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之前的怪異行爲似乎都有了緣由。
但這個發現讓周念心慌，她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有些不安。
“沒有。”她冷聲道，“小九對我就是屬下對主子，沒有別的想法，爹爹想多了。”
“你們朝夕相處，外面已經傳出閒話。”周珉面色陰沉地看着她，“當初將他給你是因爲保護你，你倒好，與他整日同進同出，還總是偷偷見面，你們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
“爹！”周念不得不打斷他越說越難聽的話，“要不要女兒提醒你，我幾日後就是衛王妃，這話若是傳出去，會給國公府，給爹爹你帶來怎樣的麻煩？”
“已經傳出去了！”周珉拍着桌子怒吼道，“你當真是嫌你爹在大理寺待得還不夠，竟闖出這麼大的禍事！”
周念蹙眉，本以爲這只是周珉的猜測，沒想到竟然是外面的流言。
看來是有人刻意選在她即將嫁給蕭靖塵之時，傳出這樣的閒話，好讓這個婚事不成。
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秦夢予和秦家，再不然顧雲瑾也是有可能的。
“怎麼，沒話說了？”周珉厲聲呵斥，“本以爲你是個安分守己的，沒想到你比湘兒更沒有教養！”
“女兒生下來就被關在南園，不見天日。”周念絲毫不示弱地回懟，“雖然有人生沒人教，但比周湘更懂得自愛！”
“你！”周珉氣得險些昏厥，“這件事你立刻去給我處置，最好別讓這件事影響到國公府的聲譽。”
對於周念逼迫着他打死張氏這件事，他耿耿於懷，對於周念也不如之前那般看待，總覺得這個女兒讓他有些懼怕。
說完瞪了她一眼，轉身拂袖離去。
他走後，於嬤嬤才從外面走進來：“小姐，奴婢都聽見了，國公定是聽了外人的讒言，你可別與他置氣，國公府如今就剩下你們父女二人，得想法子讓周家再次興旺起來纔是。”
“我得查查看，這件事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周念邊往出走邊道，“還得將小九找到！”
“小姐。”於嬤嬤攔住她，“在這個風頭上，你還是別出去了，若是再惹出什麼閒話，國公爺又會生氣。”
“嬤嬤，如果我躲起來他們又會說我怕了，說中了我的內心。”周念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可我得去查查背後之人，不能再掀起更大的風浪。”
一時的流言不可怕，很快就能過去，也會被人們遺忘。
就怕有人會以此事爲藉口，做更多的事情。
她剛走到府門口，就看到有陌生的馬車停下，顧雲瑾從上面走下來。
他今天終於沒有穿官服，像是原主記憶中那個翩翩公子的樣子。
“念念，你去哪？”顧雲瑾攔住她的去路，“我聽到外面的消息就趕來找你，你沒事吧？”
“顧大人放心，我好得很。”周念根本不想跟他多廢話，“若是沒什麼事，還請顧大人讓開。”
“幹傻事？”周念明白，他也知道了外面的那些流言，看來傳播的速度很快，“顧大人放心，我好得很，一時片刻死不了。”
“呸呸呸！”顧雲瑾啐了幾口，“什麼死不死的，我若是沒猜錯，你現在是想要去找衛王解釋？我告訴你，他不會聽你的，那些皇子最是自負，他們只信自己見到和聽到的，不會聽你解釋。”
“這就不勞顧大人操心。”周念冷聲道，“我還有事，告辭。”
她很清楚，顧雲瑾就是個見縫插針的小人，名義上是來勸解她，實則是爲了趁機挑撥離間。
對於顧雲瑾，她覺得原主的那點情意自己也還了，就沒有必要再與他糾纏不清。
所以，她並未給他絲毫好臉色，徑直繞過他離開。
又一輛馬車攔住她的去路，林蔚躬身站在她面前：“大姑娘，王爺擔心你受委屈，特意來看望。”
他邊說邊將輪椅從馬車上退下來：“王爺，看來有人來得更早。”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蕭靖禾似笑非笑地看着顧雲瑾，一語雙關，“顧大人覺得呢？”
顧雲瑾不想與他說話，而是看着周念道：“我會幫你查出流言的來源，你不用擔心，更不要做任何傻事，婚前對你百般依順，婚後指不定會因爲這件事對你百般爲難。”
“顧大人多慮。”周念不客氣地道，“王爺信我，如我信他。”
聽到她這樣隱晦的表明心意，蕭靖塵的脣角彎了彎，冷淡地看向顧雲瑾。
這個人還真是陰魂不散，每次周念出事，顧雲瑾都會出現在她身側，難道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婚？
“好一個‘如你信他’！”顧雲瑾突然笑起來，笑容中有無奈、悲嘆、淒涼，“那你當初爲什麼不肯多信我？你只要給我時間，我就能將這一切處理好，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顧大人的話，我聽不懂。”周念轉身走到蕭靖塵身邊，扶着輪椅，表明自己的立場，“我與王爺還有事，顧大人請便。”
“深入官場這些日子，我終於明白了。”顧雲瑾自顧自地說着，“你當出拒婚，是因爲我們兩家都是將門，你怕皇上不會同意我們的婚事，我都明白。”
周念覺得他非但不明白，而且腦子有點問題。
衛王還在這裏，他當着皇子的面說這麼敏感的話題，真是嫌自己命太長？
果然不出周念所料，蕭靖塵冷笑道：“自以爲是！”
說完，他用眼神示意林蔚。
林蔚立刻上前對顧雲瑾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大人，這邊請，我們王爺和王妃，有私密的話要說，你在不方便。”
顧雲瑾深深凝視着周念，他此生最深最純的感情都給了眼前的少女，可她卻變得越來越讓他不認識了。
“請。”林蔚再次下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