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塵。”周念突然又叫住他,“你別忘了,昨天的事情,和安宮?”
“和安宮那邊我會安排好。”蕭靖塵低聲道,“不會讓她再來打擾你,放心吧。”
看着他出去,周念才鬆了口氣。
方纔總覺得他像是換了個人,但試探卻沒發現破綻,或許是她多心了。
她洗漱之後,便去找蕭靖禾,說了自己的來意。
“我晨起聽說了。”蕭靖禾頷首,“如今宮裏的確是比較亂,我們去青龍寺祈福也是應該的。”
她沒有絲毫疑心周唸的目的,就一同準備行禮,並提前通知了蕭悅。
這一行,周念始終都想着蕭靖塵早上的失常,總覺得她應該是忽略掉什麼細節。
他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蕭靖禾碰了碰她的手臂:“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靖塵受傷了,我有點擔心他。”周念岔開了話題,“早上看着傷口很嚴重。”
“受傷了?”蕭靖禾也有些緊張,“怎麼會受傷呢?”
周念當下將慕容鄴被救走的事情說出來,告訴她今天千萬要小心。
“你們兩個怎麼這麼奇怪?”蕭靖禾有些疑惑地道,“他受傷了,你去爲他祈福,而他也沒有派過多的人陪着你,不怕那慕容鄴打你的主意?”
聞言,周念驀然擡眼,終於知道自己忽略了什麼,這些細節她果真是沒有注意到。
此刻越想越覺得奇怪,爲什麼她走的時候,居然沒有絲毫擔心蕭靖塵?
而蕭靖塵明知道慕容鄴就在上京的某個地方躲着,卻任由她出宮,最終也沒派林蔚跟着?
這一系列問題,讓周念心中那個想法越發肯定起來。
她不動聲色地撩開車簾看向外面,馬車已經到了俞王府門口。
蕭悅帶着東西急急忙忙地出來,邊上馬車邊道:“你們怎麼這麼着急,大清早突然說要去青龍寺?”
“靖塵受傷了,我要去給他祈福。”周念淡淡道,“事發突然,所以走得急。”
“受傷?”蕭悅明顯怔了怔,“這小子怎麼了,那麼厲害的人,竟然會受傷?”
“我也不知道他們昨晚發生了什麼,他沒告訴我。”周念苦笑着道,“所以我能做的,就只是去祈福。”
她說的時候,眼底有看不見的光閃爍。
蕭悅瞧見立刻明白她的意思,也想起來她們昨天說好的事情。
“成,反正他死不了,我們就去給他祈福。”蕭悅看着馬車外的景色道,“這是我們三人第二次去青龍寺,之前那次,着實不太愉快。”
“如今都已經換了人,他們都是真正的僧人。”蕭靖禾道,“不會出事的。”
幾人說着話,很快就到了青龍寺腳下。
馬車上不去,她們只能坐着轎子上山。
初一帶着幾個姐妹護佑在她們身邊,警惕地看向四周。
對於這個地方,蕭悅還是有些懼怕,不由得抓緊了周唸的衣袖。
看着他們這樣的陣仗,她們三人緊張的心情總算是緩解下來。
進了大門,周念低聲喚了句:“王江!”
霎時間,她的身邊就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扯下臉上蒙着的黑巾,果真是王江。
“娘娘,殿下讓我們保護您和公主、郡主,您放心,我們時刻都在。”
看到他,周念這才放下心來,方纔的疑惑也逐漸放下。
三人進了寺廟,就被主持帶到後院一處乾淨的院子裏,給她們已經準備好了齋菜。
遠道而來,此刻已是下午,她們三人的確有些餓。
當下便坐在一起喫飯,其他的事情喫完再說。
就在她們剛喫完,打算去寶殿時,卻聽到門外王江似乎抓住了什麼人。
“誰?”周念走到窗邊問,“王江,是誰在那裏?”
“娘娘,是個刺客。”王江應了聲,“屬下這就將他……”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到一個略有些微弱的聲音說道:“悅兒,是我。”
聽到聲音,蕭悅立刻起身衝出去,看到王江抓到的人竟然真的是江楚白。
“快放開他。”蕭悅忙道,“這是我表哥,不是什麼刺客。”
王江忙放開他,退後幾步,霎時間消失。
江楚白整了整衣袖,站直了身子躬身向着後面出來的周念行禮:“給太子妃娘娘請安。”
“原來是江公子。”周念餘光瞥了眼身後,蕭靖禾果然沒有出來,“公子怎麼在這裏?”
“這些日子臣都在這裏住着。”江楚白溫聲道,“得知娘娘、公主和表妹前來,臣便想着來請安,若是幾位姑娘有什麼需要,臣必定會相助。”
“多謝江公子。”周念淡淡笑道,“若是有什麼需要,本宮少不得要勞煩公子。”
江楚白沒有多待,只是低聲對蕭悅囑咐了幾句,嫣然一副大哥哥寵溺妹妹的樣子。
兩人說了幾句,他便向着周念躬身行禮之後離開。
待蕭悅轉頭回來,周念側目看了眼身後的屋子,問她:“江公子這些日子都住在這裏?”
“是啊,他也不知道什麼原因。”蕭悅頷首道,“幾天前陪着我姨母來祈願,住了一晚之後,就不肯回去了。”
“哪天?”周念忙問,“他是哪天陪着你姨母來的?”
“念念,你喫飽了嗎?”蕭靖禾終於開口打斷了她的問話,“我們去寶殿那邊看看,今晚都要做些什麼。”
周念眸中掠過一絲光亮,她幾乎已經肯定,蕭靖禾這幾日的心不在焉,和江楚白有關。
可不知道爲什麼,江楚白卻不認得蕭靖禾?
去寶殿的路上,周念用脣語問蕭悅:“公主和你表哥,認得嗎?”
蕭悅搖搖頭:“從未見過。”
看來這件事有的查了,周念側目看了眼初一,她立刻會意,帶着人退下去。
三人到了殿上,主持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
周念突然問:“公主,你之前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