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親自把江瑾深送到了自己隔壁的寢宮,兩個房間僅一牆之隔,牀位還就在牆的兩邊。

    四捨五入的話,也差不多就是一起睡了。

    房間很乾淨,也不需要收拾,但是鍾毓還是象徵性地整理了一下褥子,對着江瑾深,溫聲道:“大人,你快來啊。”

    站在牀邊,用這樣期待的眼神和邀請的姿勢對着一個男人,怎麼看都叫人覺得有些浮想聯翩。

    江瑾深腳步動了動,朝着鍾毓所在的位置,聲音帶着點輕微的沙啞:“殿下,是要微臣現在躺下了嗎?”

    鍾毓停頓了那麼兩秒,像是很認真地思考了下。

    現在躺平什麼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

    她想着想着,這思緒就不受控制地開始飄了。

    哎嘿嘿嘿嘿……

    江瑾深看着她逐漸不太對勁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叫了一聲;“殿下?”

    鍾毓這纔回過神來,大概是因爲剛剛那些禽獸不如想法的太過於豪邁了些,所以她覺得有些愧疚,果斷將自己的思維及時地阻斷:“不用!”

    “……好。”

    或許是因爲臉上多了幾分病態,所以現在男人的狀態莫名叫人覺得乖順。

    江瑾深這副模樣讓鍾毓聯想到了一隻小奶狗,哼哼唧唧會撒嬌的那種。

    分明原本的長相是清冷禁慾的那一掛,現在真是越看越覺得奶裏奶氣的,刺激的鐘毓母性大發。

    倒是沒有獸性了,如今還是心疼和憐惜多了那麼一點點。

    鍾毓:“大人,你先坐下,我已經叫了醫官,他們應該馬上就來了。”

    他們?

    江瑾深現在稍微意識到了一點事情的嚴重性,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殿下,你叫了多少?”

    “全部吧。”鍾毓回答的倒是豪邁。

    反正她是這樣吩咐的。

    至於能來多少,這個鍾毓也不知道。

    江瑾深:……

    “大人你渴了嗎,要不要喝點水?”鍾毓剛剛說完了沒一秒鐘,便又開始了詢問,“餓了嗎,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殿下不必如此在意我的。”江瑾深垂着眸,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可能不在意!”我現在滿心滿眼可都是你啊!

    鍾毓說完之後才意識到了自己這話說的時候語氣多少是激動了點,不合適。

    “我的意思是說……你生病是我的責任,我沒辦法不在意的,責任性比較強,也是沒有什麼辦法——”鍾毓解釋的同時,順帶着誇了自己一把。

    “殿下,微臣的病——”不是你的責任。

    沒等江瑾深這話說完,鍾毓就給打斷了,“不!都是我的責任!”

    女人重重地點着頭,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鄭重其事。

    江瑾深:……

    怎麼感覺事情越發有些不受控制了呢。

    罷了——

    反正這不是什麼壞事,只不過稍微高調了那麼一點。

    嗯,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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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實際上,高調了不只是那麼一點。

    醫官浩浩蕩蕩地進入長公主殿的時候,驚呆了一衆人。

    江瑾深看着那些個人,心裏暗暗嘆了一口氣,語氣裏又縱容也有無奈:“殿下,微臣的病用不了那麼多人的——”

    他這點病,根本就無傷大雅,如今折騰的如此大張旗鼓,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鍾毓這邊答應的倒是爽快,她完全尊重江瑾深的意見:“大人,我聽你的,你選一個自己想要的,剩下的我都讓他們回去。”

    他想要的——

    江瑾深對於選擇男人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什麼興致:“殿下決定就好。”

    鍾毓:“陳太醫,你來吧。”

    “剩下的人不必進了,都回去吧。”

    “是,長公主殿下。”

    一羣人浩浩蕩蕩地進入,又浩浩蕩蕩地離開。

    長公主殿的這請太醫的動靜實在是大了一點。

    鍾遠洲就算是想要不知道都難。

    他並不覺得鍾毓這樣做有那麼大張旗鼓,他在意的是爲什麼皇姐會請那麼多的醫官。

    難不成是生病了?

    “你知不知道我皇姐那邊怎麼回事?”

    “奴才也不知道啊——”掌事的太監出聲,“皇上,長公主殿下手下的奴才這嘴巴都是嚴的很,這您也是知道的。”

    “這倒也是。”鍾遠洲點了點頭,深表贊同,最後還是覺得不放心:“不行,我還是得去皇姐那裏看看。”

    “是,皇上。”

    ………………

    這邊長公主殿,陳太醫已經診斷好了,“長公主殿下,國師大人只是感染了輕微的風寒,並無大礙。”

    鍾毓:“確定只是輕微的風寒嗎?”

    陳太醫:“殿下,臣十分確定,喫幾副藥好好調理幾日便可痊癒。”

    只是輕微的風寒就叫長公主殿下召集了太醫院內所有的醫官,當朝的皇帝陛下也沒有如此排場過啊。

    這男人到底是誰啊?

    陳太醫不清楚江瑾深的身份,瞧着男人的長相,他甚至都產生了這是長公主殿下養的男寵的想法。

    但是這也僅僅是猜測和好奇,他作爲這宮裏面的老臣,自然是不敢多說什麼的。

    少看,少問,少好奇。

    這纔是在宮內生存的長久之道啊。

    鍾毓現在也算是放下心來了:“好,那便去開藥吧。”

    “是,殿下。”

    就在陳太醫要離開的時候,鍾毓叫住了他,“陳太醫!”

    “殿下,您還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鍾毓問的那叫一個光明正大:“請問這病需要按摩或者推拿輔助治療嗎?”

    ????

    陳太醫被鍾毓這問題整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普通風寒而已,怎麼會和按摩和推拿扯上什麼關係呢?

    雖然陳太醫不清楚,但是作爲當事人的江瑾深明白啊!

    鍾毓的那點心思啊,已經不僅僅是寫在臉上了,甚至還直接表現在了問題裏面!

    “殿下……咳咳咳咳……”

    江瑾深一邊咳嗽着,一邊叫着那邊的鐘毓。

    這緊張的樣子像是生怕聽到她在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兒。

    鍾毓應了一聲馬上到,這才放過了陳太醫:“陳太醫,你退下吧。”

    雖然陳太醫依舊還是滿頭問號,卻識趣地沒有多問,聽話地離開:“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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