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悅便想着偷偷將周念叫來,給王妃看看。
“你這麼相信我的醫術?”周念看着來接她的蕭悅道,“若是我醫不好呢?”
“若是你醫不好也沒什麼,畢竟那麼多御醫也不行。”蕭悅着急地道,“若是你醫好了,那就是你的本事,從此以後你就是比御醫還厲害的人!”
周念頷首,這才放心地進了俞王妃的院子。
院子裏,俞王正急得訓斥那些御醫,罵他們是沒用的東西,養兵千日,竟一時的用頂不上。
御醫們着實是沒有法子,只能跪着聽訓。
瞧見周念,俞王蹙眉問:“悅兒,你這個時候帶外人來做什麼?”
“我母妃喜歡念念,或許看到她就好些了呢。”蕭悅笑眯眯地道,“不妨礙父王找別的大夫。”
“胡鬧!”俞王這次不得不當衆斥責女兒,“你們出去,本王自會想法子。”
周念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所有人對國公府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也就蕭悅這個沒心眼的,還敢邀請她來府上。
“我母妃邀請她來的。”蕭悅說着就帶着周念往屋內走,“父王,念念坐一會兒就走哈。”
不等俞王作何反應,她們兩人已經進了俞王妃的屋門。
俞王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卻又沒有法子,人都來了,這個時候趕走反而顯得欲蓋彌彰。
周念給俞王妃檢查診脈之後,發現她是月子裏留下來的毛病,偏頭痛。
這病確實是無法根治,只能緩解。
在她給俞王妃醫治時,蕭悅都待在外間,沒有進來打擾。
俞王妃此刻疼得意識模糊,抓住周唸的手不住地喊痛。
“王妃,我接下來要給你施針。”周念緩緩道,“可以緩解疼痛。”
俞王妃努力地睜開眼,瞧見是周念,便放心地躺下來,任由她扎針。
周念將針消毒之後,再慢慢扎入俞王妃頭部的各處穴位。
看似極細的繡花針,扎入之後俞王妃卻沒感覺到疼痛,反而覺得頭疼的症狀果真是慢慢在減輕。
她以前也經常頭痛,每次御醫都只是給她開一些止疼藥,管不了多久她就會又疼起來。
這次,周念用了不同的法子,沒想到比止疼藥還要管用。
不出半個時辰,她的頭就不疼了,感覺輕鬆了很多,都能坐起來說話了。
“你這孩子就是手巧。”俞王妃真心稱讚道,“以前悅兒總是在本宮面前誇你,本宮還以爲是她誇大其詞,沒想到你比悅兒說得還要有本事。”
“王妃謬讚。”周念謙虛地道,“我不過是那些年沒事,自己琢磨醫術,學的龐雜了些,術業有專攻,宮中那些御醫哪裏懂這些月子病?”
“說的也是。”俞王妃笑着頷首,“悅兒都說和你義結金蘭了,你以後叫本宮伯母就是了。”
“是,伯母。”周念乖巧地應聲,慢慢將針取出來,“伯母以後若是有什麼不適,儘管找我來。”
只可惜已經賜婚給了衛王,否則她當真要給自己的兒子保這個大媒。
過了片刻,待周念將東西都收拾完,俞王妃突然道:“聽說國公府出了事,怎麼樣,可有牽連到你們母女?”
“沒有,伯母放心。”周念溫聲道,“我相信,爹爹沒有做過的事情,皇上定會還他一個公道。”
“真是傻孩子。”俞王妃以爲她看不出其中的門道,憐惜地看着她,“這些日子真是難爲你了。”
周念笑着搖搖頭,將藥箱拿起來準備離開。
這時,俞王在民間請來的神醫到了,在外面求見。
“不必了。”俞王妃推開門出去,瞧着俞王道,“念念這孩子手巧,給臣妾治好了。”
俞王震驚地看着她,又看了看旁邊這個乳臭未乾的少女。
平日俞王妃頭疼症發作,每次都要疼個兩三天都不見好,今天居然這麼快就沒事了?
那些御醫們也都偷偷看着周念,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還沒有一個小丫頭醫術高明。
“真是你治好的?”俞王依舊半信半疑地問,“你會醫術?”
“回王爺,算不得什麼醫術。”周念依舊十分謙虛地道,“不過是懂得一些女子的調理之術。”
這麼多御醫都在,她還不想自己的醫術沒打出名堂,就樹敵無數。
聽她這麼說,那些御醫的面色果真好看了些。
蕭悅驕傲地道:“爹爹看見了,以後我母妃的身子就由念念調理。”
俞王看了周念一眼,嘆了口氣道:“罷了,你們陪着王妃說說話,本王還有些別的事。”
他走後,院子裏的御醫和神醫們也全都跟着離開。
俞王妃這才抓住周唸的手道:“若是本宮沒記錯,三皇子的母妃,葉貴妃也有頭疼症,她可是很得皇上寵愛,且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思,若是你能治好她,說不定會對國公的案子有幫助。”
“沒錯!”蕭悅眼前一亮,“我這就帶你進宮。”
“你慢着點兒。”俞王妃笑着打了下蕭悅的手背,“你這孩子,猴急什麼?你進宮能見到貴妃娘娘?”
蕭悅的腳步立刻頓住,轉身求救似的看着俞王妃。
“罷了罷了。”俞王妃笑道,“既然今天念念救了本宮,就陪你進宮去看望貴妃娘娘。”
周念在心裏琢磨着,若是葉貴妃肯在皇上面前說話,自然是最好。
若是不能,據說三皇子十分孝順,她結下這個善緣,日後說不定有用處。
俞王妃回去換了身衣服,穿着得體地帶着她們兩人出府,直奔皇宮。
得知她們離開,俞王知道她們想要去做什麼,卻也沒有阻止。
他這輩子最疼愛的就是王妃和蕭悅,既然她們兩人都喜歡周念,想必這孩子必然有過人之處。
俞王府在這個時候若是能幫國公府一把,也算是雪中送炭,日後周珉自會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