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喫醋的勁,以前怎麼沒發現。
江柚解釋,“沒有,我就是……”
她餘下的話沒說完,就全部被修岑給堵在嘴裏……
一番雲雨結束,江柚嗓音嘶啞,一個字都不想說。
倒是饜足的某人,頭髮絲絲都冒着愉悅,抱着江柚親了又親。
這件事深深地教會了江柚一個道理,永遠不要在他面前誇別的男人,否則這人喫起醋來,折騰得沒完沒了她招架不住。
因着這事耽擱,喫過早飯再次出發已經十點。
江柚坐在副駕駛座昏昏欲睡。
她就想不明白,明明出力的是他,怎麼到頭來自己比他還累。
修岑其實也是有點後悔的,不該折騰得太狠,但,就真的不太控制得住。
“柚柚,你去牀上躺着睡會兒吧,我開車就行。”
江柚實在撐不住,點頭應下,“好。”
她往車廂後面走,順便把狼貓兩家放出來。
這一覺睡了兩個多小時。
醒來已經快到下午一點。
停車喫午飯,看着路線圖,照他們目前這個速度前進的話,要明天中午左右才能到達科研所。
此時太陽高高懸掛,一望無際地黃沙地向四周蔓延,外面風沙很大,襯得這片貧瘠的土地顯得更加荒涼。
當初,那些科研人員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從事研究。
到最後,幾乎全部被害死。
江柚看着車窗外面,情緒又低落下去。
雖然小日子說,有一位江教授和另外一個人逃走了,但要在這樣的環境生存下來,真的太艱難了。
心裏深處,某個猜想的輪廓再一次變得清晰起來。
江柚心裏堵得慌。
她有空間,有數不清的物資,在任何時候都可以好好活着。
但父親,卻不一定。
江柚越想越覺得難受。
修岑默默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乾淨,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
他心裏也知道,再找下去面對的是什麼情況,所以安慰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他能做的就是陪伴。
短暫地休息以後繼續上路。
一路走過的地方沒有見到半個活物,飛禽鳥獸通通沒有。
科研所所在的地方要遠離人類,但也不可能真的建設到無人區深處,畢竟還要考慮到物資供給的問題。
車子一路向前,所幸有飛行眼可以看到周圍環境,也讓他們知道自己身處的位置。
無人區氣候條件惡劣,天災以前白天高溫就能達三四十度,晚上低溫零下三四十度,就是兩個極端,現在更是如此。
好在房車內一直保持恆溫,含氧量也處於穩定狀態。
江柚和修岑輪流着開車,天黑以後,喫過晚飯便早早休息。
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他們總算到了科研所外面。
這是一幢幢被風沙侵蝕得彷彿步入風燭殘年的房子,窗戶破損,在風沙的洗刷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牆體也有不少裂痕,彷彿再來一陣風就能把他們全部吹垮。
江柚和修岑穿上防曬服,帶着墨鏡,把整個頭部包裹起來,下車。
江柚從空間放出小日子。
小日子一到這環境就眯起眼睛,不用看都知道,這裏已經是距離無人區三分之一左右的區域。
修岑給他架上墨鏡。
小日子這才能睜開眼,第一件事不是回答問題,而是跟修岑道謝。
江柚輕輕皺眉,小日子這纔看向科研所,“對,就是這裏。”
“怎麼變成這樣了?”即便是氣候惡劣,也不至於把建築物損壞到這種程度。
小日子打了個哆嗦,不敢回答。
這要怎麼回答,當初他放了一把火,燒成這樣的,只不過被燒過的痕跡被風沙給覆蓋住了。
江柚對這人沒有耐心。
直接亮刀子,對方纔和盤托出,“M國人擔心我們侵入的痕跡留下來,便讓我想辦法抹除一切,我就只能放火燒了這裏。”
又是一陣風吹過,牆體被燒得漆黑的地方纔露出些許痕跡。
江柚又是一刀扎過去。
她沒有折磨人的習慣,但眼前這個小日子實在太可惡。
修岑走過去,“那些科研人員呢,他們在哪兒?”
小日子用下巴指了指前面有一塊大石頭的地方,“在那下面。”
江柚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那逃走的人去的哪個方向?”
“那邊。”小日子看向科研所前方。
那是無人區更深處的地方。
環境比現在更加惡劣。
修岑看向江柚,等着她的決定。
倘若逃走的人真的是江柚父親,那麼很大概率,他已經死亡。
江柚嘴脣顫了顫,“江教授叫什麼名字?”
“江合川。”小日子說出這個名字,便驚恐不已地看向江柚,“你……你是她什麼人……”
江柚一腳狠狠踹到他心口,沒有說話。
這狗東西究竟安了什麼心,要把M國人引到這裏,搶奪研究成果!
名聲?地位?
金錢?權利?
江柚把人再次收進空間,眼裏有滾燙的眼淚滑落。
“先上車。”修岑帶着她回到房車上。
江柚把眼淚憋回去,摘下墨鏡,握住修岑的手,“我想往無人區深處再找找,假如我父親真的……已經死了。”
她無比艱難地說出最後兩個字,又深吸了口氣,才能繼續道,“我也要把他的屍體帶走。你若是不願意再陪我冒險,畢竟越往裏走越危險,我們共同找到的物資清點清點,就此別過。”
這也是她這兩天反覆想過的一件事。
當初她跟修岑在蓉城組隊的時候,他說過,陪着她找父親。
既然這一階段的任務已經到頭了,要散夥也不是不可以。
修岑傻愣愣地看着江柚,都氣笑了,“柚柚,你說什麼胡話?”
他沒有因爲江柚的話生氣,相反,將人整個人抱住,下巴抵在她肩膀,“別瞎想,我就和你在一起,你去哪我去哪。”
“柚柚,你怎麼覺得,我不願意一直陪着你?無人區深處再危險又怎麼了?”
“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才讓你這麼沒安全感?嗯?”
江柚吸吸鼻子,眼淚掉下來。
她鮮少哭,也極少情緒失控成這樣。
“別哭了柚柚,我都明白。”修岑拍着她的後背小聲安慰。
幾分鐘後,江柚擦擦眼淚,鄭重道歉,“修岑,不好意思啊,我……”
“不用道歉,我明白。現在還是立即啓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