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真的好香——

    場內的吸血鬼像是着了魔一般,不由自主地朝鐘毓所在的方向走來。

    哦吼,完蛋。

    現在似乎是不太妙啊。

    鍾毓的默默地動了動手,這剛動了一下,眼前突然一暗,整個人都被黑色的袍子給裹了起來。

    視線被阻擋,鍾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一下就被抱了起來,緊接着頭頂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呵斥:“蠢死了。”

    鍾毓確定這人是誰了。

    這樣欠揍的態度,除了祁責還能有誰。

    不過他來了,鍾毓就什麼都不怕了。

    祁責將懷裏的小人裹得十分嚴實,視線冷冷一瞥,浸着十足的寒意,削薄的脣一張一合,霸氣側漏:“我的人,誰敢動?”

    即便是被蒙着眼睛,鍾毓都能想象得出祁責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和神態。

    肯定是A斷了腿啊!

    心裏小鹿亂撞,心臟砰砰亂跳。

    還好自己臉被蓋住了,要不然這一副花癡樣就暴露了。

    原本躁動失控的一衆人瞬間滯住。

    祁責作爲純血種的吸血鬼,從血統上便是高貴的,來自血脈的壓制和氣勢上的睥睨,讓場內的大部分吸血鬼都停下了想要靠近的動作。

    一時間,室內只剩下了安靜。

    因爲鍾毓這特殊的血氣,使得不少的吸血鬼吸血的慾望達到了新的高度,可是沒有人敢上前。

    祁責的人,誰敢覬覦呢。

    很多人都對鍾毓的身份產生了猜測。

    因爲沒有被標記,所以算不上是吸血鬼新娘,但是按照祁責的說法,他們的關係也實在是不一般。

    所以……這是未來的……吸血鬼新娘?

    無論如何,鍾毓都是他們這些吸血鬼不能肖想的人。

    因爲沒有人敢和祁責作對。

    在場所有人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及他一個人。

    但是這樣的局面讓不少人都紅了眼。

    在場的不少女眷都對祁責有意思,尤其是付莎。

    眼看着祁責帶着女人想要離開,付莎不樂意了,三兩步就擋在了男人的面前,面頰上帶着點紅,語氣裏帶着點嬌嗔:“祁大人,我是付莎,我父親是血族長老院的一員,您還記得嗎?”

    鍾毓一聽就知道誰在找事兒,有些不老實地在男人懷裏動了動,表示自己的抗議。

    祁責察覺到了她的小動作,他緊了緊手中的力道,將人抱得更近了些。

    然後才把注意力分給了一點眼前的這個女人,看了眼,便實話實說,“不記得,讓開,擋路。”

    言簡意賅,也足夠冷淡。

    這毫不留情的話,鍾毓聽着可帶勁了,美滋滋啊。

    剛剛還是一副和祁責關係很好的樣子,誰知道人家都不認識你。

    這簡直就是現場版的打臉。

    爽文必備套路。

    不得不說,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祁大人,我們見過的,你當時看過我的!”

    付莎的語氣已經開始着急了,完全將男人那冰冷的目光給置之腦後。

    不得不說,這勇氣實在是可嘉。

    祁責擰眉,面色明顯透着不耐:“我記住你了。”

    男人的話音剛落,付莎的臉上便立馬浮現出了喜悅之色。

    這女人已經完全忽略了祁責語氣裏的冰冷。

    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瞬間。

    就在她沾沾自喜時,祁責補全了後面的半句話,“你打了我的人,你覺得我會放過你嗎?”

    !!!

    不是這樣的!

    她根本就沒有動手!

    付莎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急哄哄地開口解釋:“祁大人,不是我,我沒有!”

    “是她自己摔得,我根本沒有動手!”

    這嘶吼聲聽着都覺得有點刺耳。

    懷裏的鐘毓悄悄地拉了拉頭上的袍子,露出了一雙水盈盈的眼睛,像是被眼淚洗過似的,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祁責——是我自己摔的——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說完便垂下了黯淡的眸子,這可像極了那種受了欺負卻不敢言的小可憐。

    這實話聽起來像是謊話。

    付莎在一旁瘋狂地點頭:“沒錯沒錯,真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沒有動她!”

    這話是實話,但是聽起來更像是狡辯。

    祁責這次眼神都沒有給付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擦肩而過的瞬間,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我並不想和你講道理,滾。”

    祁責是誰,他早就將剛剛的一切收入了眼中,發生了什麼心裏自然是一清二楚。

    他知道那是鍾毓自己摔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祁責不是來講道理的,而是來給鍾毓出氣的。

    他的人,除了自己能欺負,其他人沒有資格。

    男人並不嫌鍾毓惹麻煩,但是他心底多少有點氣,折騰就折騰,爲什麼還把自己弄傷?

    付莎只覺得全身一僵,腳底生寒,像是被凍住似的,什麼動作都做不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臉上的僵硬和眼底的落寞實在是讓人心疼。

    鍾毓看了一眼付莎,覺得自己有點過分。

    出了門之後,鍾毓想要解釋,暗地裏偷偷地看了祁責好幾眼。

    要怎麼說呢?

    鍾毓有點糾結。

    平日裏伶牙俐齒的人現在像個小笨蛋。

    祁責察覺到了鍾毓的目光,也知道她的欲言又止,“想說什麼?”

    鍾毓先是悶聲悶氣的道歉:“對不起——”

    “什麼?”

    祁責明知故問。

    “真的是我自己摔的。”

    “嗯——”

    “你知道?”

    “知道。”

    “那你——”

    鍾毓欲言又止。

    她不問,祁責也不回答,一時間氣氛有了短暫的沉默。

    又過了一陣,鍾毓纔開口說話:“謝謝你。”

    祁責脣角勾起了一抹笑,“不客氣。”

    鍾毓:“所以你會放過她嘛?”

    祁責眉骨擡了擡,不答反問:“你希望我放過她嗎?”

    “希望。”鍾毓眼睛一亮,“你應該不會和她計較了吧?”

    男人嘴脣都沒動,只是從喉嚨裏溢出來一聲淡淡的“嗯”。

    還挺高冷。

    鍾毓脣角不由自主地翹了起來。

    就這樣被抱着說着話,這氣氛難得好。

    【宿主,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談戀愛——】

    【但是,親愛的宿主啊,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事情?】

    系統的聲音有點弱,儼然是一副慫兮兮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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