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不是得采取點行動了——】
系統躺在地上,四肢癱着,看上去十分慵懶,頭頂還翹着一根呆毛,還有點可愛。
鍾毓也在牀上躺着。
這兩日,除了吃了睡,就是睡了喫,哦,對,還有一個就是看着頭頂上的冰錐。
心裏還是癢癢,想把那些東西給搞掉,就是沒有錘子,不方便動作。
要不是還惦記着在雲季的眼裏保持點形象,她早就採取點行動了。
想想都覺得有點可惜哦。
現在那些個冰錐已經快要成了鍾毓心中的執念了。
遲早有一點,她會砸下來的!
現在這一個宿主,一個系統,已經快要躺廢了。
要不是系統提示着男主那邊的動態,鍾毓怕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雲季把鍾毓伺候得像是個殘疾人似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事都有他給置辦,完全不需要鍾毓動手。
鍾毓也樂得自在,心安理得得享受着。
雖然同吃同睡,但是雲季卻意外的老實,親親抱抱的什麼都很矜持,反倒是鍾毓,差點沒能把持住。
沒辦法,頂着那張臉躺在她身邊,難免會有些心猿意馬。
不過,好在是忍住了。
爲了維持自己矜持的人設。
雲季好像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情緒也比較穩定,除了有點黏人,時不時來個撒嬌。
但是——這也蠻讓人喜歡的。
原本紫色的瞳仁似乎也在不知不覺間恢復了正常。
溫柔又孤僻的先生,現在成了一個黏人的大狗狗,很乖巧,這反差萌就真的很撩人。
蘇啊——
鍾毓揉了揉有些痠軟的身子,打了個哈欠,終於下了牀。
一見自家宿主有所動作,系統猛地一個激靈從地上爬了起來,語氣裏還有點激動:【宿主,你要開始行動了嗎?】
鍾毓點了點頭。
也是時候了。
再不動動,骨頭都要躺廢了。
鍾毓剛剛伸了個懶腰沒多久,雲季回來了,十分熟稔地環住了她纖細柔軟的腰身,將人抱在了自己的懷裏。
男人的聲音有點沉,帶着濃濃的眷戀:“怎麼起來了?”
“我想出去一下。”鍾毓也沒想隱瞞,實話實說。
話落後好一陣,鍾毓都沒有聽到雲季的反應。
額哼?
【宿主,我就說嘛,這個男人就是想要囚禁你!】
【他就是不安好心,想把你給養廢!】
【哼哼哼!不是好人!】
系統語氣帶着點激憤,破有幾分義憤填膺的意味。
“閉嘴!”
【好的】
嗚嗚嗚,委屈巴巴。
它分明就是合理推測,順帶着揭穿這個男人的真面目,可是它家宿主怎麼可以爲色所迷,不分青紅皁白就如此兇巴巴的對待它!
它明明只是一個可愛又單純的系統啊!
嗚嗚嗚嗚。
委屈又可憐——
但是它不說。
系統用自己那一雙綠色的眼睛,就這樣可憐巴巴的看着鍾毓,眨巴眨巴,再眨巴眨巴,繼續眨巴眨巴。
試圖喚醒她被男色迷住的心以及對它一個可憐系統的同情。
但是很可惜,鍾毓並沒有get到系統這豐富的心裏感情,甚至還有點無辜地詢問:“獅獅,你眼睛不好使了?”
直接氣成煤氣罐球球!
【你才眼睛不好使!你全家眼睛都不好使!】
一時間口不擇言的系統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究竟說了點什麼。
完了完了!
它一時衝動居然把自家宿主給懟了!
完了完了,它小命不會不保了吧。
完了完了。
不會要被蒸了吧……
嗚嗚嗚,已經開始疼了。
慫兮兮的系統現在腦袋已經徹底卡住了,也早就忘記了要挽回一下自己剛剛的“口誤”。
鍾毓也不惱,對於系統這有點氣急敗壞的態度,她甚至覺得有點可愛。
“獅獅,脾氣挺大啊。”
鍾毓輕飄飄的視線從系統那一身雪白的毛髮上掃過。
這眼神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份量,甚至當事人沒有一點威脅恐嚇的意思。
蒼天可鑑,鍾毓可沒有一點要懲罰系統的心思。
她只是小小的感嘆了一下。
但是很顯然,獅獅並不這樣覺得。
巨慫的系統已經嚇得腿軟了,後知後覺開始解釋:【宿主,我錯了啊!】
【我拿着話不會說嘴!】
【嗚嗚嗚,宿主,人家真的不是故意的!】
【宿主,你再給我一次活命的機會吧!】
系統一連串說完,一口氣都沒帶喘的。
分明該是乾巴巴的機械音,可是被它這慫兮兮的氣息一沾染,倒是真真多了幾分可憐。
鍾毓現在有點想笑。
剛剛還是一副口出狂言,慷慨激昂的模樣,現在就成了縮頭烏龜。
京劇變臉都沒這個系統快。
“我看起來很小氣啊——”鍾毓拖着嗓音,聲音裏沾着笑。
系統現在也反應過來了。宿主這是不和它計較的意思!
啊啊啊啊!
感動,開心!
【嗚嗚嗚,宿主,你不是!你寬宏大量!你胸襟寬闊!你肚子裏能撐船!】
【嗚嗚嗚,宿主,我真的好感動,你居然不怪罪啊!】
【嗚嗚嗚,宿主,真好,你也沒有再兇我——】
【嗚嗚嗚,宿主,我——】
“閉嘴!”
【好的】
行吧,還是那個兇巴巴的宿主。
經過系統這麼一折騰,鍾毓都差點忘了正事兒。
雲季還沒回答她呢。
鍾毓並不打算繼續沉默下去。
她其實並不在意囚禁這回事,雲季要是想關着她也不是不行。
但是……
要是她不能出去的話,有些事情會有點難辦。
鍾毓放軟了聲音,輕聲詢問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先生,你不想我出去嗎?”
女人的聲音很柔,像是羽毛在耳廓掠過,帶來了一陣輕微的酥麻。
鍾毓說的沒錯。
系統剛剛說的也不假。
現在雲季就是不想讓鍾毓出去,將她關在這個地方也破有幾分囚禁的心思。
他就是想讓鍾毓時時刻刻待在自己的身邊,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想讓她的心裏,眼裏都只有他一個人。
這些心思病態又陰暗。
雲季並不想讓鍾毓知道。
可是面對鍾毓的詢問,雲季卻沒有辦法對她撒謊,男人點了點頭,聲音有點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