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深鬆開了抓住鍾毓手腕的那個手,眸子裏面早已經被暗沉和點點猩紅所席捲,喉結有些艱難地上下滾動了下,再次出聲時,聲音已然是蓋不住的沙啞:“微臣不是不同意,只是現在微臣有些忍不住——”
“若是再繼續下去,怕是要出事兒。”
兩個人現在的身體貼的還是比較近的,即便是江瑾深再怎麼逃避,但是這身體的變化總歸是騙不了人的。
在聽完江瑾深的解釋之後,鍾毓終於察覺到了,她認爲自己有責任。
於是,鍾毓握了握拳,對着江瑾深,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大人,要我幫你嗎?”
江瑾深:!!!
男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把煙花炸在腦海中的滋味,江瑾深臉上是掩蓋不住的不可思議:“殿下……你剛剛說什麼?”
鍾毓向來是個大膽的,有什麼就說什麼,直白地表達着自己的心思:“大人,我可以幫你的。”
女人目光裏面是一片赤誠和單純,她沒有再騙人。
對於江瑾深,鍾毓是一丁點的防備都沒有。
不僅如此,還甘願配合男人的一切。
對上她那樣灼熱的目光,江瑾深差點沒繃住,簡直就要點頭說好了。
不行的——
江瑾深——
這種事情不應該在現在的——
江瑾深強壓住了自己的難受,聲音裏面都帶着剋制,他伸出手將鍾毓往自己的懷裏拉了拉,沉聲道:“殿下,不必的,乖乖在這裏讓我抱一會兒就好了。”
鍾毓環住了男人腰,十分關切地問着:“大人,這樣會不會憋出病啊?”
江瑾深的聲音又沉又悶:“不會——”
鍾毓這次沒再說話,讓江瑾深安安靜靜地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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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伺候鍾毓的侍女在胳膊的房間裏面急得團團轉。
這都什麼時辰了,爲何殿下還沒回來?
天都黑了——
侍女雖然心裏着急,但是去不敢去打擾鍾毓,只能在這裏焦急地等着。
難道殿下今夜不會是要……
當着心思冒出頭來的時候,侍女連忙搖了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殿下絕不是那種沉溺於男色之人。
她眼中的長公主殿下,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卻是個好人。
她嚴重懲罰的那些人都是罪有應得,根本就不像是傳聞中那樣不分青紅皁白,殺人如麻。
不僅如此,長公主殿下也並非傳聞中那種囂張跋扈,相反,她對待他們這些做下人的態度也是極好的。
他們在長公主殿上的人,待遇是最好的。
殿下她從不近男色,今日把男人帶回殿裏面,這還是頭一次。
雖然那個男人生得十分好看,兩個人看上去也般配,但是,尊貴的長公主殿下怎麼可以和那種無名無份的男人在一起呢!
配得上長公主殿下的人,須得是那種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又或者是身份尊崇的文武雙全的男人!
而非是空有一身好皮子,籍籍無名,身份卑賤之人。
殿下,長公主殿下,你可一定不能被色迷心竅啊——
侍女着急忙慌地迎了上去。
可是這走近一看才發現,這門口不僅僅有長公主殿下一個人。
還有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竟然也跟來了!
侍女一臉的錯愕,卻愣是不敢多問什麼。
作爲下人,有些心思在腦海中自己想一想就好了,不能叫做主子的知道,更不能自作聰明去摻和。
侍女迎了上去,恭謹施禮:“殿下,您回來了——”
鍾毓淡聲吩咐道:“嗯,去準備熱水吧,本宮待會去沐浴。”
“是,殿下。”
侍女退了下去,在離開之前,還是沒能忍住,看了一眼自家的長公主殿下。
彼時,鍾毓正朝着江瑾深笑,那笑容是她從未見過的開懷。
帶着一種小女人的嬌俏和可愛。
若是說平日裏的鐘毓是一朵生人勿近的高貴的黑鳶尾,那麼現在,她就像是向日葵一般,親切又明媚。
侍女能看得出來,長公主殿下是真真正正的開心。
而讓長公主殿下那麼開心的人,正是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除了長的好看,難不成還有什麼其他的過人之處?
侍女現在已經心底對男人的印象已經逐漸動搖了。
……算了……
長公主殿下能看上的人,她這個做下人的,又有什麼資格揣測呢。
侍女收起了自己心思,快速退了下去。
這邊鍾毓還想和江瑾深再膩歪一會兒。
其實她原本是想和江瑾深一起睡的,但是被拒絕了。
雖然男人的說辭十分委婉,但是結果卻還是被拒絕的,而且態度還是十分堅決的那種,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哎,現在和江瑾深一起睡覺的想法反正是沒希望了。
要不是知道江瑾深的身體有反應,鍾毓怕是真的要懷疑自己的吸引力了。
“殿下,外頭冷,快些進去吧。”
江瑾深伸出手,將鍾毓臉上散亂的髮絲別到了耳後,手指還擦過了鍾毓的耳廓。
溫度有些低,卻愣是叫鍾毓的耳朵熱了起來。
於是,鍾毓又想要不老實了。
她踮起腳,往男人的身邊湊了湊,拖着自己長長的尾音,軟綿綿地叫着江瑾深:“大人——”
“嗯?”
江瑾深收回了自己的手,聲音沉沉,“怎麼了?”
“我們馬上就要分開了,能不能再給抱一下?”
鍾毓張開了自己的上臂,依舊還是踮着腳,腦袋還歪了歪,這副邀請的姿態實在是過於可愛了點。
江瑾深已然是不知道拒絕該如何書寫了。
“微臣遵旨,殿下——”
男人伸出手,將鍾毓完完全全地攬住。
鍾毓撲在男人的懷裏,只覺得整個人都是舒服的。
鼻間是男人身上的氣息,好聞又叫人安心。
鍾毓實在是捨不得就這樣離開,越抱就越留戀。
趁着自己現在理智還沒完全消失,鍾毓很是不捨地從男人的懷裏退了出來:“大人,我進去了?”
江瑾深懷裏似乎還有些柔軟的觸感,他眸色深了許多,卻依舊還是剋制的,對鍾毓道:“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