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初一將院門打開,就看到外面站着鎮南王夫婦,以及王府其他人。
婢女嚇得立刻趴下去,因爲跪不住,她只能保持這個姿勢求饒。
“王妃娘娘。”婢女痛哭流涕地道,“奴婢實在是被冤枉的,奴婢根本沒有想過要害太子妃娘娘,她便給奴婢強安這樣的罪名!”
“拖下去!”王妃微微閉眼,“審!”
初一沒有猶豫,立刻將婢女拖下去,在經過王妃身邊時,她竟轉過頭去。
到底是一直陪在身邊的人,王妃於心不忍,可她很清楚,婢女既然已經涉嫌陷害太子妃,不誅九族已經是開恩了。
待她被拖走,王妃也轉身離開,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念。
鎮南王已經猜到周念只怕是沒什麼事,放心地帶着王妃一同離開。
院子裏只剩下滿臉疲憊和痛苦,眼中卻帶着與神情不同的震驚,看着屋內安好的周念。
“所以你知道?”蕭悅看着盛銘揚問,“蕭靖塵也知道?你們都知道,卻不告訴我?”
盛銘揚想要解釋,可這分明是實話,他沒辦法反駁。
他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
“你很好,盛銘揚。”蕭悅咬牙切齒地道,“你竟然這樣瞞着我,讓我像傻子似的在這裏哭了這麼久,以爲周唸的生命有危險,我甚至……”
她越說越難過,有種被人孤立的無助和難過。
不待盛銘揚說什麼,她就轉身逃走了。
周念想要追出去,卻被盛銘揚攔下:“你就被添亂了,我去看看,你趕緊回去!”
這次他們不是不想告訴蕭悅,實在是還沒有機會跟她說實話,也擔心有人會暗中盯着,這才任由她一直誤會。
看着她這兩日坐在廊下流了那麼多眼淚,盛銘揚就覺得心疼極了。
此刻看到她這樣傷心,他立刻追上去。
“蕭悅,你聽我解釋。”盛銘揚解釋道,“實在是因爲沒有機會告訴你,生怕有人會盯着,你又……”
“我又怎麼了,我又那麼蠢?”蕭悅冷哼着問,“所以一直以來,你就是覺得我會給你拖後腿,這纔會什麼都不告訴我?”
“不是這樣的。”盛銘揚急切地解釋,“這件事都怪蕭靖塵和周念,是他們不讓我告訴你,我也沒辦法。”
對不起了,兩位!
盛銘揚在心裏暗暗說道,只要能讓蕭悅原諒他,只能將這兩人出賣了。
爲了自己心愛之人,出賣兩個朋友算什麼呢?
可他沒想到的是,說完這句話,蕭悅卻更生氣了。
“你欺騙我不說,還想讓念念替你擋刀!”蕭悅怒道,“你簡直是沒有擔當!”
說完,蕭悅轉身就走,根本沒有再理會他。
盛銘揚呆立當場,沒想到朋友也出賣了,還沒討得好處,倒是變得裏外不是人。
被不遠處走過來的蕭靖塵嗤笑:“看來,蕭悅可比你聰明多了。”
盛銘揚冷眼看了看他,不想理會幸災樂禍之人,跑去追蕭悅。
“那就好。”周念靠在他懷中,“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
這句話聽的蕭靖塵面色略微變紅,若非周念機靈,很多時候他都護不住她。
這次也是一樣!
將蕭靖聞殺了,爲她準備一個十分清明的天下,讓她再不受到任何傷害,這纔是當務之急!
“別怕別怕。”知道他在想什麼,周念溫聲道,“我會好好保護你心愛之人,不會讓她出現危險,讓你擔心着急,你覺得如何?”
見她這樣俏皮的樣子,蕭靖塵露出笑容,將她抱得更緊。
周念被下毒,反倒沒事,還將下毒之人當場抓住,找到幕後之人的消息一天之內就傳遍邊關。
百姓更加信任周念是神女一說,每天來燒香的人就更多了,王府每天都是煙火繚繞。
看着門口燒香的人,鎮南王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那些百姓回去,只能去找蕭靖塵。
豈料蕭靖塵非但沒有拒絕,反而在邊關讓人建了個神女廟,讓人特意去那裏拜。
孩子滿月這日,看着酷似自己的金身,周念有些頭痛。
她怕是第一個人還活着呢,就被人塑金身來叩拜懷念的人。
見她神情不佳,蕭悅懟了懟她的手臂:“這可是蕭靖塵對你的心意,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不是,就是有種怪怪的感覺。”周念嘆了口氣道,“人還活着呢,就要被懷念。”
蕭悅笑起來,挽着她的手臂從廟裏出來。
她們戴着面紗,無人認得,否則這些前來拜神的百姓,只怕要將她們兩人圍了。
兩人回了馬車上,蕭悅才故意板着臉道:“上次騙我的事,我可還記得呢。”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周念挽着她的手搖了搖,“你看看我現在已經遭報應了,被王妃和蕭靖塵喂得整個人胖了一圈,看我這張臉,你還生的起氣嗎?”
看着她這張圓潤可愛的臉頰,蕭悅的確生不起來氣,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蕭靖塵答應上京,滿月之後就起身回去。”蕭悅突然問道,“你做好準備了嗎?”
“遲早要回去。”周念笑着道,“反正我們是一起回去,有你們陪着,我什麼都不怕。”
“是你們回去。”蕭悅卻淡淡道,“我想要在邊關再待些日子。”
對她來說,如果回去了,就可能有好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盛銘揚,心裏有些不捨。
所以,她想在邊關多待一段時間,等到天氣暖和些再回去。
“這不是才過完年嗎?”周念眨了眨眼,“就不怕王妃想你?”
“沒事的,我母妃整天聽到我鬧,煩我來不及呢。”蕭悅自欺欺人地道,“我不在,她正好落得清淨。”
周念忍着笑意道:“那若是鎮南王也一起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