吳小波直接被帶去軍隊大樓訓練場後面的小平房。
這裏是專門關押犯了大事的基地工作人員,平時少有人來這裏。
再加上此時基地各個部門都因爲疫情的事在忙碌,所以,幾乎沒有人關注他們的動靜。
負責關押的人什麼都沒說,把修岑和吳小波分別關着,從外面鎖好門便離開。
修岑待的房間就一張陳舊的椅子,本來都站不穩,他要是坐下去,估計得當場散架。
吳小波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
不過兩人都很能適應環境,直接靠牆席地而坐,閉目養神。
按理說,現在已經是要喫午飯的時間。
他的乾糧和水早就喫光了,不過關他們的人大概率是不會讓他們喫飯喝水。
嘖。
期待從這裏出去,美餐一頓。
修岑屈膝,手指在膝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着。
他百無聊賴地回憶着從進入雪山基地的所有事,就在這時,忽然察覺有人偷偷摸摸走過來。
兩個人。
在關押他和吳小波的房間外面蹲着。
是打算監視他們?
修岑有點想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修岑和吳小波都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架勢,就算把他們關到地老天荒估計都逼迫不到他們。
此時軍隊大樓。
負責關押的人走進一間虛掩的辦公室,對着站在窗邊的人恭敬彙報,“基地長,那修岑和吳小波從頭到尾都沒有吭聲,也沒有反抗。”
“哦?”沐光輝緩緩轉過身,悠悠一探,“這可不好辦啊!”
他對面的男人沒有說話。
男人半低着頭,“這件事我還在查。”
“呵呵!”沐光輝像聽到什麼不好笑的笑話,含義不明地笑了兩聲,又道,“當初分派任務卡的時候經手的人不多,你別說,都過去一天一夜了你還沒查出來?還是說,你想故意護着誰?”
“屬下不敢。”男人把頭埋得更低。
沐光輝手背在身後,在屋裏來回踱步,“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有人背叛我了,你說這個人會是誰?”
男人額頭開始冒冷汗,心肝兒顫抖,一個字都不敢說。
基地其他人興許不知道,不過他替沐光輝辦事,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陰險毒辣。
之前,藉着爲自己在紅池基地死去的兒子查出真相一事,剷除異己,弄了不少人。
這一次被上面派到雪山基地,表面上看爲了建設基地殫精竭慮,實際上一大半物資都進了他的腰包。
他不是不想反抗,然而,天災末世一大家子人靠他養活,實在不敢以卵擊石。
這一次任務卡的事,暴露了沐光輝最大的祕密,以他的性格,自己怕是活不長了。
沐光輝再次站到窗邊,沉默良久,才擺擺手,“出去工作吧,記得早點把真相給我查出來。”
“是。”
辦公室恢復寧靜。
沐光輝坐回辦公桌跟前,打開最下面的抽屜,從裏面取出一把鑰匙,匆匆離開。
……
醫療機構大樓這邊。
陸一眠盯着前來就診的人員,有她站在這裏,那些個前來就診的人都規規矩矩不敢輕舉妄動。
不爲其他,就衝她這惡魔般的名聲。
有人說她爲了上位陷害之前正兒八經的指揮長,害得他生死不明,但也有人看見她爲了替基地弱勢羣體討回公道痛揍那些爲非作歹的a區家眷,當然了,不遵守規矩的弱勢羣體也會被胖揍就對了。
總之,就是一個惹不起不好惹的女人。
排隊就診的人裏,有一個衣着樸素的年輕女孩,她臉色紅彤彤的,時不時咳嗽,快排到她的時候,忽然口吐鮮血。
這怕是今天以來最嚴重的一個患者了。
嚇得周圍的人頓作年獸散,紛紛捂住口鼻。
陸一眠皺眉,徑直走過去,不由分說抓起對方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扶着擡頭她往裏面走。
到大廳的時候,立馬點了一個手下的人,“快讓那邊熬藥的江柚準備一碗濃濃的藥汁。”
又點了另外一個,“去看看樓上陳醫生和徐醫生誰有空,跟他們說現在這個患者有吐血的徵兆,我就扶她到這個房間。”
她說着,扶着那位病患走到李護士的辦公室。
人一進去,她擡腳把門關上。
而那位被她扶着的病患直挺挺站着,“一眠姐,我找到了!”
陸一眠眼裏劃過喜悅,“在什麼地方。”
病患湊到她耳邊,說了個位置,陸一眠差點喜極而泣。
她伸手抱了抱女生,語氣真摯且誠懇,“小悅,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