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苒在旁喃喃道:“今天,據說是丞相家小姐秦夢予回來的日子,她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多少公子哥兒都想娶她爲妻。”
上京第一美人?
周念突然來了興致,伸長了脖子等着,想一睹美人的風采。
“姐姐也知道她跟衛王爺的關係?”夏苒突然問,“我以爲……對不起,我剛纔不該那樣說。”
“她和衛王什麼關係?”周唸的確不知道,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難道衛王喜歡她?”
第一美人,這不就是妥妥的白月光人設。
若是蕭靖塵真的喜歡這個姑娘,她將來倒是好脫身。
“姐姐原來不知道!”夏苒突然紅着臉道,“是我多嘴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姐姐不必理會。”
“快說吧。”周念聲音有些冷,她最討厭旁人說話留半句,“他們到底什麼關係?”
“能有什麼?”蕭悅不知何時突然醒了,“不就是兩年前,皇帝打算給他們兩人賜婚,但當時蕭靖塵急着去打仗,這件事就擱置了,若是她真想嫁給蕭靖塵,一年前他殘疾的時候怎麼不回來?放心,什麼事沒有!”
比起夏苒,周念真是太喜歡蕭悅這個有話就說到底的性格。
聽聞這個消息,周念琢磨着,蕭靖塵必然是被秦夢予傷了心,這纔會答應娶她。
若是知道白月光回來了,指不定還會悔婚呢。
到那時,她被退了婚,一般情況下,就再難有人上門提親,她就徹底自由了。
做個富有卻身份不低的單身小富婆,這不就是她一直以來的夢想嗎?
越想越覺得這是件好事,若非不認識,她高低得下去拉着秦夢予去蕭靖塵府上,讓兩人解開心結,好好在一起。
“這個秦夢予,你小心些。”蕭悅好心提醒道,“我總覺得她這個時候回來,動機不純。”
周念表面上應了,內心卻巴不得秦夢予動機不純。
她今天出了趟門就碰到這麼多好事,心情實在是好,以至於端起桌上的酒杯就打算一飲而盡。
“哎!”蕭悅卻嚇一跳,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你就算是生氣,也不能灌酒啊,生氣的時候喝酒傷身。”
“我沒生氣。”周念面色平淡地道,“我就是想喝一杯。”
“好好好!”蕭悅好脾氣地哄她,“你沒生氣,是我生氣了,不准你喝酒,我送你回去。”
周念知道自己跟她解釋不清了,索性不說,跟着她出了茶館。
“苒苒,送公主回宮。”蕭悅走也不往吩咐夏苒,“記得在宮門下鑰之前送她回去。”
周念回頭瞧了眼夏苒的神情,篤定她必然不會將蕭靖禾送回去,而是送去太子府。
只是這種猜測的事,她不好宣之於口。
坐着王府馬車,蕭悅吩咐車伕走了一條較爲僻靜的路回國公府。
“眼不見心不煩。”蕭悅還不忘安慰她,“我瞧着蕭靖塵對她也沒什麼心思,否則早就跟她成婚,你別多想。”
見她不說話,蕭悅以爲她心裏憋屈,便握着她的手嘆息道:“秦夢予就算是丞相之女,也改變不了什麼,若是她敢使壞,我就去廢了她!”
“郡主別衝動。”周念不得不阻止她,“皇上雖然給王爺和我賜了婚,可如果王爺喜歡秦姑娘,我也是願意成全他們的。”
“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蕭悅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紅了,可見是真的心疼她。
“我沒有委屈,真的。”周念說得信誓旦旦,“郡主,這件事你別管了,好不好?”
無論她再怎麼解釋,她只是想讓人家有情人終成眷屬,蕭悅就是覺得她在委屈自己。
直到馬車停在國公府,周念依舊沒能如願說動蕭悅,不由得苦笑。
“我知道你這些年在國公府過得不好。”蕭悅眼中含淚地道,“你習慣了委曲求全,可以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就算是國公,我也會讓我爹去跟他說。”
聽到這話,周念知道她是真的拿自己當姐妹,當下心裏十分感動,上前環住她的腰身,輕拍她的肩安撫。
“我知道。”周念溫聲道,“以後有悅姐姐在,我都不會再受任何委屈,但是你無論做什麼事之前,都讓我知道,好不好。”
“好。”蕭悅毫不猶豫地答應,“你回去歇着吧,有事就差人給我送口信,我一定第一時間來找你。”
兩人握着手,依依不捨地看着對方,直到蕭悅不哭了,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分開。
周念卻並未直接回國公府,而是去了旁邊的巷子去小九會面。
醫館那邊的事情,她還不想讓府裏其他人知道。
“小姐,醫館裏的藥材齊大夫都妥善處理好。”小九躬身道,“沒有受到任何損傷,你放心吧。”
“告訴齊大夫,以後每月初一、十五,我去醫館坐診。”周念吩咐道,“我與醫館的聯繫,也只你一人知道,若是國公府有旁人知曉……”
聞言,小九的眼睛突然亮了亮,轉瞬即逝,語速輕快地道:“小姐放心,就算是我死,也會守住你的祕密。”
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周念狐疑地看着他,卻並未看出絲毫異常。
“對了,你可有問翠姑,府裏發生了什麼事?”周念想起自己離開的時候,沐柔的異常,“張氏有沒有再去南園鬧?”
“今天西園格外安靜。”小九也有好奇,“今天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卻沒鬧,不像西園一貫的態度。”
“越是平靜,就越是容易出事。”周唸的表情格外冷靜,“從侍衛那裏打聽一下,我爹此刻在哪裏。”
待小九先去找侍衛,周念纔回府。
今天發生的都是好事,周念心情特別好,進門時甚至還哼着小曲兒。
豈料剛進門,翠姑就衝過來跪下哭訴道:“小姐,出大事了,夫人中了毒,昏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