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這個冷淡樣子,蕭悅突然眼珠子一轉,想到個絕好的主意。
“蕭靖塵,我可是每天都能看到周念。”蕭悅眼中滿是嘲諷地道,“如果你不告訴我盛銘揚那小子到底在哪,我就將你小時候的醜事全都告訴周念,到時她如果……”
“住口!”蕭靖塵惱怒地轉過身,看神情很想將蕭悅直接掐死,“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蕭悅笑着挑眉道,“所以,盛銘揚在哪裏?”
“追着看都不願看你一眼的人……”蕭靖塵嘴毒地問,“很有趣?”
“關你什麼事?”蕭悅生氣地道,“你只管告訴我盛銘揚那臭小子到底在哪裏,否則我……”
蕭靖塵沉默了片刻,還是拿起桌上的紙筆,將盛銘揚的地址寫下來,交給蕭悅。
蕭悅接過來看了眼,便笑道:“放心,不會出賣你,這點義氣我還是有的。”
說完,她轉身便愉快地離開。
林蔚撓了撓後腦勺問道:“王爺,你可是答應了盛公子,不將他的地址告訴任何人。”
“本王沒告訴。”蕭靖塵淡淡道,“本王只是寫下來,被蕭悅拿去。”
林蔚:“……”
好吧,他承認,這好像沒什麼毛病。
蕭悅拿了地址就直奔盛銘揚的那個醫館,站在不遠處盯着裏面看了許久。
裏面此刻正坐着一個小姑娘,捂着胸口嬌羞地看着盛銘揚:“公子,你看看我這裏疼,到底是怎麼了?”
盛銘揚淡淡笑了笑道:“我看你這沒什麼大事,只是走路多了有些心慌氣短,你回去多休息休息就好。”
“公子,你看仔細些呀。”姑娘拿着帕子搭在盛銘揚手指上,“我心慌得厲害,尤其是看到公子的時候。”
盛銘揚不動聲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因爲他的長相,每天醫館都會來幾個這樣的姑娘。
她們都是附近青樓裏的,來就是爲了調戲他。
他正要給這姑娘隨便開個調養的方子,讓她離開時,就瞧見她被人直接拽着後脖領子提溜起來。
瞧見來人,他第一時間想的就是逃跑。
蕭悅卻冷聲道:“你若是敢跑,我就弄死她,讓你這醫館開不下去!”
“有話好說。”盛銘揚立刻頓住腳步上前,“郡主將她放了。”
那女子原本打算破開嗓子大罵蕭悅,可聽到盛銘揚的稱呼,嚇得差點直接翻白眼,立刻閉嘴不言。
“放了?”蕭悅冷眼看着手裏無力掙扎的女子,“讓她繼續來這裏撩撥你?”
“她是來看病的,什麼撩撥?”盛銘揚無奈地道,“姑奶奶,你再抓下去就沒命了!”
蕭悅不屑地看了眼手中弱雞崽兒似的姑娘,大發慈悲地放過她。
姑娘腳落地的瞬間,幾乎是飛也似地逃離了醫館。
出門時,腳下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來個狗啃食。
盛銘揚下意識地就想要過去扶,卻被蕭悅攔住了去路,他站直了身子,直視着她的眼睛:“說了多少次,你別來找我。”
“胡說!”盛銘揚偏過頭,躲過她的手站遠了些,“我從來就沒喜歡過你,小時候的戲言你最好別當真。”
“我當真了。”蕭悅難得神情冷靜地道,“對我來說,十歲那年的承諾,這輩子都有用,盛銘揚,這是我最後一次來找你,我已經找累了,如果你還是這句話,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她眼底深處有肉眼可見的哀傷,整個人瞧着也沒了方纔的精神。
說完,她再也不看盛銘揚一眼,轉身就往醫館外面走去。
轉身時,她在心裏數着數,三,二,一……
“蕭悅,蕭悅?”盛銘揚追了出來,“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這樣,我說……”
這次蕭悅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笑得賊兮兮的,大踏步地離開。
走遠了,她才忍不住笑出聲來,兵法也不算白看,欲擒故縱這招,還是不錯的。
“蕭悅!”盛銘揚還在後面追,“你聽我說!”
他莫名其妙覺得,方纔蕭悅的眼神,讓他的心在往下沉,不由自主地就追出來。
可蕭悅走得太開,他根本沒能追上,只能站在原地,無奈地轉着圈。
瞧着四周都不見人,他焦躁地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自責地想着,方纔就不該將話說得那麼決絕,這下倒好。
她不會想不開吧?
這麼想着,盛銘揚自己將自己嚇得一個激靈,他立刻撒腿就跑,朝着俞王府的方向追去。
看着他着急的模樣,蕭悅才從旁邊的巷子走出來,對他的背影道:“跟我鬥,你還嫩着點。”
她就這麼一路跟着盛銘揚,看着他焦急悔恨地追到俞王府,在得知她沒有回去,又跑去別的地方找她。
就這麼跟了一下午,她也跟累了,索性找了一輛馬車,跟在他身後。
直到天色暗下來,盛銘揚才沮喪地回了醫館。
看見林蔚就站在醫館門口,他像是看見救星似的,上前道:“你快帶着人去找找郡主,她不知道跑去哪兒了。”
林蔚看了眼他身後那輛不遠不近的馬車,疑惑地道:“郡主不見了?”
“我,我之前說了不太好的話。”盛銘揚有些尷尬地道,“她應該是生氣了,我怕她想不開,你快讓人去找!”
“郡主……想不開?”林蔚又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那馬車,“她那性子,應該不會吧?”
“萬一呢?”盛銘揚焦急地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她出什麼事,我可就說不清了,俞王會殺了我的!”
林蔚完全搞不清楚現狀,他好像是奉王爺之命來看看,盛銘揚有沒有沒事。
怎麼盛銘揚此刻卻擔心就在不遠處的蕭悅?
他正要開口,卻看到蕭悅朝他警告似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