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塵。”盛銘瀚又道，“你我兄弟一場，只要是你做這大越的王，我定爲你收好這大越邊關，絕不讓外地進犯一寸！”
“謝大哥。”蕭靖塵舉起酒罈與他相碰，“有你在邊關，我很安心。”
“照顧好那兩個哥哥。”盛銘瀚聲音略微低沉，似乎有些哽咽，“他們兩個傻乎乎的，從小就總是被欺負，去了上京還不知道會如何。”
“我們約定。”蕭靖塵再次與他碰酒，“你守好邊關，我守好上京。”
兩人的酒罈相碰，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他們相視一笑，守好他們一輩子的約定。
次日清晨，一行人準備好了行李，浩浩蕩蕩地回上京。
他們從上京出來時，那樣狼狽，如今回去，卻是另一番光景。
這一路上，他們都很清楚，會困難重重，只怕是有許多截殺，所以將一行人分開走。
幾個女眷帶着孩子走暗衛的一條隱祕回京之路，回去之後，暫時住在城外，等着與他們匯合。
而他們幾人則走在官道上，吸引絕大多數的殺手。
原本六七日就能到，他們這一路卻走了半個月，天氣都回暖了還沒到。
倒是周念她們先到了上京城外，看着城內外進出管制的那麼嚴格，她們就知道，蕭靖聞這是存着要他們死的心。
他們找了家空的農家小院住下，整座院子都被王江帶人保護起來。
周念吩咐王江保護好所有人，她便打算出去。
“你做什麼去？”蕭悅抓住他的手問，“帶我一起。”
“我出去打聽消息。”周念溫聲道，“我、我姨娘還在宮裏，我得知道她如今怎麼樣了。”
“讓王江去就好。”蕭悅抓緊她的手，“蕭靖塵可說了，讓我看緊你，他說你會不聽話，果然如此。”
原本讓王江去打聽是最好的選擇，只是她太過着急，王江也不知道她與何氏的關係，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去去就回，在很近的地方。”周念企圖整託她的手，“你先放開我。””
“那你也不能去。”蕭悅死死拽住她，說什麼也不肯放開，“反正我告訴你，你別想離開我的視線，之前幾次出事都是因爲我沒看住你，這次絕不會再出這種事！”
周念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不得不留下來，與她們一同喫晚飯。
晚上，周念寫一封信，她將信交給王江，讓他送去給蕭靖禾。
回來之前蕭靖塵才告訴她，皇帝可能已經醒了，這個時候何氏應該被人看得很緊。
蕭靖禾不一樣，皇帝不會注意到她，應該可以同她聯繫。
果不其然，王江將信送去給蕭靖禾時，來去自如，根本沒有任何人發現。
得知他們回來了，蕭靖禾十分開心，急切地問周念和蕭悅的情況，得知她們安好，這才放心。
王江低聲道：“公主，屬下不能久留，娘娘說，明日在青龍寺見，那裏人多，不會被人輕易發現。”
青龍寺被蕭靖塵那次血洗之後，留下的全都是一些無辜的小沙彌。
在皇帝安排人時，他也將一些自己人安排進去，這樣也好探聽一些宮中的消息。
所以，如今她們想要見面，青龍寺是最好的地方。
次日到了約定的時間，周念和蕭悅扮作香客，進了青龍寺，便到了內應給安排好的院子。
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看到蕭靖禾的人，她們有些擔心。
周念隨時將銀針握在手中，如果出什麼意外，她也好保住她們兩人逃出去。
還好蕭靖禾來了，看到她們兩人，登時激動地跑過來與她們相擁。
“你們終於回來了！”蕭靖禾抽泣着道，“你們可知，這近一年的時間裏，我有多麼想你們。”
“知道啊，所以回來這不是就先和你見面。”蕭悅笑着拉她坐下，“你這段日子怎麼樣，沒人爲難你吧？”
“自從母后……”蕭靖禾欲言又止，“別說有人爲難我，宮裏根本沒人管我，只有我和我的婢女自生自滅。”
“你受苦了。”蕭悅抱住她，神色擔憂地道，“我們如今回來了，以後你就不會一個人了。”
“你們回來的不是時候。”蕭靖禾着急地將她輕微推開，“念念，蕭靖塵他們呢？”
“他們與我們分開走。”周念沒有說出他們的行蹤，倒不是防着蕭靖禾，而是怕她守不住祕密，“暫時還回不來，你先告訴我，宮裏如今是什麼情形。”
這次，蕭靖禾卻沉默了片刻，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也不知道。
如今宮裏很奇怪，說是蕭靖聞說了算，可他好像總忘皇帝寢殿跑。
而且，寢殿裏每次都發出嬰兒的啼哭，卻又不知是誰。
虞妃每次從皇帝寢殿離開，都帶着或多或少的傷痕，她問也不肯說。
她懷疑事有蹊蹺，幾次想要進去，藉口要給皇帝請安，卻都被皇帝身邊的內侍擋在外面。
“我懷疑……”蕭靖禾猶猶豫豫地道，“父皇他應該是醒了，如今操控三皇兄去害靖塵。”
“操控？”周念詫異地問，“你爲什麼會這麼覺得？”
“在得知靖塵從邊關動身回來之後，三皇兄去父皇寢殿的次數就越來越多了。”蕭靖禾嘆了口氣，“可能真的是父皇他，要害靖塵。”
周念不語，她並不覺得這件事跟蕭靖聞就沒有關係，反而認爲這是他們一起商議出來的法子。
又或者說，這一切都是蕭靖聞自導自演。
再者，還有可能是蕭靖聞利用皇帝的名義傷害蕭靖塵，到時候自己可以漁翁得利。
“念念。”蕭靖禾猶猶豫豫地道，“虞妃娘娘她……”
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王江進來稟報：“娘娘，三皇子來了，說是要找四公主。”
“他怎麼來了？”蕭悅起身低聲問，“難道是你不小心被他跟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