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蕭悅伸手抱住她,“我會在這裏等你安全回來。”
“你就這麼答應她了?”蕭靖禾驚訝地看着蕭悅,“她可是大越的太子妃,怎麼能隨意以身犯險?”
“四姐放心,這件事我心裏有數。”周念笑着安撫她,“他畢竟是我爹,我會平安回來的。”
見她心意已決,蕭靖禾也勸不動,只能眼瞧着她去做準備。
兩人看着她,也沒敢回去,只能看有什麼幫忙的。
半個時辰後,周念帶着王江和幾個暗衛,離開了青龍寺。
下山之後,王江給她準備好了馬車,迅速趕往信中所說的地方。
只是,他們趕到地方時,那裏已經是人去樓空。
周念蹙眉上前看了眼,便有個小孩子送來了新的信,上面又告知她一個新的地方。
沒別的法子,她只能再次動身趕往,這次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這裏是一個廢棄的村子,幾乎沒什麼人煙,馬車進入村子裏時,馬蹄聲在村子裏造成很大的迴響。
有黑衣人閃過,確認馬車後沒有跟着別人,便將單獨這輛馬車放進村子裏。
馬車到一間院子門口停下,黑衣人拱手道:“太子妃,下車吧。”
馬車裏沒有聲音,黑衣人蹙眉,又說了一遍,依舊沒人應聲,他突然撩開車簾,裏面竟空無一人。
方纔他明明看到周念在裏面探出頭來看了眼,怎麼就突然不見人了呢?
此刻,周念藏在旁邊的院子裏,這裏沒有人看守。
果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查探了一下四周,對方人手並不多,只是個個功夫高強,難怪初一會受傷。
查探一番之後,她還是決定用迷藥。
半個時辰後,她發現一人來給他們送午飯,那放飯菜的車,就停在她所在的這間院子門口,等着對方的人出來檢驗。
周念用一把銀針沾了迷藥水,看準時機,在對方檢測完蓋上蓋子的瞬間,將銀針全都彈進去。
她繼續躲起來,等着隔壁院子的動靜。
兩刻鐘後,隔壁終於傳來昏倒的聲音,有人驚到,還未喊出聲,自己也倒下去。
周念在進去之前,準備好了滿手的銀針,給外面守着的王江發了信號燈,看見他來,纔敢進去。
裏面的人全都已經倒下去,院子裏橫七豎八躺了好幾個。
王江大手一揮,立刻有人進去將他們全都移開。
周念帶着王江一起進到屋子裏,只有一個被蒙着頭的人綁在柱子上。
王江把周念護在身後,自己上前揭開那人頭上的布,果真是周珉。
他全身都是傷,頭髮散亂,衣服也已破爛不堪。
在看到周唸的瞬間,他的表情不是得救後的慶幸,而是憤怒。
“你這不孝女,若非因爲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田地。”周珉怒罵道,“還不給我解開?”
“你什麼意思?”周珉罵道,“這麼久不見,嫁給衛王做了王妃,就連自己父親都不認了?”
“你若是還想保持體面,還是閉嘴吧。”周念不悅地道,“父親?我成婚的時候,我出現危險的時候,你人呢?若非因爲這麼點血緣關係,我根本不會來救你。”
她其實爲的是讓原主心安,否則以周珉的態度,她根本不會來救他。
王江扶着周珉,三人出了院子,外面的人已經將這裏打掃乾淨,看不出絲毫有人來過的痕跡。
馬車就停在院子外面,周念先上去,王江又把周珉也送上去。
父女二人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卻相對無言。
周珉滿心憤怒,不僅是因爲自己變成這樣與周念有關係,更是因爲自己的狼狽樣被她看到。
馬車啓動的瞬間,周念感覺出不對勁來,她慌忙喊停。
“早就猜到你有本事將他救出來。”外面突然有個聲音響起,“所以我準備了大禮給你。”
這竟是顧雲瑾的聲音!
周念撩開車簾,站在馬車不遠處的,當真是顧雲瑾,他眼裏的笑容十分複雜。
“怎麼樣?”顧雲瑾淡淡問,“要不要下來與我說兩句?”
“你想幹什麼?”周念看着馬車下面綁着的火雷,如果這個東西炸了,今天他們可就身首異處,“求而不得,所以因愛生恨?”
她在想怎麼跟他周旋,才能想法子將這火雷給拆下去。
周珉卻已經驚恐地退後到馬車最後面,在看到周念那冷淡不屑的目光時,他還是坐直了身子。
“念念,你知道的,我不想傷害你。”顧雲瑾走近了些,卻依舊沒有靠近馬車,“這火雷是從西域引進,威力巨大,你最好還是下來,我們兩人慢慢說。”
瞥了眼周珉,周念最終還是下了馬車,走到顧雲瑾身邊。
周珉也迅速下了馬車,跟在周念身後,半步都不敢離開。
“說吧,你想要什麼?”周念問道,“若是你想讓我跟你在一起,那抱歉,辦不到。”
“你誤會了。”顧雲瑾勾脣笑了笑,“不是我想要和你在一起,而是你只能和我在一起,才能保住你自己和國公爺的性命,張家已經在籌謀攻城,只要到時成功,憑着太子的信任,我會步步高昇,你該得到的,依然會得到。”
“是嗎?”周念譏諷地笑道,“我要的是皇后之位,你憑藉的是旁人的力量,做皇帝的也是旁人,我憑什麼要跟你在一起?”
顧雲瑾眼皮子跳了跳:“我知道說不過你,跟我走吧,外面有很多殺手在藏着,你今天走不出這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我今天跟你走,蕭靖塵也不會放過你的。”周念冷笑,“真以爲你們能逃出上京?”
“試試看。”顧雲瑾意味深長地笑了,“今天我們就出城,走吧,跟我上另外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