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秀已經到了最後的要緊時候。

    作爲女主的慕容熙總算是有驚無險地來到了最後,而這最後一輪是鍾遠洲這個當事人親自挑選。

    實際上,在這一羣鶯鶯燕燕之中,鍾遠洲感興趣的,看着順眼的,不過只有一個慕容熙而已。

    只是選秀牽扯到了朝堂之內權勢的制衡。

    即便是再怎麼不情願,鍾遠洲還是不得不考慮留下一些自己不怎麼看的順眼的人。

    這大概是作爲一個上位者的無可奈何吧。

    選秀過後,後宮之內多了不少的女人。

    慕容熙自然是在其中之一,雖然位份不高,但是所賜的庭院在後宮裏面的位置卻是極好的,因爲臨近長公主殿。

    這皇宮內誰不知道,鍾毓作爲長公主殿下所住的地方是位置最好的,甚至比皇帝住的地方都要好。

    鍾遠洲是真的將這個姐姐寵愛到了極致。

    按照他的規矩,這所有的妃嬪在賜名之後的第二天都要去拜見長公主的。

    彼時,鍾毓正在長公主殿裏面應付着這羣女人們。

    她原是不想的,因爲覺得這樣做浪費時間。

    可是系統那邊給了提示,說的是女主近日受了欺負。

    爲什麼呢?

    因爲慕容熙所得的院子最好,這可引起了不少人的嫉妒。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像慕容熙現在這樣單純小可憐的模樣,哪裏招架得住這些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的脾氣。

    這惡人啊,還得是惡人來治。

    鍾毓很樂意當一個惡人,然後整治一下這些個囂張跋扈的官家小姐們。

    呵,論囂張跋扈,誰能比得了鍾毓呢?

    這一羣姑娘們對待鍾毓,心底害怕,但是想要討好的願望卻也是同樣強烈。

    要知道,若是能得到鍾毓的喜歡,這皇帝的恩寵又怎麼會少呢。

    在座的除了慕容熙那個可憐的女主,其他的個個都是人精。

    這不,前來請安,都給鍾毓帶了不少的禮物。

    這禮物啊,真真是一個比一個花費心思,大眼看上去便知道價值不菲。

    只有那個傻乎乎的,實誠的慕容熙什麼都沒有準備,她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的心思,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機。

    而那些人呢,分明都是商量好的,一起排斥慕容熙。

    只可惜,打錯了算盤啊。

    這些禮物若是換成一般人,怕是早就驚喜了。

    可惜,像鍾毓這樣賞賜不斷,見慣了大場面的人,完全不在意這些東西。

    臉上的表情也是十足的不爲所動,甚至還帶着點不屑的冷淡。

    她看着那些禮物,只是隨口吩咐了一句:“放那兒吧。”

    “下次來就不必帶了,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本宮沒有什麼興趣。”

    鍾毓的語氣很淡,姿態裏也盡然都是慵懶和隨意。

    這些個嬪妃們精心挑選的昂貴的禮物在鍾毓的眼睛裏面分明成了一文不值的東西。

    可惜,沒有人敢說什麼,誰叫鍾毓是尊貴的長公主殿下呢。

    人家這層身份擺在這裏,即便是現在叫你出去,你都不能再多吱一聲的。

    禮物被嫌棄還算是小事兒呢。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人不識時務。

    那位將軍府的嫡女大小姐滿臉都是憤懣,分明就是不滿意鍾毓這種做派。

    嘖,這姑娘的道行當真是淺得很。

    連最基本的情緒都蓋不住。

    大庭廣衆之下對着鍾毓露出這樣一副表情,多少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鍾毓擡起了胳膊,指尖往將軍家嫡女所坐的位置上面點了點:“你——”

    將軍家嫡女指了指自己,滿臉不可思議:“殿下是在叫我嗎?”

    鍾毓脣角斜斜地勾着笑,現在臉上的表情顯得還有些和善。

    這副表情背後的含義,系統是知道的。

    一旦自家宿主擺出這樣一副表情,那多半是有人要遭殃了。

    系統知道,但是人家將軍家的嫡女不知道啊。

    這姑娘還以爲是自己的禮物得到了鍾毓青睞了呢,所以現在臉上的表情都是極其驚喜的。

    系統很是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

    哎,又是一個受折磨的孩子。

    這細胳膊細腿的,也不知道夠它家宿主折騰幾下的。

    真慘。

    將軍家的嫡女站起來,欣欣然施禮:“長公主殿下,您叫嬪妾是怎麼了呢?”

    鍾毓深深地看了那姑娘一眼,笑意更甚,詢問:“你叫什麼名字?”

    “嬪妾是姜茹。”

    姜茹這下是真的以爲自己是獲得了鍾毓的青睞了。

    畢竟她現在可是唯一一個被長公主殿下詢問名字的人。

    鍾毓拖腔帶調的哦了一聲,緩緩重複了一下這兩個字,“姜茹——”緊接着還誇獎了一句,“這名字還挺好聽的。”

    聽到這話,姜茹便立馬喜上眉梢,拜謝:“嬪妾多謝長公主殿下誇讚。”

    若是她身後有尾巴的話,現在怕是早就給翹到天上去了。

    那得意的小模樣還真是可愛啊——

    鍾毓看着她,這脣角的笑,又深了幾分。

    作爲一個惡劣的獵手,鍾毓在捕殺獵物的時候,就喜歡看他們從歡欣到不可思議,然後再到絕望的表情。

    這習慣說好不好,卻滿足了她的惡趣味。

    她骨子裏就是喜歡折磨人,是個名副其實的小惡魔。

    可惜,現在姜茹並不知道鍾毓的本性。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鍾毓盯上的獵物,更不知道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何種折磨。

    鍾毓看着姜茹,伸手輕輕拍了兩下,吩咐着:“來,給這位姜茹重新安排一個座位。”

    她分明是在笑着,可是姜茹此刻卻瞧不見笑意了。

    幾乎是出於一種本能,她覺得接下來的情況會不太對勁,後背似乎被爬上了一條毒蛇,十足的危險,叫人恐懼。

    可惜,她無處可逃。

    鍾毓也不會叫她有什麼逃脫的機會。

    貼身的侍女早就心領神會,搬着椅子放在了大廳的正中間。

    一個十分顯眼,又十分突兀的位置安排。

    姜茹一時間像是被定住了似的,都不知道應該擺出什麼樣子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點什麼。

    “姜茹?”鍾毓看着那姑娘,陰惻惻的笑着,“怎麼?不喜歡本宮賜給你的座位?”

    姜茹看着鍾毓,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不應該是這樣的!

    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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