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和修岑喫過早餐，便去往七號方舟。
提前十分鐘趕到，等所有人到齊，羅翼便組織十個小組跟着十個教員上潛艇。
雖說都是小型潛艇，但一次性拿出十艘，這教學陣容屬實豪華。
江柚修岑跟着張天賜上了其中一艘。
張天賜介紹，“別看這些都是小型潛艇，經過改造，性能大幅提升，具備遠洋作戰的能力。”
江柚看着潛艇內部的構造，跟學到的理論一一對應上。
張天賜詢問，“你們誰先來？”
“我來吧。”江柚主動開口。
潛艇外觀看着大，其實內部有很多設備儀器，真正活動的空間其實很小。
容納三五個人都顯得逼仄。
張天賜一一介紹所有儀表盤和操作杆操作按鈕，理論結合實踐，江柚上手，緊張得手心都開始冒汗。
現在物資短缺，軍用物資更是如此。
每教學一次潛艇搭載的燃料都在損耗減少，讓人不緊張都不行。
張天賜瞅着江柚緊繃的臉，和顏悅色地開口，“你不用緊張，你們夫妻倆是我見過最天賦異稟的人，比旁人厲害很多。”
“是嗎。”江柚禮貌性地搭話，實則根本沒把這話聽進心裏，一門心思專注操作。
張天賜沒再回答，指導江柚操作。
在潛艇裏的時間過得飛快，一天很快結束。
修岑本就會開潛艇，基本上沒怎麼上手實操，張天賜看破不說破，沒有多說一個字，全程教學江柚。
從潛艇出來，江柚忍不住道，“當年我爲了高考都沒這麼拼過。”
張天賜笑而不語。
修岑則鼓勵道，“你學得很快。”
高強度學習一天，江柚整個人都有些疲憊。
回到四號方舟，匆匆喫過晚飯便直接睡下。
修岑知道她疲倦，從空間拿了乾淨的熱水給她擦洗了一番才輕手輕腳躺在她旁邊。
第二天照常實操。
羅翼宣佈，“從今天開始，所有學員都在潛艇封閉式訓練。”
此話一出，又引起一番騷動。
不過這次沒人抗議。
經過昨天的學習，大家都認識到了開潛艇的難度。
不爭分奪秒加緊練習是不行的。
所有人下潛艇。
張天賜依舊只教江柚，修岑全程在旁邊看着。
三個人在潛艇內除了喫飯睡覺上廁所，其餘時間全部在練習。
江柚也沒有辜負自己前段時間兢兢業業的學習，理論知識記得牢靠，操作起來就方便很多。
張天賜教學也輕鬆。
休閒之餘，還會跟她和修岑聊天。
這天喫午飯的時候，他便問道，“對了，我聽說你們以前在雪山基地待過？”
江柚和修岑沒有隱瞞。
張天賜神色一瞬間便落寞下來，“我以前也在雪山基地，我有兩個好兄弟也在雪山基地。”
江柚修岑之前陪着羅翼回憶了一番，再不想跟張天賜又來一波回憶殺。
他們沒吭聲，張天賜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以後的事，“等你們訓練完畢，方舟就要開去別的地方。”
江柚皺眉，“這裏不挺好的嗎，風平浪靜又沒什麼危險。”
張天賜搖頭，“我們不可能在一個地方逗留太久。你們也知道，方舟上這麼多人，我們不可能永遠都在海上瓢潑生活。”
張天賜接着道，“現在陸地稀缺，誰先找到誰就佔據先機。全球那麼多國家，總有一些實力強悍的跟我們一樣，在海上漂泊。”
提起這個話題，江柚和修岑沉默下來。
將來，不可避免地會有爭鬥。
那時候，考驗的就是各個國家殘餘的綜合實力了。
想想也真是殘酷。
一頓午飯喫完，各自休息。
下午則繼續學習操作。
這樣的日子過了差不多一個禮拜，江柚和修岑是第一組通過考覈可以結業的人員。
其餘隊伍則還需要時間學習操作。
按照規定，學成以後正式上崗。
不過目前沒有任何工作。
江柚和修岑不必再去七號方舟，每天在四號方舟待着。
又過了三天，方舟上的廣播響起——
“方舟即將起航收板，請所有人員回到自己所在的方舟，倒計時五分鐘。”
同樣的話重複三遍，開始倒計時。
江柚和修岑拿起飛行眼接收器。
先看了下七號方舟的情形。
所有潛艇收回方舟，學員也都往自己所在的方舟走。
再往遠處看，他們待的這一帶海域風平浪靜，不過兩海里以外有大風暴正朝着這邊席捲而來。
方舟要開去別的地方。
倒計時結束，每艘方舟用於相連的甲板收起，開始往同一個方向行駛。
江柚和修岑湊在窗前看着外面。
無邊無際的大海看得久了，心裏有種形容不出的壓抑感。
還是想回到陸地上踩着踏實的土地纔好。
不知道這段航程有多久，江柚回到牀上坐下。
前面這段時間辛苦學習，學有所成，現在是時候放鬆放鬆。
小零食搞起來，平板上找幾部沒看過的電影。
兩人舒舒服服靠在牀上，邊喫零食邊看電影。
還不錯。
然而，一直看電影不是辦法。
江柚很快便覺得無聊，心裏那股壓抑感揮之不去。
修岑算了算時間，提醒道，“柚柚，你這個月大姨媽是不是推遲了。”
江柚頓覺驚悚，“不會有了吧？”
這還了得。
天災末世就不適合生孩子。
趕緊從空間找驗孕棒驗一下。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江柚把煩躁歸結於快來大姨媽。
然而內心深處明白，是有點抑鬱的前兆。
瞞着修岑，江柚偷偷吃了點藥。
午飯過後，便躺牀上準備睡覺。
修岑陪着她，把人摟進懷裏，安撫似地輕輕拍着她的後背。
靠在熟悉的懷裏，江柚安心，很快便睡了過去。
雖說待在船艙沒有太多事情幹，但放任自己一直睡覺不是好事。
兩個小時後，修岑叫醒江柚，“柚柚，起牀了，再睡天都要黑了。”
白天睡得太久，晚上會睡不着。
江柚明白這個道理，掙扎了一會兒，從牀上坐起來。
外面除了大海還是大海，看久了是真的煩。
終於，暮色降臨的時候，方舟總算停了下來。
夜空中，繁星閃爍，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