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堅定了自己的心思。

    既然說了,那就說到底好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袁隊長,我喜歡你,想要你當我的女朋友,想要有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佔有你,親近你。”

    “可以嗎?”

    原本這語氣還是鏗鏘有力的,但是這最後三個字聲音帶着點緊張的顫抖。

    這次袁鳶有反應了,張口就是一句糾結,“可是——”

    裴展心裏一頓,暗叫不好。

    現在這情況出現轉折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可是什麼啊可是!現在不能可是!

    沒等袁鳶繼續說完,裴展便出聲打斷了後續:“我不會因爲談戀愛而影響做任務的,我保證。”

    “袁隊長,難道你沒有這個自信嗎?”

    他知道袁鳶的顧慮,所以他現在也可以講清楚,儘可能去消除自己被拒絕的可能性。

    後面的半句話多少是有點激將法的意思了。

    果不其然,在裴展說完之後,袁鳶那句可是便沒有再繼續了,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思考。

    答應還是不答應……

    喜歡是喜歡的,可是現在自己足夠堅定了嗎?有那個自信了嗎?

    ……

    裴展的目光直接定在了袁鳶的臉上,不肯放過她絲毫的情緒波動。

    雖然表面上還算淡定,但其實這心裏面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這得算是第二次告白了。

    第一次是表明了心意,第二次是想要個身份,成敗在此一舉。

    袁鳶平日裏做任務時的殺伐果斷,現在是一點都不中用了,這小女人那點糾結的心思現在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裴展等待的喉嚨都有點幹,臉上好像也有熱氣在蒸騰。

    真的好緊張——

    袁鳶終於給出了答案:“裴展,要不然我們試試吧——”

    若是再畏首畏腦下去,那可不像是袁鳶做事兒的風格了。

    隨着喪屍王的出現,她現在的心裏面多了一些新的想法。

    比如說,及時行樂。

    未來一片危機,他們作爲異能者,首當其衝,指不定哪天這性命就沒了。

    與其等到後來後悔,倒不如現在隨心而動。

    她不想有那麼多考慮了,想放肆一次。

    在聽到袁鳶答應之後,裴展高興的簡直要從原地蹦起來。

    答應了,答應了,她終於答應做自己女朋友了!

    裴展臉上的笑容別提多燦爛了。

    他的手搭在了女人的肩膀上,笑道:“女朋友,未來,請多指教!”

    因爲這笑容,裴展的面容上多了幾分張揚的少年氣,在太陽的沐浴下,簡直要發光。

    袁鳶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了起來,學着他的語氣,說着:“男朋友,未來,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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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鍾毓這邊。

    她終於找到了秉遲。

    男人並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作爲喪屍王帶領着喪屍們去佔領基地,反倒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樹枝上。

    沒錯,就是樹枝。

    那張完美的臉配上那個動作,好像是一個精緻的雕塑,寸寸都是精雕細琢。

    誰能想到呢,所謂暴虐的喪屍王在覺醒之後一個人的沒殺。

    秉遲就好像只是頂了一個喪屍王的名頭,是個鼓舞士氣的存在,根本就沒有動手。

    作爲一個喪屍王,毀殺人類是本能,冷血無情亦然。

    可是秉遲爲什麼沒有那麼做呢?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心情不好,腦海中有很重要記憶出現了缺失,因爲如此,他什麼事兒都不想幹。

    喪屍王的身份和實力擱在這裏,沒有人敢逼迫秉遲。

    敢出言反抗的,都被他給秒殺了。

    所以在別的喪屍爲喪屍一族的偉大事業奔波的時候,秉遲一個人在樹上思考人生。

    別人不敢來打擾,但是鍾毓敢啊。

    那粗壯的樹上面光禿禿,葉子大部分都掉光了,也正因爲沒了葉子阻擋視線,鍾毓才能快速找到秉遲。

    男人的眼睛空蕩蕩的,遠遠地看着別處,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鍾毓快步來到了樹底下,仰頭看着秉遲,叫着他的名字。

    “秉遲!”

    聽到動靜的秉遲終於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向了樹底下的鐘毓。

    他認識這個女人。

    昨日見過的。

    他還抱過她。

    她是瘦高高和胖乎乎口中他的宿敵,那個人類的神女,傳說中與自己勢不兩立的存在,也是那個讓自己產生莫名其妙情緒的女人。

    秉遲沒什麼動作,只是這樣靜靜地看着鍾毓,眼神裏是作爲一個喪屍王不應該有的複雜。

    可他現在並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鍾毓仰着頭,朝着秉遲招了招手,溫柔地笑着,哄着:“秉遲,你下來好不好?”

    “我有事情想要告訴你,你下來,好不好?”

    秉遲依舊還是沒有什麼動作,將不爲所動演繹得那叫一個明白。

    鍾毓現在有點急,她怕一不留神秉遲會再次跑掉。

    距離太遠了,要想抓住困難有點大,若是來硬的,引起了秉遲的逆反,那就更糟糕了。

    既然哄沒有效果的話,那她就裝可憐。

    鍾毓表演了一個誇張的平地摔。

    雖然動作十分虛假,奈何鍾毓的演技高超。

    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好不可憐。

    “秉遲,我疼,好疼啊——”

    一句嬌嬌顫顫的埋怨調調恨不得十八彎,軟軟的聲線簡直就是勾人命的存在。

    她就是有這個本事,裝可憐到家的本事。

    就在鍾毓身體倒下的那一刻,男人的身形明顯是動了動。

    而後面聽到她喊疼的瞬間,原本在樹上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看看鐘毓的身邊,那蹲坐的可不就是秉遲嘛。

    秉遲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回事,身體爲什麼不聽從指揮,猝不及防地就從樹上下來了。

    這手啊,竟然還本能地想要去扶她。

    她可是敵人——

    秉遲覺醒的那份喪屍王的信念在腦海中掙扎着,提醒着,最後終於成功地讓他停下了自己想要去扶鍾毓的動作。

    不接觸怎麼能行呢!

    就在秉遲想要收回自己胳膊的時候,鍾毓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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