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山門被一根巨大的菩提枝幹所佔據,上面長滿了綠色的菩提葉子。
楊銘暗罵一聲:“果然詭域不會輕易讓人通過。”
楊銘突然眼神一尖,看到十幾個有頭髮的人躲在角落。
那羣人也看到了楊銘這個假和尚,招手讓他過去。
楊銘身姿敏捷,兩個蜻蜓點水就來到這些人的身邊。
夜裏光線太暗,楊銘靠近纔看清這些人的樣貌,當即一驚,想拔腿就跑。
因爲這些人就是不久前被楊銘毒屁臭昏了的張家一行人。
張家的小丫鬟怒氣衝衝的對着楊銘與智雲發怒:“臭和尚,你們這破寺廟到底怎麼回事?”
楊銘剛想解釋他不是和尚,但轉眼意識到張家的人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張家的人當然認不出此時身材、容貌已經大變的楊銘,別說是張家,就算楊老爹從地裏爬出來也認不出此時的楊銘。
張清柔氣色有些蒼白,但還是鎮定的打斷小丫鬟:“小雙,別吵了,兩位小師傅也是不知情者,況且他們的師兄弟——”
一秒入戲,楊銘當即換上一股蛋蛋被割的悲傷。
楊銘把還陷入癔症之中的智雲放了下來,開始向張家之人打探詭異爆發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張家的衆人,奇怪道:“怎麼你們還有這麼多人,沒死掉一兩個嗎?”
嵐雲寺和尚都快絕種了,你們這些有頭髮的不死掉一半說不過去吧!
小雙氣憤楊銘的佛德充沛:“臭和尚,你巴不得我們死光是吧?”
張清柔回答楊銘:“小師傅,我們剛有一個人被菩提葉殺掉。”
小雙冷笑的盯着楊銘的腦袋:“那人的頭上沒有頭髮。”
楊銘心裏一驚,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圓滑的大光頭。
看來這個詭異的殺人詭祕就是光頭殺,只要是光頭就會成爲詭異的攻擊對象。
楊銘想弄一頂假髮,頓時把眼光轉向張清柔。
張清柔的頭髮用了飄柔,絲滑柔順,還長到後背去了。
楊銘虎視眈眈的上前一步,氣勢節節上升。
張家衆人瞬間就明瞭楊銘要對張清柔圖謀不軌。
小雙大叫:“你個花和尚想對小姐做什麼?”
他們猜想楊銘是沒有活路了,臨死前要破一回戒。
張清柔橫起一把大刀,冷眸看着楊銘:“小師傅想做什麼?”
楊銘雙手合十,粗暴又不失優雅道:“請施主借一點頭髮給小僧。”
小雙鬆了一口氣,罵了楊銘一聲道:“小和尚真是霸道,來,我把我的頭髮割給你。”
張清柔把小雙拉了回去,巾幗不須眉道:“要是我不給你會怎樣?”
張清柔很有主見,惡人一旦得勢就會逐步吞噬一個人的一切。
楊銘一手探去:“那就要看閣下有多少斤兩了?”
楊銘並不單單想薅張清柔的頭髮,還想搜刮張家的靈藥,補充氣血對付詭異的襲擊。
至於張清柔的美色,哼!女人只會耽誤小僧跑路的速度。
“放肆!”
張清柔喝了一聲,拿刀做劍,劍步一踏,姿態輕靈的一刀刺來。
張清柔無疑把白鶴劍法練到了第二層,刀身帶着一股靈動的勁力,是白鶴勁。
楊銘不躲不閃,一巴掌抓住刀刃,扭曲的鬼影勁瞬間捏碎張清柔的大刀。
張清柔眼神一驚,剛想抽身退去,楊銘捏着一截刀片碰到她白潔的玉脖。
張清柔怒目而視:“你——”
楊銘笑了笑:“如此,能借一點頭髮給小僧嗎?”
張清柔生命等級比楊銘高,但是高不出多少,縱然她練了神也不是楊銘現在的對手。
楊銘可是身懷大聖之法的穀穗功,還有第二層莽牛步。
一句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楊銘已經爬到張清柔的頭上開始起舞了。
張清柔一記氣話放出:“你自己取吧!”
楊銘也不伶香惜玉,一刀割掉張清柔的半截頭髮,做了一頂假髮戴在頭上。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總比光着腦袋被菩提葉到處追殺好。
這才,楊銘可以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了。
在那之前,楊銘奇怪的看了一眼一直低着頭沉默的張書文,手上拿着三根紅籤,從頭到尾就沒有說過話。
他問道:“這小子怎麼了?”
張清柔有些怨氣的看了一眼楊銘,回答道:“書文從剛纔就是如此,一句話也不說。”
楊銘探測。
張書文
描述:與菩提妖樹簽訂姻緣籤,心靈此刻正被菩提妖魂侵入。
楊銘一愣:“這小子和那妖樹定親了。”
張清柔疑惑:“你知道書文的現狀?”
楊銘搖搖頭,正準備搶張清柔身上的丹藥來恢復氣血。
“啊——”
突然小雙一聲怪叫。
衆人看了過去,一片紅色的菩提葉不知什麼時候貼在小雙的頭上。
令人恐懼的是,小雙的頭髮嘩嘩的往下掉,眨眼的功夫就成了一個光頭尼姑。
小雙被自己的異樣嚇到了,她滿心的恐懼:“我——”
這時,一片綠色菩提葉盯上了這裏,迅速而下,眼看着就要觸碰到小雙的光頭。
張清柔提起步伐就要打掉菩提葉,但菩提葉似乎是虛幻之物,張清柔打空了。
“小雙——”
這時,楊銘身法如靈鶴般閃現到小雙身邊,一下子把頭上的假髮戴在她的頭上。
張家懸着的心鬆了下來,張清柔更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楊銘。
但萬事變化往往並不朝着人的預料方向前進。
菩提葉沒過假髮,貼在小雙的頭上。
詭異規則發動,小雙一瞬間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張清柔痛苦的向前扶起自己的替身丫鬟:“小雙!!”
楊銘陰沉着臉:“假髮沒用。”
他把假髮戴在小雙的頭上也存在一份驗證的想法,果然,想躲避菩提妖樹的殺人規則是不能走捷徑的。
他看了一眼還貼在小雙頭上的紅菩提,點開探測。
紅菩提
描述:菩提葉的變種,能致人脫髮。
楊銘心中臥槽,這菩提妖樹就這麼和頭髮過不去嗎?有頭髮的人它都要把對方弄成禿頭。
這時,一片片菩提葉聞風而來。
楊銘步子一邁就跑,智雲醒過來了,對着楊銘喊道:“師兄,帶帶我。”
楊銘提着對方就跑。
兩人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菩提葉沒有對張家之人動手,但他們沒有放鬆警惕,小雙被紅菩提掉光所有頭髮,這讓張家的人都感到強烈的恐懼。
異樣瞬間就起,菩提葉中夾雜紅菩提,一下子貼在一個佩刀護衛的頭上,那人頭髮快速掉光。
他滿臉恐懼的看着滿手的掉髮,菩提葉詭異般襲來,
他把手伸向張清柔,眼眶中滿是被嚇出來的眼淚:“大小姐……”
張清柔痛苦的閉上眼睛,她縱然在商道之路合縱連橫,可面對防不勝防的詭異只是一個弱女子。
菩提葉蓋在頭上,那個護衛眼睛一白,沒有一絲呼喊就倒下身去。
楊銘往寺廟的廂房跑去,菩提葉浩浩蕩蕩,鋪天蓋地,眼看着就要覆蓋楊銘與智雲兩人。
危難之際,楊銘最後想到自身的異血。
他咬破手指,把血滴在智雲的頭上,隨即把智雲丟了出去。
智雲嚇得要死:“師兄,不要——”
菩提葉掉了下來,觸碰在智雲的頭上,眼看着智雲就要去見佛祖。
異變發生,菩提葉被異血腐蝕,化作青煙,沒了身影。
楊銘大喜,又用自己的血抹在光頭上。
菩提葉貼了上來隨即被腐蝕,殺劫躲過去了。
楊銘能感覺到異血在與菩提葉的對抗之中消耗了一部分,他身上的血能撐過很長一段時間。
怪不得季少光要大肆通緝他,原來異血如此神奇。
楊銘上前提着智雲,衝入了寺院的廂房。
“師兄,你剛剛是不是拿我做試驗了?”
“怎麼可能?!師兄是那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