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辣燙店和建材店到了小年前就沒有多少生意了,乾脆就關了門,好好過節。
“魁哥,咱們家過了初三初四應該就會到鎮上來,到時候咱們哥幾個再聚。”
“那是當然,我家那位還交代我幾次,叫我一定記得去你們家拜年呢。”
袁姐那邊也是幾次交代,叫到鎮上來之後跟她打聲招呼。
還有建材店別的合作伙伴,雖然不像跟魁哥那樣熟絡,但面子上也是兄弟相稱,也是少不了話。
吳婆子看着傅衛軍回家之後手機不停的響,忍不住笑道:
“這才做大多的生意,就天天電話不停了,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家有啥了不得的大老闆呢。”
傅建國應聲:“姆媽,您這話可是說的沒毛病,往大了不敢說,可是在鎮上咱們家現在可是真正的老闆了,衛軍出去往街上一晃,誰不叫一聲傅老闆。
我看啊,就是當年何祖光,也沒這個威風。”
“呸,大過年,大哥你提誰不好,光撿晦氣人說,嫌咱們家日子太安逸了是不是?”
被傅娟一吐槽,傅建國就不敢說話了,埋頭幫着做活。
傅衛軍也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就認了吧,威風都是在外面,進了家門,咱們家男人的地位都得往後排,您看看現在,咱們不都得老老實實給二姐打下手嘛,沒辦法,誰叫咱只能指望她給飯喫呢?”
“那我不在的時候,程子不也給你做飯嘛,我看你也沒多讓着他。”
吳婆子本來坐在一邊滿心歡喜看着孩子們說笑。
聽到傅娟這句打趣,心裏就犯膈應。
現在家裏不缺飯喫,日子舒心,而且餘程又確實在生意上幫了不少忙,因此吳婆子現在對餘程已經不像之前那麼排斥了。
但是一想衛軍這麼多年沒個媳婦,一二十年就跟他一起混。
再怎麼是兄弟,吳婆子也看不過去。
怎麼不見傅衛軍跟傅建國這麼黏糊呢?
這口話當着孩子們的面不好說,吳婆子悶悶不樂的去找了傅盈。
“再過兩年,小杰都可以娶媳婦了,你看看衛軍,心裏咋就不惦記這事呢,生意做得再好有啥用?咱們村裏,哪有男的到了他這個年紀身邊還沒個知冷知熱的人?那不是惹人笑話嘛,
他姑奶啊,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魏家那麼的不爭氣,也知道想辦法給孩子找媳婦,我總不能就這麼看着吧。”
傅盈被她鬧的不行,只能把書放下。
“你把手伸過來。”
吳婆子滿腦子都是傅衛軍的事情,哪裏知道傅盈想要幹嘛。
但是現在她對傅盈的話是特別的聽,都不用想就下意識照做了。
只是嘴裏還是在不停的唸叨。
“我把村子裏的人尋摸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適的,況且現在衛軍也常住在鎮上,還是要在那邊找合適。
可是我在那邊也不熟,認識的人也就那一個院子的,我能去哪介紹呢?
哎,他姑奶,要不就看看院裏那些人家裏有沒有合適的?都是單位裏的人,家裏肯定也不錯。
要是有幾個適合的,就給程子也說一個,我對這孩子也不是有意見,就是……”
情況不錯,受點刺激也沒關係。
於是慢悠悠的開口:“你怎麼知道,就不會再介紹一個田芳那樣給衛軍?”
就這輕飄飄一句話,吳婆子的嘴就被堵嚴實了。
後面所有想說的話都被憋住了,鼓了半天的氣,才甕聲甕氣的說道:“提那個賤貨幹嘛?怪糟心的。”
傅盈懶得理她,又把書拿了起來。
吳婆子覺得沒意思,剛剛的一股子熱情全被澆滅了。
還找屁的媳婦!
白添晦氣!
跟田芳那種女人相比,她寧願衛軍跟餘程在一起鬼混。
小年之後,傅娟又要忙着開滷鍋。
等到了除夕夜,連着十五天都是過年,飯桌上不能對付,但每餐都做現做新鮮的大魚大肉能把人累的夠嗆。
所以家家戶戶都習慣做些滷菜,好喫又能放。
想喫的時候撿幾盤一熱,講究點就用蒜苗青菜,加點滷水燴一下,葷素都有,還能湊出幾盤硬菜來。
按照往年,就是村裏條件的好的人家,也就捨得多買點雞爪鴨翅這種常見的凍品回來。
今年大家日子都好過了,東西買的多不說,還買了很多以往看來比較奢侈的凍品。
傅家自然也不例外。
傅娟翻看了一下,忍不住抱怨:“我讓你們可以多買點,也沒叫你們這麼造啊,再多點都要請車拖回來了,存心累死我是是不是。”
大丫二丫作爲每年開滷鍋的固定幫手,也在幫着撿。
“鴨舌,牛肚,鴨頭……哇,小舅,你真的買好多啊。”
一聽這些名頭,吳婆子也忍不住抱怨了:“你說你多買點肉啥的還好說,這些玩意幹啃個味,有啥好喫的,賺了點錢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哎呀,姆媽,姐,這都是好東西,您不喜歡,還不興咱家幾個孩子解個嘴饞?
我們哥幾個還商量過了,過年之前,請村裏人到咱家來熱鬧一頓,所以是一點都沒買多。
姐,咱們都給你打下手,小杰都不能閒着,不能把你累着。”
“真是……你啊,自從做生意之後,這張嘴巴誰也說不過你。”
抱怨歸抱怨,誰不希望家裏鬧的紅紅火火。
一家人臉上的笑就沒消過。
也正如傅衛軍安排的那樣,年前選了個日子,請村裏人到家裏來喫飯。
嬸子們都在後面幫忙,孩子們沒了用武之地,到前面去幫忙看能做點什麼。
“我之前就說娟子看着是個有福氣的人的,當初離了梁家帶兩孩子,那麼多人說風涼話,可是瞧瞧人家現在,日子富貴,孩子也爭氣。”
“可不是,娟子,我聽說我家孩子說,二丫可以保送重點高中了?真的假的?”
傅娟一邊揉麪一邊笑着:“有這麼個信,但前提是這半學期成績不能垮。”
“垮啥啊,二丫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年級第二就是你家大丫頭,這名次就沒動過。
哎,都是爹生娘養的,這娃跟娃之間咋就區別這麼大呢。”
這話傅娟不好接,任由嬸子們議論。
說着就有人再次提起給傅娟說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