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快步走到童雅的身邊。

    童雅臉上的痕跡很明顯,他一下就看到了。

    他雖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也知道以童雅的性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還能如此平靜的站在這裏,眼前的情況肯定不好對付。

    他的性子向來謹慎,不會像毛頭小子一樣硬出頭。

    在衆人的注目下,他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童雅的身上,雙手則順其自然的環住了她的肩膀。

    然後說道:“對不起啊,我本來在車上等你,但是我們來這的消息不知道怎麼被鎮長知道了,我和他有點交情,所以就去拜訪了一下,讓你久等了。”

    很平淡的幾句話,讓周圍看戲的人臉色變了變,然後開始有人走開了。

    媽呀,還以爲只是個心高氣傲的城裏人。

    沒想到竟然這麼有來頭,和鎮長都認識。

    這種人哪是他們能招惹的啊。

    而且這女的被打一巴掌的時候,他們就在一邊看着,那女的一看就記仇,繼續留在這裏看戲肯定沒有好果子喫。

    童雅怎麼能看不出這些人的心理變化。

    心中不屑。

    一羣欺軟怕硬的傢伙,也就是她是個嬌弱的女人,才能任由他們欺負。

    現在齊臨松來了,這羣人不就老實了!

    想到這裏,原本對齊臨松的親近還有些排斥的童雅,此時就任由他摟着自己的肩膀。

    齊臨松也很高興。

    他追了童雅那麼久,一直都沒有什麼迴應。

    只是在需要他的時候,童雅纔會聯繫他。

    甚至在今天之前,童雅連手都願意讓他牽。

    得到心愛女人的反饋,齊臨松就更願意展現出自己的能力。

    與童雅對峙的人當中,氣勢最強的是個滿頭銀髮的老太太。

    不出意外,她就是找童雅麻煩的人。

    齊臨松另一隻手鬆了松領帶,保持他儒雅溫和的姿態。

    “老太太,我不知道你們跟小雅之間有什麼誤會,但是我們還要趕回城裏,真的沒有時間耽誤。

    這樣吧,我開的一張支票給您,數字您隨便填,就當是我代替小雅給各位賠個不是。”

    一聽這話,傅盈都還沒有反應,童雅就先跳腳了。

    “你爲什麼給她們錢!是她們欺負我!齊臨松,你到底是來幫我的還是來噁心我的!”

    本來大家的還覺得,童雅這種性格的女人還能被寵着,別的不論,光這一點就可以說齊臨松是個好男人。

    可是童雅這說來就來的狗脾氣,還真是讓人替齊臨松惋惜。

    本以爲只要是個男人,這時候都要爲了維護自己的面子,都要給童雅一點臉色看。

    結果齊臨松只是小聲安撫了她一下,然後就繼續對傅盈說話。

    這一次,他開口的時候,則毫不掩飾的擡出了氣勢。

    “這是我的誠意,但是作爲交換,您也應該拿出您的誠意,我也不會爲難你們,剛纔誰對小雅動了手,誰就站出來給小雅鞠躬道歉,這事就算過去了。”

    一個鄉下老嫗,能有多厲害。

    齊臨松有充足的自信能夠把傅盈的氣勢壓下去。

    他以爲,自己開的條件已經十分優越了。

    只要對方有點腦子,就一定會接受。

    果然,他就看見站在童雅跟前的那個中年婦女走到了老太太身邊。

    “姑奶,我是不是惹事了,我……”

    傅娟是真的害怕了。

    她長這麼大,哪裏見過什麼當官的,連村長都是她惹不起的。

    可是眼前這人跟鎮長關係不淺,那得是多厲害的人物啊。

    齊臨松得意。

    只要對方低頭,小雅就能出氣。

    小雅對他自然會多幾分仰慕。

    結果,那個老太太居然冷笑了一聲。

    就在齊臨松有點摸不清對方想法的時候,傅盈開口了。

    “你們這種人,什麼都喜歡用錢來解決,我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你既然喜歡這種方式,那就按你說的來。”

    還以爲老太婆又要槓呢。

    齊臨松對傅盈更加不屑了。

    果然,就沒有人能拒絕錢的誘惑,更何況還是一羣鄉巴佬。

    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那你開個價……”

    “不過我老婆都這把年紀了,錢不的錢的,我不感興趣,所以我們互換一下。”

    傅盈打斷了齊臨松的話。

    “我出錢,就當是給童女士道歉,而她,要下跪給我侄孫女道歉。”

    “你個老不死的……”

    傅盈話音剛落,童雅就再也壓不住火了,衝上來要打人。

    還好齊臨松尚有理智,把她給拉住了。

    但是他也是真生氣了。

    他是真沒想到,這個老東西會這麼難纏。

    “老太太,您可能對我的誠意不太清楚,那我就說的具體一點,十萬塊錢,換一個道歉,您同意嗎?”

    嘶!

    圍觀人都倒吸涼氣。

    乖乖,十萬。

    那可是他們好幾年的收入了。

    只需要道個歉就能拿到這麼多錢,應該沒誰會猶豫吧。

    所有人都覺得,事情到這裏應該結束了。

    “十萬?”

    傅盈皺着眉頭,盯着對面一男一女看了半天。

    童雅嘴角上揚,滿是得意。

    老東西,怕是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吧。

    齊臨松也面帶微笑,等着傅盈低頭。

    “就這點手筆,也敢擺闊?”

    這話,一半是故意刺激兩人。

    一半,是真心實意。

    傅盈不知道自己這一輩子到底賺了多少錢,工資津貼都是打在卡上,一直沒有機會用,反正一切都是國家承包的。

    但是她經手的項目,國家隨便撥款就是幾百個億。

    還有她那些混跡商圈的徒弟,不籤幾十億的合同,都不敢在她面前擡頭。

    結果這人在她面前裝了半天,就拿出個十萬?

    看不起誰呢!

    果然,她這話出口,兩人臉一起綠了。

    老東西,口氣挺狂啊。

    她到底知不知道十萬塊錢能買多少東西!

    就爲了爭一口氣放棄這麼大一筆錢,老傢伙腦子壞掉了吧!

    “童女士,我侄孫女只是以牙還牙輕輕打了你一下,你那一巴掌可是落到實處的。

    再者,是你空口白牙毀我侄孫女清白在先,又拿不出證據說小娟跟那什麼林教授有關係。

    反倒是你自己,一邊要證明你跟林教授感情深厚,一邊又跟別的男人糾纏不清,到底是誰不要臉?

    你們這種人的錢,我拿在手裏都覺得噁心。”

    傅盈一長串的話說下來,兩人的臉上已經是青中透着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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