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都做好準備來一場談判,結果突然說要喫飯。

    傅盈這一出,誰也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何家來人太多,傅家也想叫人來壓壓場子?

    梁老太揉着痛處,不厚道的冷笑。

    傅家哪裏有什麼可以幫襯的人,就知道擱這裝模作樣!

    傅盈才懶得搭理他們想什麼,朝門後面喊道:“大丫,出來。”

    一直在門後偷聽的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樣不知道傅盈這是在做什麼。

    但是隻要是老姑奶奶的話,照做就行了。

    大丫出來後,在傅盈身邊叫了聲老姑奶奶。

    何家人當初說親事的時候去過樑家,自然也見過大丫。

    本來按照年紀來說,大丫應該是更適合的,而且這丫頭長的也不比妹妹差。

    可惜是個啞巴,也沒上過學,做事的時候也顯得畏畏縮縮。

    總之,何家當時是看不上大丫的。

    後來大丫會說話這件事,何家也有所耳聞。

    但是跟很多人一樣,他們覺得就算會說話,也不過就是能發出聲音,然後慢慢學。

    但是現在站在衆人跟前的大丫,聲音清脆,說話流利,一舉一動不卑不亢。

    跟記憶中那個啞巴姑娘,完全不沾邊。

    “我先前跟你說公司今天會來人,看看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你出去看看是不是快到了。”

    “哦。”

    原來是因爲這件事。

    大丫沒有多想,出了門。

    何家人驚訝了一下,又開始揣摩傅盈的意思。

    都已經談到這一步,卻突然把大丫叫出來,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張蓉腦子轉的最快。

    難道,這個老婆子是想把大丫嫁到他們家?

    張蓉越想越覺得可能。

    二丫年紀還小了些,就算談成了親事,也還要再等幾年。

    大丫如今的樣子,倒是比之前讓人滿意,可是……

    她之所以看中二丫,是聽說那丫頭讀書厲害,她要的是個有聰明腦瓜的兒媳婦。

    大丫是正常了,但終究是沒讀過書……

    “傅家姑奶,我不是說了大家都坦誠相待,有什麼話直說嘛,您何必整這些彎彎繞。”

    張蓉打算先發制人:“大丫這孩子是比以前好多了,但我們家看中二丫是有理由的。

    如果不是二丫,這彩禮我也出不到八萬。”

    張蓉以爲被自己挑破心事,傅盈會覺得尷尬。

    結果傅盈只是瞥了她一眼。

    “都說這件事慢慢聊,你不要着急。”

    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反倒是讓張蓉有些下不來臺。

    就在何家人都覺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外面傳來大丫的聲音。

    “老姑奶奶,我接到他們了。”

    大丫進得了屋,後面跟了幾個人。

    何家人跟梁老太都有些錯愕。

    這來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最前面的人,西裝革履,一看就是城裏來的有錢人。

    是幾個何家加在一起都攀不上的那種有錢人。

    後面的人,都統一穿着白大褂。

    何家人認識字,那些白大褂上面寫着鼎臻實驗室。

    但是實驗室是幹啥的,他們就不知道了。

    就聽穿西裝那人跟傅盈熱情的說話。

    “塗經理,東西都在後院,我帶你們去看看。”

    傅盈又對張蓉說道:“不好意思,有點別的事情要辦,你們稍等一下。”

    然後,何家人和梁老太就這樣被晾在了堂屋裏。

    每個人都在打着小九九。

    傅家,怎麼有這麼多名堂。

    這種摸不到底的感覺,讓人十分煩躁。

    好在這種煩躁並沒有持續多久。

    那些穿白大褂的人開始陸陸續續的往外走。

    他們來的時候手裏都提着一個透明的箱子,現在裏面都裝上了帶土壤的紫色草株。

    搞不懂情況的衆人都不敢說話,耐心等傅盈忙完。

    最後,只有那個塗經理留下來,在堂屋跟傅盈說話。

    “傅奶奶,之前說好費用都是現結的,您看怎麼收錢方便。”

    傅盈擺擺手:“先不着急,我還想跟你談談價格。”

    塗經理一愣。

    來之前秦臻就跟他交代過,談好的價格是一百塊一株。

    但是老太太向來不看重錢,又心疼徒弟賺錢辛苦,沒準會繼續往下壓價。

    如果塗經理讓傅盈壓價成功,到時候就不用回公司報道了。

    爲了保住自己的工作,塗經理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想壓價!門都沒有!

    “傅奶奶,這價格已經……”

    傅盈又擺擺手:“你聽我說就好了。”

    “之前說了一百塊一株,我後來想了想,移栽這些東西,家裏人都是花了大力氣的,特別是這個丫頭。”

    然後把大丫往前推了推:“看在我們家孩子年紀這麼小就要想辦法爲家裏賺錢的份上,能不能稍微漲一點?”

    一株草就一百塊?

    梁老太簡直不敢相信。

    又嫉妒傅家找到這麼好的賺錢方式。

    身爲商人的何家夫妻,對視一眼,也有謀算。

    就算按一百一株算,剛纔搬出去的這些,應該能有一萬元左右。

    什麼東西這麼值錢?他們竟然都沒聽說過?

    不過傅家這麼有本事,那這門親事就更要談了,以後他們家也多份生意不是?

    既然以後既是親家,又是合作伙伴。

    那談價的事情,張蓉就覺得自己要幫一把了。

    剛想開口,就聽傅盈跟那位塗經理說道:“你覺得,五百塊一株,怎麼樣?”

    張蓉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何家在別人嘴裏也算是奸商了,可也沒有這樣坐地起價過啊。

    直接就翻了五倍?

    對方是傻子纔會同意吧。

    張蓉是真的聽不下去了,又要開口,結果就看塗經理突然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傅奶奶,您說的是真的嗎?”

    他能不高興嗎?

    總裁可說了,他要是能多給錢到傅家,多出多少倍,他的年終獎就翻多少倍。

    張蓉都看傻了。

    這什麼塗經理是不是有毛病,被人宰了還這麼開心?

    然後又聽塗經理小心翼翼卻壓抑不住的興奮問了一句:“要不,您再加一點吧?”

    傅盈擡擡眼:“那你說多少合適?”

    塗經理試探着做出的一個手勢:“一千一株,湊個整,好算錢不是?”

    這下所有人都被口水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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