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華國乃至國際上數一數二的醫學泰斗,華允到來的消息要是傳出去肯定會受到很多人關注。
爲了避免麻煩,行程保密,醫院這邊安排鍾教授接待並擔任助手之一。
“鍾老,委屈您了。”
“能給華老做助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說什麼委屈。反倒應該是我感謝你能夠給我這個老頭子一個機會。”
反正都是互相客套,徐莉莉也就不多說了。
鍾教授則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莉莉,你說華老是那位老人家的學生,可是連她都看不出頭緒,華老能有把握嗎?”
他已經儘量說的委婉了。
這位姓傅的老人家是懂醫學的,但是好像並不算精通,不然當初給那孩子治療聽力障礙就不需要他了,這次給齊家娃娃看病也不用找他。
如果是這樣,她怎麼有資格成爲華老的老師,還是博士畢業之後的進修。
徐莉莉笑了笑:“我對醫學瞭解不多,但是我想成爲一個像華老這樣的人物,涉獵的東西肯定十分廣泛。
據我所知,他在傅奶奶那裏進修,學的好像是病毒之類的研究,再具體我就不清楚了。”
鍾老了然,也就不再多問。
能夠被傅盈親口叫來,這件事夠華允在徒弟羣裏吹噓很久。
到了麓陽市之後,更是想着跟傅盈多說兩句,最好拍一堆照片發羣裏羨慕死那些人。
不過傅盈讓他先辦正事。
華老地位再高,在傅盈面前也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把帶來的一堆禮物給傅盈之後,便開始了對齊錦年的診斷工作。
和之前情況一樣,一切正常。
心理疾病也已經排除。
傅盈擰眉:“我不太相信這個孩子是在裝病,真的檢查不出任何問題?”
如果連華允都檢查不出來,那就真的難辦了。
華允回答道:“當然不是,還有一步檢查沒有做呢。”
聞言,鍾老趕緊拿出小本本記錄。
明明該做的檢查都做了,到底還有什麼漏了?
“需要等她發作的時候進行檢查,循着症狀去找原因。”
傅盈點點頭。
之前齊錦年的檢查,確實都是在無症狀的情況下進行的。
“你來之前她發作過幾次,我沒看出什麼結果,只能用鍼灸幫着鎮痛,所以你進行診斷的時候,讓我跟着學習一下。”
華允自然同意。
老師的個性他很清楚,從不仗着自己厲害就目中無人,教學生的過程中也是互相學習。
不然全能型大佬是怎麼練成的。
哪怕是他們這些學生都已經名揚海內外,他們也很清楚,跟老師相比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最近齊錦年的發作越來越頻繁,所以沒有等多久就有了診斷的時機。
結果出來之後,華允的臉色不太好。
“怎麼,很棘手嗎?”
華允嘆了一口氣:“不是棘手,老師,這次我可能也無能爲力。”
饒是穩重如傅盈,也微微喫驚。
到底是什麼病,連華允都束手無策。
“她這種病例,我幾年前在國外見過,目前全世界也僅僅發現了三例,命名爲GKI26型小腦癌變,癌變細胞和正常細胞結構相似,所以很難察覺,只有在發生症狀的時候導致人體一些激素分泌異常才容易辯證。
傅盈沉默了許久,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的沒救?”
華允很無奈的搖搖頭:“關於這種病例的研究,一直都沒有進展,只能選擇保守治療,在疼痛發作的時候用鎮痛藥緩解。
可是……您也清楚,鎮痛藥劑量是有限制的,到了後期,即便是開最大劑量,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患者只能……”
後面的話,華允不忍心說出口。
傅盈明白。
只能在疼痛中走向死亡。
“還有多久?”
“就她現在的情況,最多……一個月。”
這是第一次,連傅盈也有了無力感。
她不是神,華允在醫學方面的能力已經是頂尖,連他都沒有辦法,她又怎麼可能在短短一個月之內救下齊錦年
。
回到病房的時候,傅娟幾人正在陪齊錦年說話。
傅盈把徐莉莉叫了出來。
“叫齊家人來一趟吧。”
徐莉莉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
“傅奶奶,是錦年的情況,不太好嗎?”
傅盈沒有說什麼,但是她的沉默足以說明問題。
“我知道了。”
……
自從齊錦年沒有消息之後,齊家的氛圍就一直十分低沉。
齊太太覺得自己快被逼成抑鬱症了。
齊先生對她冷眼相待。
齊臨松也越看她越煩。
畢竟齊家的下一代,只有齊錦年一個人。
如果齊錦年遲遲不能找到,她知道她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她很清楚,以齊先生對她的厭惡,不可能再讓她生一個孩子。
就算是爲了齊家的種,到時候總會有別的女人取代她的位置。
錦年。
齊錦年!
齊太太對女兒的失望已經到達了頂點。
她花費那麼多心思,換來的就是這丫頭的叛逆嗎?
她突然理解了新聞上看到的那些把孩子送進一些學校進行性格矯正,連孩子遭受電擊之類的懲罰也接受。
這能怪父母嗎?
還不是這些孩子太不懂事,讓父母無能爲力才作出這些選擇。
齊先生要出門,對坐在客廳發呆的齊太太不聞不問。
電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
聽到對方的話之後,齊先生多日陰霾的臉上終於有了驚喜。
“徐小姐,你說的是真的?錦年真的找到了?”
“好好好,我馬上就過去,真是辛苦你了。”
齊太太聽到了部門通話內容,等掛斷電話之後,趕緊問道:“怎麼回事,是錦年找到了?”
對於她的問話,齊先生並不想搭理。
只是瞪了她一眼就出門了。
齊太太愣了一下。
不行,她必須跟上去看看。
她倒是要親口問問齊錦年,她這個當母親的到底哪裏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