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責沒動,甚至還能一本正經地闡述:“你剛剛摔傷了胳膊,腿以及屁股,穿衣服的話,行動會很不方便,我可以代勞。”

    !!!!

    代勞個鬼!

    鍾毓又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義正言辭地拒絕道:“不需要!不用!我自己可以!!”

    男人似乎是有點遺憾地搖了搖頭。

    鍾毓又緊了緊被子,開始趕人:“你快走吧!”

    “好。”

    祁責現在倒是果斷,應聲後便直接離開了。

    呼——

    終於走了——

    鍾毓掀掉了身上的被子。

    剛好面前擺了一面大大的鏡子,上面映着一個清晰的身影,尤其引人注目的是細膩白嫩肌膚上成片的痕跡。

    這男人真真是太喜歡咬人了,身上不少的地方都被祁責留下了印跡。

    不僅僅是曖昧,甚至還帶着被蹂躪後破碎的美感。

    鍾毓隨便從男人的衣櫥裏拿過了一件襯衫套在了身上,然後是褲子。

    爲了避免某人在獸性大發,她捂得還是比較嚴實的。

    鍾毓出去的時候,祁責正和那碗麪進行着眼神上的交流。

    這畫面看上去似乎還有點奇妙的和諧。

    祁責聽到了動靜,轉頭道:“來喫飯吧。”

    當瞧見了穿着自己衣服的鐘毓時,男人的眼神暗了瞬。

    因爲身量較小的緣故,祁責的衣服套在鍾毓的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袖子和褲子都長了那麼一截。

    衣領開口較大,隨着動作輕微的起伏隱約露出了鎖骨和脖頸處的小草莓。

    真真叫人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痕跡他弄得,人也是他的,衣服也是他的。

    她整一個都屬於自己——

    完完全全,徹徹底底。

    鍾毓迎上男人的視線,下意識低頭開始檢查自己身上是否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祁責也在這時候回過神來,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面,然後沉聲提醒了句:“來喫吧,要涼了。”

    “好。”

    鍾毓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挽了挽袖子準備拿筷子,誰知道祁責比她先一步動作。

    嗯?

    祁責:“你累,我餵你。”

    他慢條斯理地用筷子纏着麪條,語氣裏帶着不用質疑的肯定。

    鍾毓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當視線接觸到他認真垂眸弄麪條的模樣時,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之後就怎麼都說不出來了,最後化成了一句:“謝謝你,祁責——”

    “嗯——”

    祁責將麪條遞到了鍾毓的脣邊,那雙赤紅色的眸子隱隱帶着期待。

    鍾毓張開了嘴巴,麪條入口的那一刻,率先感覺到的是一陣鹹。

    這得整進去半包鹽吧!

    鍾毓不動聲色地嚼了兩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麪條是熟的——

    第一次做飯嘛,賣相好點就成了,味道什麼的也不能太講究。

    她自然是不知道祁責因爲這一碗麪差點沒把廚房給拆了,內心秉持着第一次不能打擊的想法,鍾毓昧着良心誇獎:“挺好喫的!”

    眼尾泛着盈盈點點的笑,甚至還意猶未盡的舔了下脣瓣。

    沒辦法,演技太好了。

    祁責相信了,並在內心表示有點驕傲,已經默默地在思考下一次做點什麼好了。

    這樣想着,也就這樣問了。

    “明天想喫什麼?”

    !!!!

    由於過於震驚,鍾毓的表情在一時間沒能穩住,一雙眸子裏帶着明顯的錯愕。

    這下可徹底暴露了。

    祁責是何等的聰明,當即明白了什麼。

    放下了筷子,眸子裏的神色有點難以捉摸,抿了抿脣,喊了一聲鍾毓的名字,有點嚴肅,而後問,“這個是不是不好喫……我要聽實話……”

    鍾毓咬了下自己的舌頭,面上帶了點糾結。

    在短暫的沉默中,祁責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晦暗了。

    在幾秒的忖度後,鍾毓終於開口:“也不是不好喫,就是有點鹹。”

    話落的瞬間就瞧見祁責放下了筷子,一個乾淨利落地起身。

    鍾毓還以爲他生氣了,剛想再說點什麼補救一下,就聽到他來了句:“別吃了,我去給你倒水,換新的。”

    “不——”用。

    話音剛出口,男人便快速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這……完全沒有給鍾毓拒絕的機會啊……

    唔——

    鍾毓看着那碗麪條,又聯想了一下祁責剛剛的反應,有點無奈地吸了吸鼻子。

    樓下,祁責看着廚房的位置,停頓了好一會兒。

    那眼神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絲毫着某種深奧燒腦的哲學問題。

    被重新叫回來的管家的中年女人有點不知所措。

    在彼此一陣眼神示意下,最後還是管家打破了這僵局。

    “大人,您還要繼續學習做飯嘛?”

    祁責收回了目光:“不是,先儘快做出點能喫的東西來。”

    “做好之後送上樓。”

    說罷,男人便端着一杯水上了樓。

    門剛剛打開,手中的水杯便被鍾毓給搶了過去。

    她喝的有點急,咕咚咕咚,沒一會兒杯子就空了。

    祁責像是有所感應,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桌子上面的碗裏。

    麪條——沒了——

    鍾毓剛剛居然……喫完了?

    祁責的語氣裏帶着卡頓,“那個面,你喫完了?”

    一杯水下肚的鐘毓總算是緩解了一下喉中的渴意,她歪着腦袋,笑得嬌俏:“喫完了呀!”

    這儼然是一副求誇獎的樣子。

    這故意討賞的小模樣叫人心底有點癢癢。

    可是傲嬌的男人並沒有遂了鍾毓的願,別開了眼睛,來了句,“不是很鹹嗎,誰叫你喫完的——”

    話雖如此,但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住。

    真真是口嫌體直。

    鍾毓看得透透的,甚至還能睜着眼睛說瞎話,“我挺喜歡鹹的的,越喫越上癮,不知不覺的就喫完了!”

    祁責顯然是一副被取悅到的模樣,脣角的弧度又深了幾分。

    鍾毓舔了下脣,將杯子遞了過去,可憐巴巴的看着祁責,“所以我能再來一杯水嗎?”

    祁責回答得倒是痛快,接過了杯子,語調都輕快了不少,“我去給你倒。”

    “好呢!”

    男人走後,鍾毓實在是忍不住了,捏了捏自己的嗓子。

    看着桌上的那碗麪,越發佩服自己的勇氣。

    真的……太鹹了……

    鍾毓喫的時候都恨不得過一遍水在喫。

    能喫,但是有點廢嗓子——

    現在味覺似乎都被鹹得有點不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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