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銘君送了信來,他覺得顧雲瑾既然在這裏,顧家人估摸也都在西亞國,他會讓人去暗暗找。
看完信,周念覺得自己不能什麼都不做,後宮對前朝也是有決定性作用的。
正琢磨着要怎麼在後宮搞點事,就看到外面有個婢女十分爲難地走來走去。
周念看了眼初三,她立刻會意,故作去關大門。
婢女瞧見她要關門,立刻一隻腳邁進門,十分爲難地道:“奴婢求見娘娘,還請姑娘通傳。”
“你是誰,娘娘是你想見就見的?”初三不屑地瞥了眼她,繼續關門。
“奴婢是貴妃的貼身侍女湖珠。”她焦急地道,“貴妃如今病的很嚴重,只有娘娘能救她。”
之前湖珠就提議要讓吳貴妃去求皇后,奈何她不肯,覺得御醫可以治好自己。
而且皇后沒多久自己也得了病,她就更不願來祈求。
吳閣老也請了很多
可沒想到她病的越來越重,鄭玉緋完全好了,皇后如今也好了。
她怒急攻心,徹底昏了過去。
湖珠沒了法子,只能厚着臉皮來求皇后。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個病可能就是你家貴妃帶進宮。”初三冷笑,“怎麼,覺得我們娘娘能以德報怨不成?”
湖珠直接跪下去,哭着祈求道:“姑娘,貴妃娘娘真的是冤枉的,如果當真是她帶進來的,自己又怎麼會得?如果娘娘能救我家貴妃,奴婢必結草銜環,做牛做馬報答。”
沒想到吳貴妃身邊居然有這樣忠心耿耿的婢女,周念略微沉默片刻,便示意初三將她帶進來。
見皇后肯放自己進來,湖珠驚喜地小跑進來,立刻跪下請安。
“奴婢湖珠,給娘娘請安。”湖珠澀聲道,“還請娘娘救我家貴妃一命!”
“本宮身子剛好些,倒是不知道貴妃出了何事?”周念不疾不徐地問,“昨天聽說那邊宮裏也鬧哄哄的,聽說閣老入宮了?”
湖珠眼珠子轉了轉,這種事她自然是沒辦法說的,實話說肯定得罪皇上,得罪皇上就是得罪皇后,還怎麼求皇后救貴妃?
若是不說實話,又沒辦法找個事情敷衍。
她只能選擇沉默,表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罷了,看在你這個忠僕的份上,本宮去瞧瞧你家貴妃。”周念起身往外走,“還不帶路?”
湖珠喜上眉梢,立刻起身在前面帶路。
周念身子“虛”,她坐着轎子到了吳貴妃的寢宮,竟然換了個院子。
她進寢宮門時,吳甜爾正好醒了在喊湖珠。
看到周念,吳甜爾立刻瞪大了眼睛,想說什麼,嗓音卻已經嘶啞地說不出。
她略微動了動,額頭上的帕子就掉落在地,露出她整張蒼白的臉。
“不必多禮。”周念只當她是要給自己請安,溫聲笑道,“本宮來看看你,這才幾日不見,怎麼成這樣了?”
吳甜爾目光復雜地看着皇后,她本能地覺得,這次自己染病和皇后脫不了干係,可又找不出,到底自己何時中了她的圈套。
“娘娘,求您給我家貴妃診脈。”湖珠又跪在牀榻邊,將吳甜爾的一隻手從被子裏取出來,放在周念面前,“她高熱不退,已經好些日子了。”
周念正要診脈,初三卻從袖子裏拿出帕子,遮住吳甜爾的手腕,生怕她接觸。
她笑了笑,伸手要搭上吳甜爾的脈搏。
吳甜爾卻掙扎着要收回手去,她說什麼也不能讓周念給她診脈,若是開的方子是毒藥,她豈不是連命都沒了?
可她如今全身癱軟,根本不由得她說了算,只能任由湖珠抓住她的手交給周念。
片刻後,周念就知道,她得的和她們是一樣的病症,只是有藝術高超之人已經給用過了藥,暫時保住她性命,只是沒能讓她徹底好起來。
畢竟這樣的病,需要的是上好的消炎藥,這個大夫開的方子裏面,應該是燒了兩味藥,這才使得吳甜爾病去如抽絲。
實際上這個方子若是一直用下去,吳甜爾不出十天半個月就能好。
可湖珠着急,只能前來求她。
既然求了她,她自然是要讓吳甜爾儘快好起來。
寫好方子之後,她親手交給初三去抓藥。
湖珠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她原本以爲皇后會將方子直接交給她,沒想到居然如此防備。
可既然皇后肯想法子救貴妃,自然是有了萬全的把握,她不敢多言。
診脈之後,周念起身就要離開,卻被湖珠攔住。
“娘娘,奴婢,奴婢擔心照顧不好貴妃。”湖珠咬着脣,低聲說着,“懇求娘娘將如何照顧貴妃的法子,告訴奴婢。”
其實她是想說讓皇后留下來照顧吳貴妃,卻又覺得太過不知進退,目光怯怯的,不敢去看皇后。
周念自然是聽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眼看了看她,輕移蓮步,離開寢宮。
出去之後,初三才好奇地問:“娘娘方纔給吳甜爾診脈,可是發現什麼不妥?”
周念卻沉默不語,直到回到自己的住處,才低聲道:“吳甜爾已經有一個月的身孕,因爲脈象弱,所以御醫沒有診出來。”
“娘娘是打算利用這個孩子做點什麼?”初三問,“讓顧雲瑾知道嗎?”
周念搖搖頭,她現在還不知道要怎麼利用好這件事,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弄不好她就會變成一個雙手沾滿無辜者鮮血的殺手。
正想着,鄭玉緋來了,她如今已經完全好起來,精神好,面色瞧着也十分紅潤。
“給娘娘請安。”鄭玉緋納頭便拜,“娘娘瞧着好多了。”
之前她幾次想要進來陪着周念,卻都被初三攔在外面。
畢竟周念不是真的病了,若是讓她進來,倒是有諸多不便。
“娘娘,聽說您方纔去救吳甜爾了?”鄭玉緋面色十分凝重,“臣女不解,這是爲何?”
她們兩人難道不是因爲吳甜爾,差點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