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正帶着從恆州府請來的戲班子趕回府城,準備在過年這幾天讓府城的百姓們好好熱鬧一番的。
但剛開始往回走時,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孔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牽着馬兒的少年正向戲班子的人打聽綿州府的方向。
待仔細一看時,周清才認出了這個打聽綿州府的少年正是他的表妹謝香茹,趕忙上前去相認。
相認後,周清就帶着一大羣人向着綿州府的方向原路返回了,準備給表弟一個驚喜。
於是一大羣人直接來到了府衙的門口也不讓人去稟報,他們挑的時間點正是謝啓平日裏出門的時間。
謝香茹和謝母的出現確實讓謝啓驚喜了一下,除了年紀大不方便出遠門的外祖父,以及在青雲村看着家裏生意的舅舅舅母之外,他們也算是全家團聚了。
只不過驚喜過後他的思緒不由得飄往了京城的方向,也不知道欣兒如今怎麼樣了,收到了他送的禮物了嗎?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他可是有些想那個小丫頭了。
已經熬過了半年了,再有兩年半的時間他就可以娶欣兒回家了。
只不過想到現如今與欣兒極不匹配的位置,謝啓不由得下定了決心他要在這剩下的兩年半的時間做出一番成績來。
讓欣兒風風光光的嫁給他。
想到兩年後的洞房花燭夜,謝啓的嘴角不由得劃過了一絲笑意。
......
京城,蕭府。
柳欣兒此刻坐在梳妝檯前,看着梳妝檯上的匣子仔細的端詳着,彎彎的眼角顯示着她此刻的心情很是不錯。
“小姐,小姐。回神啦!”
聽着耳邊傳來的笑聲,柳欣兒纔回過了神。想到剛剛自己的傻樣子,柳欣兒不由得小臉一紅,佯裝呵斥道:
“聽寒你個丫頭大清早喊什麼喊!真是嚇死我了!”
聽寒見着看着自家小姐又抱着這個匣子在傻笑,忍不住調笑道:
“小姐,剛剛我可是叫了您好幾遍了。您一直抱着姑爺送來的匣子傻笑,都沒聽見所以我這聲音才大了點。小姐,你該不是思春了吧!”
謝啓雖然還沒和柳欣兒成親,但雙方已經交換過庚帖了,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所以柳欣兒的貼身丫鬟們私底下都直接稱謝啓爲姑爺。
被聽寒說中了心思,柳欣兒那雪白的小臉唰地一下紅透了,隨後她連忙站起身來用雙手向着聽寒的身上撓去道:
“好呀,聽寒你個壞丫頭竟然開始戲弄本小姐了,看來是本小姐把你慣壞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聽寒見柳欣兒的雙手伸了過來,一邊往後躲一邊搖頭認錯道:
“小姐,奴婢錯了!您就饒了我吧!舅太太請您過去一趟商量一下宮宴的事情。”
但聽寒求饒的時候已經晚了,柳欣兒的雙手已經向聽寒腰間的軟肉襲去了,不一會兒聽寒和柳欣兒的笑聲傳遍了整個院落。
聽着院子裏傳來的聲音,路過的蕭府下人皆是相視一笑。
因着舅母找她有正事,撓了聽寒幾下之後,柳欣兒就放過了她,隨後整理了下衣裙隨後向着蕭夫人的院落中走去。
......
只是愣了一下,謝啓很快就將思緒拉回來了,看着眼前這一大堆人,他覺得今天是沒空巡街了,隨即將巡邏的任務交給了閻山。
畢竟他還要想想這一大堆人怎麼安置。
本來讓表哥周清去隔壁省請個戲班子是爲了讓綿州府的百姓們也熱鬧熱鬧。
因着府衙後院就他們幾個,所以謝啓本來是想把他們安置在府衙後院的。
但謝母和謝香茹帶的一大堆東西和僕人,打斷了謝啓的計劃。
難怪都提前了這麼久,謝母和謝香茹纔在二十九這天到達了綿州府。
謝母他們帶的僕人並不多,護衛也只有十人,多數都是周家舅舅給謝母找的靠譜鏢師將這母女倆送來綿州府。
在謝啓想將這些鏢師請去城中的客棧歇息歇息的時候,鏢師們就提出告辭了。
他們在出發前周家舅舅就給了他們一筆豐厚的銀子,只要將這母女倆平安送到綿州府的話回去還有大堆的賞賜。
所以他們急着趕回家,好好的陪陪家人。
聽見鏢師們要走,謝啓也不挽留,轉身回府寫了一封信讓鏢頭交給舅舅之後,還讓景平給眼前的鏢師們封了一個大紅包。
收到謝啓的紅包,鏢師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這一趟來的時候走得艱辛,但賺的賞銀可夠他們生活很久了,即便是以後不送鏢了,省着點也能花大半輩子。
想到此處,鏢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的了,對着謝啓抱拳道:
“知府大人,那小的們就告辭了。以後有事的話儘管吩咐我們。”
說罷,鏢頭就領着手下們頭也不回的向着雲州城的方向趕去了,他們急着回家向家裏人分享這份喜悅。
鏢師團走了,謝啓這邊就好安排了。
他讓華高去綿州府唯一的客棧定下了不少房間,讓戲班子這些人先住進去。
只不過府衙後面的格局卻是要調整一下。
以前府衙後院都是一羣男子,沒有丫鬟之類的,住的就比較隨意。
現在謝母和小妹謝香茹要來這裏長住,謝啓身旁的心腹們就住到了前院之中,謝母和謝香茹以及她們的丫鬟一干人等住在後院裏。
因着謝母來了,謝啓就將管家的權力交給了謝母,景平只需要負責平日裏他的行程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有女眷就是好了不少。
雖說以前景平管理府衙後院還不錯,但男子終究不如女子細心,不少漏缺都被謝母給補上了。
整個府衙後院一切井井有條的進行着。
加上謝母從雲州城帶來的特產以及做飯超級好喫的廚娘,謝啓等人大飽口福,過了一個滿足的年三十。
綿州府的府衙之中大家正高高興興的喫着團圓飯,而此刻京城的宮宴上卻是十分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