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熾熱的眼神卻叫原本靜坐調息的祁責有些不自在。
她爲什麼什麼都不做——
自己這不是就做在她的身邊嗎,她不是要殺他嗎,怎麼還不動手,到底在等待什麼呢?
難道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來殺他的,是來保護——
!!!!
你想什麼呢!
祁責被自己這離譜的想法嚇了一跳。
果然,跟這個不正常的女人待在一起,自己都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想及此,祁責默默地往旁邊挪了下。
這動作幅度雖然小,但是鍾毓卻瞧得一清二楚。
嗯哼???
她什麼都沒幹啊,怎麼還嫌棄她了呢?
纔不要距離那麼遠嘞。
鍾毓又挪近了點。
男人冷聲呵斥:“再靠近,小心我吸你的血。”
這話落到了鍾毓的耳朵裏就徹底變了味道。
也不知道加了層什麼濾鏡,鍾毓覺得這男人奶兇奶兇的……
可可愛愛喲~
她嬉皮笑臉,甚至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然後歪着腦袋,湊了上去,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來吧。”
“……”
鍾毓這操作一下就把祁責給整蒙了。
什麼情況?
怎麼着?
這人怎麼心甘情願地給吸血了?
不原本還是一副寧死不屈,再靠近就不客氣來着?
祁責看鐘毓的眼神裏已然是充滿了探究。
鍾毓理所當然:“就當無償獻血了——來吧——”
男人臉有點黑,語調更冷了:“再瞎說,小心我標記你。”
祁責站起身,惡狠狠的威脅道。
這涉及到了鍾毓的知識盲區,急忙求助外援:“獅獅,標記是什麼意思?”
“如果你被標記,你就會成爲吸血鬼的新娘,也會成爲吸血鬼獵人的捕殺對象。”
哦~
鍾毓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她的注意力完全沒有在後半段,就聽到前面似的:“你想我當你的新娘啊?”
祁責:……
重點不是新娘!是威脅!
這對於一個吸血鬼獵人來說是很嚴重的威脅!赤裸裸地威脅!
這個人類女人是不是腦袋有問題!
祁責冷聲,繼續警告:“鍾毓,如果你被我標記,你將會成爲吸血鬼獵人的捕殺對象。”
“明白了嗎?”
鍾毓點頭,那表情就跟乖巧學生聽完課似的:“明白了!”
怕了吧,知道害怕了吧,這下應該消停了吧。
男人得意了還沒幾秒,就聽到鍾毓來了句:“祁責,快,趕緊標記我吧!”
!!!!
瞳孔微縮,男人臉上的冷淡表情瞬間崩裂,咬牙切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鍾毓點頭:“知道啊。”
祁責:“既然知道,爲什麼你還要這麼做!”
鍾毓滿臉都是無辜:“被捕殺就被捕殺唄,難不成你標記了我就不管我了,這麼沒責任心?你真的會看着我被殺嗎?”
那雙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甚至還有點蠱惑的意思。
此時此刻,祁責已經被帶跑偏了,下意識地回答了句:“不會——”
要是真的成爲了他的新娘,祁責定然會護她一世的周全。
不是!!!
啊喂,重點不是這個啊!
亂了亂了,亂套了!
祁責扶額,語言系統在這種時候失了控,一時間沒說出什麼來。
“祁責,趕緊來標記吧,我其實一點都不想做吸血鬼獵人呢~~~”
鍾毓這次湊得更近了,扯開的領口也大的很。
那纖長的脖頸,凝脂如玉的肌膚,還有若有似無的香甜時,對於一個吸血鬼來說無疑是難以抗拒的。
她就像是甘願獻祭的少女,那一臉的單純渲染最撩人的性感。
祁責作爲純血種吸血鬼,口味挑剔的很,鮮血欲也並不強烈,但是這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在鍾毓這副模樣面前,差點就沒能繃住。
他承認,鍾毓鮮血的味道是很香甜,就連這個人類女人的長相都是不可挑剔的。
但是祁責不是那種隨隨便便就標記他人的吸血鬼。
他站起身,坐遠了些,視線無比堅定地從鍾毓的身上移開,臉上的表情很淡,甚至還帶了點生人勿近的疏離氣兒。
咦?
居然被拒絕了。
鍾毓撇了撇嘴,看上去還有點失望。
一開始不是挺霸道來着,逮着脖子沒經過同意就吸了,現在怎麼還含蓄上了。
其實從一開始祁責吸血是有原因的,血月之日對純血種吸血鬼來說吸血欲本來就會翻倍,而且男人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那般香甜的滋味,再加上鍾毓血液的特殊,他纔會強制性地,幾乎不受控地吸了她的血。
但是現在,他不允許自己被一個人類女人蠱惑!
“祁責,你爲什麼要離我那麼遠,你是害怕我殺你嗎?”
鍾毓仰着一張小臉,就這樣看着祁責,眼神晶亮,甚至還帶了點戲謔之意。
系統眼睜睜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已經徹底被自家宿主給征服了。
主神大人給系統的對這個世界裏的資料,其實祁責這個人的人設描述的是霸道邪肆!
再看看現在……
被它家宿主一同折磨之後,哪裏還和霸道,邪肆這兩個詞沾邊!
傳說中的霸男害怕烈女纏?
任由着鍾毓在哪裏挑釁,居然一點實際懲罰的行動都沒有,這多少有點離譜了。
無語,大無語。
生活不易,系統嘆氣。
罷了罷了,只要這個世界的男女主人設不崩就行。
這倆人,隨意吧,隨意吧,系統現在也看開了。
“鍾毓,你閉嘴!”
祁責在說這句話時,身上終於有了點霸道吸血鬼的影子。
鍾毓戲癮又上來了:“你,你都靠近我——不就是擔心我會對你動手嗎?”
“你不害怕我的話,那就別躲我啊,坐過來吧——”
“你坐過來我就相信你——”
鍾毓還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那個位置,這邀請的意味十足。
祁責:……這個人類女人簡直……簡直就是!不識好歹!
祁責瞪着鍾毓,眼神凌厲,看上去有點兇。
倘若換成一般人,怕是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了。
偏偏鍾毓不是什麼一般人,完全沒有get到男人的危險性,繼續嬉笑着邀請:“來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