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哥讓人去了一趟醫院。

    “大佬,我把那小妮子的病歷本給拍下來了,你看看。”

    好幾張照片,勇哥翻了一下,也看不太懂。

    直接劃到診斷結果那裏。

    妊娠4周。

    “這啥意思?”

    勇哥指着前面兩個字,不知道咋讀。

    小弟笑嘻嘻湊過來:“老大,你可是咱們中間最聰明的人,原來你也不認識這字啊。”

    勇哥一掌拍在他腦門上:“我要是有這麼多文化,還會在這帶你們鬼混嗎?”

    “是是是,”小弟連忙點頭:“我找護士問過了,就是懷孕的意思,一個月了。”

    “懷孕就寫懷孕唄,盡整些稀奇古怪的字。”

    勇哥把手機還給他:“走吧,何大老闆是文化人,肯定是能看懂的。”

    閤家店裏一片喜氣洋洋。

    雖然張蓉對兒媳婦並不滿意,但是不管怎麼說,兒子結婚就是喜事。

    她把辦酒席沒喫完的喜糖全放在店裏,店員和客人隨便拿。

    還讓何祖光給員工都包了紅包,數額不多,就爲沾個喜氣。

    店員也都是懂事的,見面就是祝賀的話。

    兩口子臉上都笑開花了,特別是聽到有人說早生貴子的時候。

    “何老闆,恭賀你雙喜臨門啊。”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何祖光的笑就僵住了。

    被黃毛那兩個小子纏上之後,隔三差五就來要錢,要的不多,卻跟蒼蠅一樣怎麼都趕不走。

    導致現在何祖光對混混是深惡痛絕,能不牽扯就不牽扯。

    可是怎麼現在混混頭子都找過來了?

    就因爲請他們去參加了婚禮?

    何祖光乾笑兩聲:“謝謝,來來來,抓點喜糖喫,別客氣。”

    看見何祖光這不走心的態度,勇哥也懶得跟他計較。

    “何老闆,不用這麼防備哥幾個,我們真的就是來道喜的。”

    然後就在店裏找了個椅子坐下了。

    何祖光當然不信勇哥的話。

    但是他也不能主動撕破臉皮,於是給每個人遞了一支菸。

    “那你們來是……”

    “不是說了道喜嗎?”勇哥把煙點上:“何老闆怎麼不問問,哪裏來的雙喜啊?”

    何祖光能怎麼辦呢?

    順着他的意思來唄:“哪雙喜啊?”

    “何老闆你可真是,自己家的喜事還要別人來說,

    這其中一件,當然是你兒子結婚了嘛。”

    廢話!

    何祖光努力保持着耐心。

    “這第二件嘛,”勇哥示意何祖光湊近一點:“何老闆,婚禮上我瞧您兒子長得多乖,沒想到玩的這麼花,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才結婚,

    雖然不怎麼好聽,但也算個喜事,我帶兄弟來祝賀一下,你是不是也該給幾個紅包?”

    勇哥一番話說完,何祖光臉都綠了。

    他就知道這羣人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平時再怎麼當一個老好人,對方都已經在污衊他兒子了,何祖光裝都裝不出好臉色。

    “你們什麼意思!”何祖光狠狠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我警告你們別太過分!人都有一個底線,真當我怕了你們不成!”

    張蓉知道自己在一堆混混面前收不住脾氣,爲了不把事情鬧大,就乾脆讓何祖光一個人處理。

    眼看連何祖光都動怒了,很明顯沒辦法息事寧人。

    於是她走了過去。

    “老何,咋回事,要不要報警?或者叫店裏人過來幫忙。”

    店裏搞裝修的師傅也都是身體強壯的漢子,真動手勇哥這邊沒啥勝算。

    “幹嘛?你們還想動手?”

    黃毛湊上來:“何老闆你現在挺狂啊,敢這麼跟我老大說話,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夠了!”何祖光甚至直接把桌子給掀了:“我想息事寧人,你們卻他媽沒完沒了是吧,老子現在不伺候了,滾!”

    “哎,你是真的不想做生意……”

    黃毛吊兒郎當的繼續挑釁,結果發現沒有一個兄弟跟上來助陣。

    又慫回去了。

    “勇哥,你看……”

    “何老闆叫你滾一邊去你沒聽見?”勇哥把黃毛踹開:“一天到晚就知道丟人現眼的東西。”

    然後又笑着對何祖光說道:“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呢?您兒媳婦有喜您難道不高興?”

    “有喜?”

    這兩個字進了張蓉的耳朵,顯得格外刺耳。

    她是想要孫子,但絕對不是現在。

    說小娥現在懷孕,不就是罵她兒子搞破鞋?

    難怪何祖光這麼生氣。

    “你放屁!你信不信老孃撕爛你的嘴!”

    “老闆娘,別生氣啊,我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知道說話做事要擺事實講道理,也就是,以理服人嘛。”

    然後讓小弟把手機遞給何祖光:“吶,你們自己看。”

    何祖光半信半疑的接過來。

    幾張圖片翻着看,臉色逐漸鐵青。

    張蓉意識到事情不太妙,趕緊也湊過來。

    兩口子都半天不說話,張蓉的手甚至都有點發抖。

    勇哥也不着急。

    “瞧瞧,人家當大老闆的就是不一樣,咱們都看不懂的東西,人家一下就知道啥意思了。”

    然後賤兮兮的對着兩人說道:“你們自己說說,我是不是來報喜的?”

    何祖光綠着一張臉把手機還回去:“這是我們的家事,不勞你費心。”

    “何老闆怎麼這樣呢?”勇哥收起了笑:“都已經知道我是來道喜的了,一點紅包都不給?太讓兄弟們寒心了吧。

    再說了,我跟我這羣兄弟啊,有很多良好的品質,就是嘴巴不太嚴實,你說萬一這口沒封住,何老闆,我是真怕毀了你家的名聲。

    哦,當然,如果何老闆不介意,那這紅包我肯定是不好意思要了,不然還以爲我們是來訛錢的呢。”

    此時的張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祖光心中窩火,也是緊咬着牙齒纔沒當場發火。

    “行,看樣子何老闆是不介意了,那就當這件事喜事何老闆是願意跟人分享的,告辭了。”

    勇哥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

    “兄弟們,走吧。”

    “等等,”何祖光還是叫住了他們。

    然後對張蓉說道:“去包個紅包,大一點,不能讓別人白跑一趟。”

    張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再不願也沒有辦法。

    在張蓉離開之後,勇哥朝何祖光走近了一些。

    “何老闆這麼好說話,我還可以再跟你說一件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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