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兩天,醫療機構這邊出院的患者逐漸增多。

    基地沒有新增病患,之前的軍隊工作人員也都陸續撤離。

    基地的運轉恢復正常。

    不過陸一眠採納了陳醫生和徐醫生的建議,公共場合每天都會做一遍消殺工作,直到最後一個病患出院才能停止。

    本來按照這個進度,一切都順順利利的。

    直到這天中午,醫療機構大樓這邊,有病患站在窗沿,吵着嚷着要跳樓。

    “醫療機構的醫生喪盡天良啦,明明沒有把我的病治好,非要攆我出院!”

    “我拖着病體還怎麼工作生活,這不是斷人活路嗎!”

    “橫豎都要死,我還不如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

    “……”

    李護士匆匆跑來找陳醫生和徐醫生的時候,兩人都驚呆了。

    就沒見過這種顛倒黑白的病患。

    沒辦法,出了這種事不可能置之不理。

    兩人還有江柚都隨着李護士去了三樓的病房。

    病患還在不停嚎叫着,此時病房門口都圍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陳醫生把他們都遣散,這才走進病房,皺眉道,“張阿婆,你這是在做什麼,我早就說過你的病已經好了,無需再住院!”

    “什麼好了,我現在心口痛得緊,這是好了嗎?”張阿婆一手抓着窗子,一手在空中亂揮,一副氣急敗壞地模樣。

    陳醫生依舊好言相勸,奈何張阿婆怎麼都不肯聽。

    江柚看得直皺眉,忙向周圍的打聽,“這張阿婆到底什麼情況?”

    既然病已經治好,難道不該趕緊出院工作,掙物資嗎?

    把時間耗費在這裏有什麼意義。

    “你是不知道,張阿婆無兒無女,就一個人生活,就靠收垃圾掙工資。房租一繳,一日三餐吃了,也就沒剩下什麼了。”

    “留在醫療機構,住宿問題不愁,連喫飯都是免費的,豈不比出去更方便!”

    原來癥結在這裏呀。

    江柚向別人打聽情況的時候,徐醫生和李護士也都聽到了。

    既然如此……

    三人走到一邊商量。

    最後由徐醫生進去,跟陳醫生小聲耳語,引起張阿婆的注意。

    再由陳醫生宣佈,“凡是醫療機構宣佈可以出院的病患,不願意離開的,那麼牀位費和飲食費還有藥費都要收費,拿不出物資的由基地去住處拿物資,物資沒有的,則由軍隊接管,直接趕出基地。”

    張阿婆一聽,都傻眼了。

    原本她以爲自己鬧一鬧,就能如願,哪知道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她還想等着別人給遞來梯子,她好順勢服軟,結果陳醫生幾人直接就走了。

    場面一下就有些尷尬,她訕訕從窗沿下來,生龍活虎之姿,身體哪有半分不適。

    陳醫生幾人下樓,沒一會兒,李護士就上來給他們說,“那位張阿婆已經麻溜地出院了。“

    徐醫生不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這人啊,什麼時候都有想撿便宜佔的!”

    “幸好小江想了這麼一招對付,否則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李護士也趁機誇着江柚。

    陳醫生有點意外地看了眼江柚,他還以爲辦法是徐醫生想出來的呢。

    年輕人就是不一樣,腦子靈活。

    醫療機構這邊的工作暫時清閒下來。

    晚上,江柚按時下班回去。

    修岑說了要晚點回來,她便繼續學習陳醫生和徐醫生交給他的筆記。

    兩人自己寫的,十分珍貴。

    邊學習邊等修岑,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才聽到開門聲。

    修岑進屋,關好門,“柚柚,我回來了。”

    “嗯,喫飯吧!”江柚收起筆記,洗過手便從空間拿出熱氣騰騰的飯菜。

    兩人坐在沙發喫着。

    修岑開口道,“柚柚,國家那邊的人今天下午到了,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就會祕密處決沐光輝。”

    沐光輝這人的行爲實在惡劣,考慮到影響力,所以決定祕密處決。

    江柚點點頭,“沐光輝一死,邊境線外面的實驗室怎麼處理?”

    之前她跟修岑便商量了,要找機會去一趟實驗室,最好是跟隨基地的安排。

    倘若基地沒有這個打算,他們再單獨行動,不過這樣的話,就不能再回基地。

    算是兩種方案。

    修岑知道江柚十分關心這個問題,立馬說道,“聽吳小波說,陸一眠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件事牽扯太廣,還要請示上級。”

    江柚點頭。

    兩人邊喫邊說話,一頓飯喫完,江柚沒有閒着,又立馬投身學習。

    知道她跟修岑遲早要離開雪山基地,走之前能多學些東西自然是最好的。

    她是個肯喫苦的人,爲了增大活命的機會,學什麼都是賺。

    修岑見狀,麻溜地收拾碗筷,也從空間拿出學習資料。

    就這樣,時間又過去兩個小時。

    十點多的時候,兩人準備上樓洗漱睡覺,外面便傳來有節奏地敲門聲。

    “修岑,是我。”外面是吳小波的聲音。

    江柚和修岑把該收的東西全部收起,修岑過去開門。

    吳小波沒有進屋的打算,站在門口就說道,“陸指揮讓我過來問問你們,要去觀刑嗎?再過半個小時,就要處決沐光輝。”

    修岑扭頭問江柚的意思,江柚搖頭,“我不太想去。”

    該問的已經問了,沒必要跑一趟看他死亡的最後時刻。

    修岑也是同樣的觀念,吳小波點頭,“好。不過這件事不要宣揚出去了。”

    “我們知道。”

    吳小波點頭,轉身離開。

    他專門跑這一趟,自然不僅僅是邀請修岑和江柚觀刑,也是存着試探的心思。

    修岑和江柚曾經單獨見過沐光輝,雖然不知道他們見沐光輝的具體緣由,不過也足夠引起他的注意,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合理,但又想不出來。

    吳小波回去覆命,陸一眠沒有多問什麼。

    時間一到,便和上面派來的人一起去關押沐光輝的地方。

    沐光輝看到這張生面孔,就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

    他左手觸碰不到物品,便什麼都做不了。

    真是不甘心啊!

    工作人員在屋裏架上攝像頭,畢竟是要處決重要犯人,肯定要留下影像資料,回去才能覆命。

    待一切準備就緒,工作人員瞄準沐光輝的眉心,子彈瞬間貫穿。

    而此時,飛行眼離建築物很近,隔着屋頂沒法看到室內情況,不過一切聲音都能傳回江柚和修岑這裏。

    兩人對觀看處決沒興趣,不過很關心基地最後會如何處理沐光輝的屍體。

    畢竟他的左手手臂,還有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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