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家走後,楊銘鬆了一口氣,他可沒試過火符大炮的威力,真打起來恐怕是一件麻煩事。

    他收縮身體,變回原樣,對着張清柔謝道:“張姑娘,謝謝你解圍了。”

    張清柔收回慕侯令牌:“楊兄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清柔該做的。”

    楊銘點點頭。

    “楊小施主……”

    張宏海有些不好意思,剛纔他就要放棄楊銘了。

    楊銘安慰道:“二爺不必爲難,二爺有所糾結就是把楊銘看作自己人。”

    赤南的那種選擇猶豫一分都是對親人的不負責,楊銘與張宏海相交不深,他還能有所糾結都是仁義了。

    張宏海拍了拍楊銘的肩膀:“哈哈……楊!不,大寶這性格真是對我的胃口,不如我們結拜爲異姓兄弟吧!”

    張清柔趕緊阻止:“不可,楊兄比二叔小很多歲,二叔這不是佔楊兄的便宜嗎?”

    張宏海一笑,看出了張清柔的小心思:“哈哈……不結拜,不結拜!今天高興,回家大喝一頓。”

    張書文有些不懂事:“今天不是我爹的入土之日嗎?”

    張宏海愣住,今天還不止是張宏海的入土之日,還是他三叔的忌日。

    所以今天不能高興!

    楊銘說道:“張家主入土是功成圓滿,大家高興高興也是應該的。”

    張宏海笑道:“阿祖說得對!走,喝酒喝酒!”

    張宏海拉着楊銘還有侄兒侄女走了,自始自終都沒有理會剛纔下跪的牆頭草一眼。

    他們慶幸主人家還有楊堂主沒有追究,不然每個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其實楊銘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小人物的掙扎對於他來說太常見了。

    張府。

    張家姐弟終於可以光明正大的入住家裏了,沒有秦小蘭的陰謀詭計,老太爺的囉裏囉嗦,張府爲之一清。

    飯桌之上,楊銘與張宏海頻頻碰杯。

    張宏海在戰場上憋了快半年了,好不容易回家一趟,當然要大喝一頓。

    酒至半響,張清柔問道:“二叔,這次你回家要待多久?”

    張宏海笑道:“南府要開闢一個戰場,遠鎮侯讓我回家募兵,到時候我就直接到南邊作戰。”

    張書文笑道:“沒想到二叔也能獨自領軍。”

    張宏海聽了苦笑道:“話是那麼說,但遠鎮侯就是不發軍餉,讓我用家財募兵。”

    楊銘問道:“遠鎮侯真如傳言一毛不拔?”

    張宏海苦笑一聲:“赤南說得話沒錯,遠鎮侯是我見過最摳門的侯爺,麾下將士立了大功他就收爲義子,說什麼一家人要什麼賞賜。“

    “還有看得過眼的年輕才俊就用女婿騙來爲他效命,赤戰雲那小王八蛋就被遠鎮侯騙去幹了半年,郡主的面都沒有見到。”

    楊銘心中一愣,看來遠鎮侯在白嫖之道上是一個老手,他得多學學。

    張清柔安慰道:“沒事的,二叔,張家家大業大,還能湊出一萬兩黃金給二叔募兵。”

    張宏海一驚:“怎麼這麼少,生意不好做了嗎?”

    張清柔點點頭:“今年平安之地是一個災年,城裏物價上漲得很快。再加上寧山打仗,這生意就更不好做了。”

    張宏海嘆了一口氣:“唉……要是武安軍還在的話奉國就不敢兵犯寧山了,可惜,可惜!”

    楊銘心中苦笑,武安軍在磨刀霍霍準備造反,也不知道那位公主收到消息來鎮壓他們沒有。

    楊銘提醒着張清柔:“張姑娘,如果有必要的話把城裏的產業轉移吧!”

    張清柔不解:“楊兄,平安城會發生大事嗎?”

    楊銘點點頭:“嗯!但我不能告訴你,這會引起恐慌,到時候他們就會提前發兵。”

    楊銘在盯着亂葬崗的同時,武安軍的探子也在盯着平安城。

    這城中有一點異動他們都會知道,就比如那場雷災,楊銘已經探測過許多妖魔在城隍廟那一帶遊蕩了。

    現在只能希望左燕蝶那邊的人能快速鎮壓武安妖軍!

    張清柔很相信楊銘,點了點頭:“就依楊兄所言,轉移店鋪!”

    張宏海驚訝的看了一眼張清柔,轉移產業需要不小的開銷,起碼上萬的金銀虧損。

    沒想到侄女這麼相信這和尚!!

    張清柔又問道:“那依楊兄所言,我們該轉移到哪裏?”

    楊銘喝了一杯酒,想到了自己的下一步路,道:“雪川府!”

    “雪川府,楊兄要找的親人之地。”

    張清柔恍悟,她是知道楊銘要找兩個親人的,還託張家在北地的生意人打聽了一下。

    張清柔一笑:“那就依楊兄所言,去雪川府!”

    張宏海突然道:“我聽侯爺說,雪川府暗中已經反了!”

    “什麼?!”

    衆人喫驚,一府之地叛出景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楊銘追問道:“怎麼回事?還是雪川侯翅膀硬了,還是景國提不動刀了?”

    張宏海搖搖頭:“不太清楚,北地現在聽調不聽宣,叫他們派人打仗也沒有來。”

    張清柔奇怪道:“無根無源的北地幹嘛要反?”

    張宏海回憶道:“似乎是前朝的勢力!”

    張清柔呢喃道:“前朝,姜國!!”

    楊銘心中滿是困惑,這北地看來也不是什麼平安之地,景國真是多災多難。

    雪川府不行,甚至整個景國都不太安全,楊銘只能建議張清柔把產業全都換爲銀子。

    大家聊着聊着終於聊到點子上了。

    楊銘問道:“張姑娘,你的那塊令牌是……”

    桌上的人都有疑惑,張宏海,張書文齊齊看着張清柔,都想知道她的慕候令是怎麼來的?

    張清柔把慕侯令取出,眼神帶有一絲回憶:“這件事說來話長。”

    楊銘阻止張清柔的抒情:“那就長話短說!”

    張清柔白了楊銘一眼,說道:“那是小時候父親帶我去景都行商,我在那裏無意中救了一個女孩,我們成爲了摯友,後來得知她是慕侯的女兒——千羽郡主。”

    “受千羽的照應,我家的生意蒸蒸日上,我無以爲報,就幫她經營生意,其實我張家的許多財產都是千羽的,她在其中佔了大頭。”

    張宏海問道:“怎麼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

    張清柔又道:“因爲慕家不希望千羽有私房錢,所以千羽讓我保密,她還偷了他爹的慕侯令給我,讓我在最危難的時候用它來救命。”

    楊銘點點頭:“原來如此!”

    張清柔的慕侯令是千羽郡主偷的,她不敢隨意使用,而且並不是許多人都識貨。

    如果是赤武通那個草包帶兵,他可不管什麼慕侯令,連商量的餘地都不存在,直接大炮開兮轟他娘。

    楊銘的手中也有一塊令牌,那是農大年給他的,大聖之令絕對在慕侯令之上。

    可惜,景國對於中土來說就是一個小地方。

    張家不認識,大龍幫的人不認識,無法讓楊銘享受如同龍王駕到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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