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蕭雲鶴孤家寡人,唯一的指望就是蕭靖初。
這個時候,蕭靖初是絕不能出現任何事情,哪怕是一點風吹草動。
因此,蕭雲鶴心中那個阻止蕭靖禾嫁人的想法越發堅定!
瞧着差不多了,蕭靖塵牽着周唸的手離開。
直到坐上馬車,周念才問:“你怎麼知道我對皇上說了什麼?”
“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不說。”蕭靖塵淡然地握着她的手,“你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不就是爲了讓皇帝放鬆警惕?”
方纔他猜到周念會跟皇帝說出蕭靖塵的事情,所以纔會在走之前威脅皇帝。
這樣一來,以皇帝多疑的性子,絕對不會再讓蕭靖禾嫁給穆將軍。
不僅不會,皇帝還會覺得,穆將軍就是蕭靖塵的人。
而蕭靖初之所以會讓蕭靖禾嫁給穆將軍,只是中了圈套。
“心有靈犀。”周念靠在他懷中,“我就知道,我等了那麼久,你一定會來找我,而且會讓我之前的努力更有用。”
“嗯。”蕭靖塵只是輕輕應了聲,便緊緊攬着她的腰身,“念念,虞妃在宮中……”
“我知道的。”周念原本也打算跟他說這件事,“她只怕不是想要跟皇上再續前緣,而是有別的目的。”
“不論她什麼目的,我不能讓她連累你。”蕭靖塵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保護周念,“你可明白?”
“我明白。”周念頷首,“可她是我娘,我不能對她袖手旁觀。”
“我自會助她。”蕭靖塵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你只需旁觀。”
周念詫異地擡頭看着他,這意思是,如果他有什麼事情,也讓她旁觀嗎?
她心中有些氣憤,便不再說話,用沉默表示自己內心的怒火。
奈何蕭靖塵不知在想什麼,根本沒發現她生氣了,直到回到衛王府,她依舊對他不理不睬,他才覺得不對勁。
“念念,你怎麼了?”蕭靖塵詫異地躍下馬車,追上她問,“突然生氣?”
“你都將我和你撇得一乾二淨,還問我生什麼氣?”周念冷笑道,“俗語有云,夫妻本事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真是沒說錯!”
“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靖塵一把將她擁入懷中,“我只是想要護着你。”
嗅到他身上獨有的清冽味道,周唸的氣就已經消了,卻還是想要讓他長記性,便沉默不語。
蕭靖塵急了,將她打橫抱起來,防止她再生氣逃脫。
“蕭靖塵,無論何時何地,都不准你丟下我!”周念霸道地勾着他的脖頸,“你記住這點!”
“好!”
蕭靖塵乾脆地答應,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的脣……
接下來的幾天,蕭靖初想要請旨給蕭靖禾賜婚,皇帝百般推諉,就是不肯下旨。
而且,皇帝將蕭靖禾看得很緊,就算是誰想使壞,也沒有機會。
這下蕭靖初急了,便跑去書房尋皇帝問明原因。
至此,蕭靖禾的婚事就算是暫時擱置。
得知這個消息,蕭靖禾流下開心的淚水,當時就手書一封,讓婢女送出宮來,特意感謝周念。
看着這封信上的娟秀字體,周念有些感慨。
明明是個那麼好的姑娘,卻因爲生在帝王家,婚事不由自己做主。
就算是躲過了穆將軍,將來還不知道有什麼樣的命運在等着她。
想到這些,周念就覺得十分唏噓。
蕭靖禾的事情解決之後,慕容鄴給的十天之期也快到了。
這天,蕭靖塵離開王府不過半個時辰,慕容鄴就來了。
他在前廳賴着不走,唐勇也不敢趕他走,只能任由他坐在前廳喝茶。
不僅不走,他還揚言,只要周念不出來見他,他堅決不走。
“不走,便讓他待着。”周念冷笑着對唐勇說道,“不過是喫些茶點,咱們王府有的是。”
“可他還說……”唐勇有些爲難地道,“他知道有關王妃母親的一個祕密,若是你不肯見他,他就將此事宣揚的天下皆知。”
聞言,周念微眯着眼,手指緊握。
這些日子慕容鄴總是進宮去逼迫皇帝,難不成在宮裏見過何氏?
爲了探他的底,周念最終還是去了前廳。
瞧見她前來,慕容鄴露出得逞的笑容,舉起茶杯,做出勝利的姿勢,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周念側目看了眼,唐勇明白她的意思,將前廳四周的人全都遣走,自己也退出去。
“怎麼,怕自己的祕密被更多人知道?”慕容鄴嘲諷似的笑起來,“若非說出這個祕密,你還不肯來見我。”
“慕容王子的話,本宮聽不懂。”周念第一次在人前以“本宮”自稱,“本宮只是來看看,王子的茶水要不要再添一些。”
慕容鄴緊緊盯着她的眼睛,見她目光坦蕩,並沒有絲毫躲閃,倒是有些遲疑。
他不確定周唸到底知不知道何氏的事情,畢竟這個女人太會演戲。
於是,他再次試探道:“你母親沒死,對吧?”
“我娘已經過世。”周念面容依舊沒有絲毫變化,“若是你想要見她,只怕是沒有機會。”
“這世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慕容鄴不死心地繼續試探,“誰能想到,她會在那個地方。”
說着,他看向皇宮的方向,目光意味深長地盯着周念。
周念不語,只是端着茶壺給他添了杯茶,繼而道:“王爺就快要回來了,若是你不走,他回來瞧見你,不免會生氣,就算他大肚能容,也免不了有人會亂嚼舌根,看在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你還是儘快離開。”
“你救過我是沒錯,所以我來接你去西亞國享福。”慕容鄴不知不覺被她帶偏了,“只要你肯點頭,我能將這天下都送給你,若是你覺得背井離鄉太過苦楚,大越我也給你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