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抿脣,“不是醫生,就是一打雜的。”

    打算讓她他去給死二代治病?

    想都別想!

    修岑也猜到了對方問這話的目的,他估量了一番這個村落的所有工作人員以及火力情況。

    他跟江柚完全可以應付。

    要是這位仗着自己的身份就想威脅逼迫他們,他們不介意讓他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對方聞言,無奈地嘆息了聲,似乎在做什麼決定。

    “不是醫生,也沒有辦法了!”片刻後,他忽然冒出一句,“這邊有一個病人,希望你能幫着看一看,整個村落,也就只有你跟醫生沾點邊。”

    他也是急病亂求醫了。

    沒辦法,兒子身上像是被什麼液體腐蝕過似的,血肉模糊,一直喊痛,他也是沒有辦法。

    “我不會白白讓你看病的!”對方給出籌碼,“這個恩情,我……”

    口頭恩情大可不必。

    江柚打定主意不會幫這個忙,打斷他的話,嚴肅且認真,“領導,看病救人不是小事,還請另外找有能耐的人。我在雪山基地就是打雜的,不會看病。您就不怕我貽誤病情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二代父親怎會不擔心。

    可是整個基地,愣是沒有一個人懂這一行,連稍微沾邊的都找不到。

    從兒子被帶回來到現在,已經越來越虛弱。

    他如今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當父親的哪能眼睜睜看着他死?!

    二代父親見對方語氣堅決,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他試問,“連過去看一眼都不願意?”

    江柚抿脣,“領導,不是不願意,是我沒有那個能力……”

    “夠了!”二代父親騰地站起來走出去。

    江柚和修岑對視一眼,雙雙挑眉。

    這領導,脾氣挺不好的樣子。

    負責登記的兩工作人員,滿臉同情地看着江柚和修岑,搖搖頭,無奈一嘆。

    “兩位小哥,你們這是……”江柚態度挺好地開口詢問。

    他們看了眼門外,見沒有人影,這才壓低聲音開口道,“剛剛是聖湖基地的封副指揮長,他小兒子今天參與救援倖存者的任務回來,不知爲什麼受了傷,他正難過呢。”

    “他大兒子之前犧牲了,就剩現在這根獨苗,看得緊。”

    “不過他小兒子也挺爭氣,有他大哥的風範,將門無犬子就是這樣的。”

    聽着這些形容,江柚簡直沒把眼睛瞪出來。

    她很想問,封家的家風莫不就是欺凌倖存者?

    這些人是眼聾耳瞎了嗎,怎麼像是完全不知道二代真實面目的樣子?

    再說,就剛剛二代父親問他們話的語氣,也不像什麼好人吧!

    “過來登記吧,你們的住址……”工作人員在地圖上找了一會兒,指了指最邊緣的一處平房,“就是這裏了。”

    “你們自己記一下路線。”另外一人補充道。

    江柚從飛行眼上看到,這處村落入住的人並不多。

    按正常情況,人都是羣居動物,當然是住在人氣旺的地方比較好。

    這兩人偏偏把他們安排在邊緣地帶,不過也算是誤打誤撞,兩人就希望住得偏僻些。

    工作人員看江柚和修岑都沒反應,旋即解釋道,“這也是爲你們好。”

    “雖說副指揮和封少不會刁難你們,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所以住遠點比較好。”

    江柚:“……”

    修岑:“……”

    就這?沒有二代和他父親的默許,其他人敢狐假虎威?

    兩人沒有爭執辯解,麻溜地領了鑰匙去往他們住的地方。

    雖然偏遠,但是車子可以一路開到門口。

    四處黑燈瞎火,江柚和修岑只是打開門,沒打算要進屋休息。

    今晚上就湊合在車上過一晚算了。

    不過,還是得放出飛行眼查看四周環境。

    修岑拿着接收器看着,江柚則調整座椅打算拿耳機聽書。

    看到那位封副指揮長進了一棟樓房,修岑立即調低飛行眼。

    雖然看不到畫面,但是能夠聽到屋裏傳來的聲音。

    “阿辰,你再忍忍,爸爸一定找到能夠治療你的人。”封副指揮長的聲音傳來。

    江柚一聽,顧不得戴耳機,立馬湊過去聽那邊的動靜。

    “爸,你放心,我沒事。”二代虛弱的聲音響起,跟之前欺凌倖存者那副嘴臉截然相反。

    整個人透着一股雖然我很不舒服但是我很堅強的感覺。

    “爸,你先回去吧,你那麼忙,要好好保重自己纔是。”二代十分孝順地說着,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修養幾天應該就沒事了,等傷口結痂,應該沒有大礙。”

    二代父親一聽這話,心酸和心疼交織,“好孩子,你救援倖存者的時候,有沒有看清楚,這液體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江柚和修岑聽到這裏,對視一眼。

    二代到底編了什麼謊話欺騙他父親?

    還救援倖存者!

    他就是那種救援方式,真特麼搞笑!

    二代回想着當時情形,搖搖頭,“不知道,我只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到我頭頂上,隨即就有液體順着往下,當時我正掀衣服扇風,沒想到那液體竟然流滿全身,我察覺不對勁,就立即脫了衣裳,要是衣物與皮肉粘連……”

    餘下的話他沒說完,但意思顯而易見。

    要是皮肉粘連,那他又得喫一番苦頭。

    江柚差點聽笑了。

    剛剛她還在想,二代怎麼解釋他小兄弟的事。

    這不,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封副指揮長還誇獎他,“這種處理方式是正確的!難爲你在那麼多人面前脫掉衣服。你放心,我會交到下去讓他們不要亂說的。”

    “謝謝爸。”

    一整個父慈子孝的溫馨對話。

    然而知道內情的江柚和修岑,差點要yue了。

    這個二代,還真是會編故事啊。

    兩父子又說了會兒話,封副指揮長離開。

    沒多時,又有人去了二代房間。

    “封少,剛剛打聽過了,副指揮一下午都在等一個雪山基地來的人,信息顯示她是醫療機構的。”

    聽到跟自己有關的內容,江柚和修岑都饒有興味。

    二代語氣不太好,“那爲什麼沒來給我治療?”

    “副指揮找過她,不過對方說她只是打雜的不懂治病。”

    “不懂治病?”二代聲音都快扭曲了,“廢物玩意兒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那人住哪兒的,把消息打聽清楚就來找我!”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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