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從未見過如此油鹽不進的女子,簡直跟她那個娘一模一樣!
可現在他要救蕭悅,只能選擇平心靜氣地道:“俞王府什麼都有,不會缺你們姐妹二人的,王妃也很喜歡女兒,有你在府裏會更熱鬧些。”
“你不必說這些。”趙慧兒面無表情地回覆,“我和我娘一樣,都是不擇手段的壞人,我沒有感情,自然也不會被你的說詞打動,若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慧兒!”俞王抓住她的手臂,“你可以不用帶我去見她,只需要告訴我,怎樣才能見到她即可,她給小悅下毒,不就是想要逼迫我見面?我如她所願就是。”
趙慧兒轉身看着他,目光中帶着質疑。
片刻後,她突然笑起來,笑容中多了些看不懂的內容。
“我很想看你到底爲了你的寶貝女兒能做到什麼地步。”趙慧兒自嘲似的笑笑,“果然很能屈能伸,可我如果想要讓你給我娘跪下道歉呢?”
“我說了,當年是她強迫,我根本不願意與她發生任何關係。”俞王不惜揭開自己內心的傷疤和痛楚,“我沒有對不起她,對你們母女我都沒有任何歉意,之所以想要給你一個家,只是因爲你是我的女兒。”
趙慧兒怔住,脣邊的笑意也僵在臉上。
兩個人說的完全不一樣,她已經不知道要信誰。
片刻後她轉過頭去,對俞王道:“你在傍晚時去城門西邊的小茶館,她自然會來見你,但只能你一個人去。”
“好。”俞王拍了拍趙慧兒的肩,“多謝你,慧兒,父王將來一定會好好補償你。”
趙慧兒沒有說話,看着他急匆匆推門出去的背影,她竟毫無察覺地露出幾分苦笑。
他果然是更關心蕭悅,對她的感情也更深!
一向心腸冷硬的趙慧兒如何會被感情左右?她很快調整過來,再看過去的時候,眼底滿是冰冷殘忍的笑意。
俞王將趙慧兒所說的告訴蕭靖塵,當下便要獨自一人前去。
“這對母女心思歹毒,不可輕信。”蕭靖塵顯然比俞王要冷靜得多,“讓我去探查一番。”
“來不及了。”俞王卻拒絕了,“如果驚動了她,可能她不會再來,到時小悅會很危險。”
蕭靖塵蹙眉思索一番,最終還是答應了,命林蔚帶着人在暗處保護俞王。
俞王坐着馬車往趙慧兒所說的地方行去,蕭靖塵則帶人在後面跟着。
蕭靖塵擔心有人會在途中觀察他們,畢竟俞王如今是投敵叛國的囚犯,真把他獨自一人放出去也不可能。
果不其然,他們走到街上時,蕭靖塵的馬車就幾次遭到人攔截。
快到城門口時,蕭靖塵已經失去了俞王的身影,等他們追去城門西邊的茶館時,那裏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蕭靖塵只能“氣餒”地回了馬車,命人在四周好好搜索,一定要找出俞王所在。
其實他們只是做做樣子,畢竟林蔚跟着,也會隨時傳消息回來給他們。
他眼睛被蒙着,手也被綁起來,身後一人沉默着推他向前走。
他沒有做任何反抗,默默地邊走邊記下路線。
在大越軍營中,誰若是被蒙着臉就不清楚路,只怕是要被人笑話。
當然,這是軍營中不外傳的祕密,旁人是不知道的。
約莫走了半個多時辰,後面的人才停下來。
俞王感覺自己眼前的光線突然亮起來,依稀可見一個窈窕的身影。
眼上蒙着的布被取掉,強烈的日光刺來,他不禁閉上了眼睛。
等稍微適應了些,他才睜開眼,正好瞧見那張曾經令他無比屈辱和痛恨的臉。
十幾年過去,沙崎好像沒有任何變化,一樣讓人憎惡!
“多年不見,看到我就是這樣的表情?”沙崎露出嫵媚的笑容,“夫君?”
“住口!”俞王惱怒地道,“你不配!”
沙崎撩起自己烏黑的長髮,露出脖頸間白皙的肌膚,起伏的胸口格外誘人。
俞王不得不承認,她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妖嬈,可這樣蛇蠍心腸的女子,長得再美他也毫無感覺。
“配不配,你也是我夫君。”沙崎身子柔若無骨地靠在俞王身上,一隻手在他胸膛前無意識地輕輕觸摸,“這麼多年,我真的很想念夫君,你想我嗎?”
“你覺得呢?”俞王冷笑,“我恨不得你去死!”
沙崎驀然笑起來,笑聲好似銀鈴般動聽,那雙桃花眼微微彎起來,美的動人心魄。
“你恨不得我死,可你還是時常來邊關看望慧兒。”沙崎反問,“你難道不是想通過她找到我?”
女兒危在旦夕,俞王沒心思跟她廢話,直接問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猜肯給我解藥?”
“解藥?”沙崎驀然站直了,思緒被他這句話一下子拉回現實,她的眼神驀然變得像鷹一樣銳利,“我給你可以,拿着。”
她解開自己的前襟,裏面一個若隱若現的瓷瓶,用眼神示意俞王去取。
就知道她會耍花樣,俞王卻沒有時間跟她耗,匆忙伸出手去取,卻見她露出享受的表情,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開。
她站近了些,勾着俞王的脖頸,將自己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俞王的手無意中觸碰到一片柔軟,嚇得慌忙收回,卻因爲被綁着,她又離自己太近,無法全部收回來,只能握緊拳頭,不尷不尬地站着。
“夫君,你就不想我,不想要我?”沙崎在他耳邊呵氣如蘭,“可我想要你,只要想到那些個日夜,我就渾身顫抖,你再給我一次,只要一次,我就給你解藥。”
對於她的厚顏無恥,俞王實在覺得噁心,他想要退後,她卻像是菟絲花死死纏着他。
“你休想!”俞王義正言辭地道,“解藥給我,否則我會帶兵滅了你們西亞國!”
“好啊。”沙崎輕聲道,“先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