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且慢。”蕭靖塵自然不會讓他進去,“臣弟府中粗人多,到時不小心傷着皇兄,臣弟可擔不起這個重責!”
“你威脅本太子?”蕭靖初惱怒地看着他,“你有幾顆腦袋,敢如此放肆?”
“爲皇兄身體着想罷了。”蕭靖塵恭謹地道,轉而對顧雲瑾厲聲吩咐,“還不送殿下回去?”
被他那雙空洞的眼睛“看”着,顧雲瑾頓時覺得後背的汗毛全都豎起來。
今日兩位皇子若是在這裏起了衝突,第一個死的就是他這個起事者。
畢竟,有涉嫌挑撥皇子對立之嫌!
於是,他不得不勸解太子道:“殿下,既然王爺說周念不在這裏,臣去別處找找。”
蕭靖初驀然轉過頭,目光陰狠地瞪着他。
可無論目光再怎麼陰狠,顧雲瑾也不爲所動,這個時候保住自己的性命更爲重要。
這麼對峙一刻鐘後,蕭靖初終於肯帶着人離開,轉身怒氣衝衝地拂袖離開。
周念身子往外探了探,想要看看那兩人是不是真的走了。
就在這時,突然感覺到身後有冷風襲來,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就躲開,並且給了對方一掌。
那人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話大聲喊出來:“周念在這裏!”
蕭靖初原本帶人走得慢,聽到聲音立刻大踏步地返回,卻看到秦夢予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
這次不論蕭靖塵如何攔,蕭靖初還是當先進了大門。
顧雲瑾也跟着進去,衙役們全都被他留在了外面。
“這不是六弟側妃?”蕭靖初問道,“你方纔說,周念在哪裏?”
秦夢予起身看了眼方纔周念站着的地方,卻哪裏還有人影?
瞧着蕭靖塵的神情,她立時覺得手心後背全都是冷汗,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見她不說話,蕭靖初追問道:“周念在哪?說!”
秦夢予慌忙搖搖頭道:“方纔是臣女看花了眼,姐姐還未嫁給王爺,怎麼會住在宿在王府?”
她這話,間接將周唸的名聲毀了一遍。
蕭靖塵不語,顧雲瑾卻忍不住了:“側妃娘娘這是在有意毀壞周大姑娘的名聲?”
秦夢予怔住,本以爲開口維護周唸的應該是蕭靖塵,到時就暴露了周念就在王府這件事。
可沒想到,顧雲瑾竟然先開口了,而且看起來並不比蕭靖塵氣得輕。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夢予慌忙道,“我只是在告訴顧大人,姐姐不在這裏。”
“那你方纔亂喊什麼?”顧雲瑾忍不住厲聲喝道,“是有意誆騙太子殿下?”
“妾身不敢!”秦夢予慌忙跪下去,“妾身真的只是眼花!”
蕭靖初卻已經自己在院子裏轉了轉,果真沒有看到周念。
後院方向他不能去,倒不是他守規矩,而是他覺得那個門陰森可怖,裏面佈置的有什麼凶神惡煞。
那羣跟着蕭靖塵的人可都是戰場上殺人不眨眼的主,他還是比較惜命的。
“是。”顧雲瑾拱手行禮之後,做了個手勢,外面大理寺的衙役一鬨而入,全都去搜查。
“你們若是摔壞了衛王府什麼東西,就拿你們身上的一塊肉或骨頭來換!”林蔚對着那羣衙役的背影喊道,“留心着點!”
蕭靖塵兇名在外,衙役們立刻聲音小了很多,在府裏輕手輕腳地搜查,也不敢毀壞府裏任何東西。
小半個時辰後,幾個領頭之人回來,紛紛回稟沒有看到周念。
聽到他們回稟,顧雲瑾此刻心裏當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他原本是打算將周念帶走,然後在參奏蕭靖塵一本。
可沒找到周唸的那一瞬間,他卻在慶幸,她昨晚沒有留宿在衛王府。
秦夢予瞪大了眼睛,她方纔分明看到周念就在眼前,難道人能插翅飛了?
“既然沒有,還請殿下允許妾身告退。”秦夢予欠身行禮。
其實,她並不是想要回去歇着,而是打算自己去後院找找看。
嫁入王府這些日子,她已經將王府後院摸索得差不多,找個人應該不難。
“站住!”蕭靖塵卻突然叫住她,“你方纔胡言亂語,驚嚇皇兄,該當何罪?”
秦夢予見他不似假的,立刻跪下道:“王爺恕罪,妾身真的只是想幫王爺澄清而已。”
“是啊,六弟。”蕭靖初也跟着道,“側妃不過是好心,你怎麼成婚這些日子,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臣弟還未成婚。”蕭靖塵冷淡地道,“還有半月。”
他這話,絲毫沒有將秦夢予放在眼裏,只將半月後與周唸的婚禮當做成婚。
蕭靖初尷尬地笑了笑,轉身與顧雲瑾一同離開。
那些衙役也十分整齊地跟在他們身後出府。
林蔚將大門關上,外面看熱鬧的那些人也全都瞬間散去。
秦夢予還跪在地上,也不知是地板太過冰涼,還是蕭靖塵身周的氣息太冷,她此刻渾身發抖,腿根本支撐不住身子,只能匍匐下去。
“膽敢背叛本王!”蕭靖塵叱罵道,“活膩了?”
“王爺恕罪!”秦夢予慌忙解釋道,“妾身也是爲了王爺着想,王爺想要保護姐姐的心情,妾身能夠理解,可姐姐應該也不想因此連累王爺吧?”
“她是本王的妻。”蕭靖塵斷然道,“何來連累?”
秦夢予心猛地一顫,被“本王的妻”四個字擊中,身子越發無力。
“按家規,如何處置?”蕭靖塵冷聲問身後的林蔚。
“處死。”林蔚道,“背叛王爺者,腰斬、凌遲、五馬分屍……”
“別說了!”秦夢予嚇得面色煞白,“我沒有背叛王爺,我是想要救王爺的命,昨日我爹進宮爲國公府求情,被皇上拒之門外,還被斥責一通,這件事真的很嚴重,可他也是看在王爺你的面子上,不惜豁出自己的老命。”
“哦?”蕭靖塵挑眉,“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