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的手在男人的腹肌上面亂蹭,毫無章法。

    男人的喉結明顯上下滾動下,就連呼吸都沉了幾分。

    爲了避免鍾毓繼續作亂,秉遲抓住了她的手,牢牢地握着。

    睡着的鐘毓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撇了撇嘴巴,像是有些不滿意。

    秉遲瞧着她這副可愛的模樣,不免失笑,用脣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

    鍾毓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面,一顆白色光滑的蛋從自己的肚子裏面鑽了出來。

    她還夢到秉遲悉心照料着那一顆蛋。

    那顆蛋好像還調皮的亂動亂晃,看上去十分不老實。

    這場景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鍾毓的心底卻隱隱透着理所應當的情緒。

    好像自己生個蛋也不足爲奇?

    生蛋的話——

    那自己是個什麼物種?

    又或者應該問秉遲是個什麼物種?

    這究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夢?

    因爲這個夢,鍾毓睡得不是很踏實。

    秉遲一直都沒睡,觀察着鍾毓這邊的情況,所以自然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穩。

    男人笨拙又生疏地輕輕拍打着鍾毓的肩膀,試圖安撫她。

    鍾毓鬆開了原本蹙起的眉毛,又陷入了一個新的夢境之中。

    這次她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隻鳥。

    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品種的鳥,只知道自己身上有翅膀,還能擱天上飛。

    這在蒼穹間翱翔,俯瞰大地的滋味還不錯。

    感覺還莫名有些熟悉——

    秉遲見鍾毓的眉毛終於舒展開來,這才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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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此刻,男女主這邊。

    袁鳶好不容易纔鼓起了勇氣,來到了裴展帳篷這邊。

    剛要出聲詢問自己是否能進去,就聽到裏面傳來的談話聲,袁鳶知道這樣做有點不禮貌,但還是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自己的腳步,沒有再出聲。

    說話的人是飛命小隊的其中一個隊員:“隊長,你是不是喜歡騰虎小隊裏面的女隊長?”

    在這個問題出口的瞬間,袁鳶驀地緊張了起來,心臟也開始不受控制亂跳。

    她現在雖然知道了裴展的心意,但還是想聽聽他在別人面前會不會承認。

    袁鳶現在還絲毫沒有意識到對裴展的在意程度都那麼深了。

    裏面,裴展頓了一會兒纔開口,語氣還有點驚訝:“你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隊員想了想,回答道:“就,你們一開始配合打喪屍吧——你那欣賞的眼神實在是不一般啊隊長——”

    裴展輕輕嘆了一口氣,聲音聽上去多了幾分惆悵和感慨:“果然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你看你一個大男人都看出來了,袁隊長呢,要是我不說,袁隊長怕是會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在外面偷聽牆角的袁鳶突然覺得有幾分不好意思。

    就莫名其妙挺尷尬的。

    自己好像在感情方面確實是遲鈍了一點,她是真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

    裏面,隊員又說話了,還輕輕笑了下:“隊長啊,你看看人家袁隊長滿腦子都是喪屍,哪裏對身邊的男性有其他的心思啊——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裴展表示贊同:“你說的對。”

    外面的袁鳶也表示十分贊同。

    她的腦袋裏面的確都是任務和喪屍,身邊的男性都是當成同性處理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心思。

    隊員:“不過隊長,你爲什麼會喜歡袁隊長呢?”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袁鳶的呼吸明顯一滯,明顯緊張了起來。

    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也想要知道。

    袁鳶很想知道裴展究竟喜歡自己什麼,她其實也挺想不通的。

    裴展對怎麼回答他的隊員呢——

    女人下意識地挪動了一下腳步,把耳朵貼近了帳篷,屏息凝神地偷聽,生怕錯過一個字眼。

    裴展拿出來自己當隊長的架勢:“臭小子!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隊員仗着自己年齡小就開始撒嬌:“隊長,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求求你了——”

    作爲飛命小隊中年齡最小的成員,這點小技能還是手到擒來的。

    裴展瞧着男人這副矯情的樣子,忍不住撇了撇嘴,“行了行了,可別用那副樣子噁心我了,我告訴你。”

    隊員立馬收起了自己的噁心巴拉的表情和嗓音,認真了起來:“隊長,你請說。”

    “就是覺得袁隊長很可愛。”

    裴展的聲音聽上去還有些不好意思。

    當男人話音落下的瞬間,那個隊員就開始呦呵呦呵的起鬨了,還在那裏意味深長的笑。

    裴展板着一張臉,還是故作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問着:“你笑什麼!”

    “隊長啊,我曾經聽到過一句話,有人告訴我,當你一個男人覺得一個女人做什麼事情都可愛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徹底淪陷了。”

    隊員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裴展覺得這句話還挺有道理的。

    因爲——

    他現在可不就是淪陷在了袁鳶的身上嗎——

    在外面偷聽的袁鳶聽到可愛這兩個字,便覺得自己的雙頰有些不受控制地開始發燙了。

    其實曾經裴展用這兩個字評價過自己。

    那時候她覺得男人這話不太可信。

    袁鳶的這張臉,是典型的貓系長相,單看五官的話的確是沒有什麼攻擊性,和可愛是沾邊的。

    但是!

    因爲這氣質在這裏,袁鳶已經極少被別人用可愛這兩個字稱讚了。

    人家評價袁鳶都是用厲害的,又或者實力強悍——

    反正是和可愛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現在裴展喜歡自己的理由居然是這兩個字。

    而且剛剛那個隊員說的話——

    若是一個男人覺得一個女人做什麼都可愛的話,就代表着徹底淪陷。

    這是……真的嗎?

    若是那個隊員的說法是正確的話,那麼裴展對自己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的吧。

    女人的心底某處的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城牆,現在在聽到男人的這些話之後,已經有了要坍塌的跡象,甚至還被鑽出來了好幾處地破口子。

    他真的很喜歡自己嗎?

    可是——

    她現在還沒有那麼喜歡他啊——

    這似乎是有點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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