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傅娟正要開口。

    就聽到“哐哐”的聲音,以及女人歇斯底里的罵聲。

    正猶豫着要不要掛掉,林泓煜開口了。

    “不好意思,剛剛遇到點麻煩,你說吧。”

    聽他的語氣還算正常,傅娟也就不多想了,跟他說起了正事。

    童雅看着林泓煜撿起手機,然後就離開了,對她一個字都沒有說。

    甚至連責怪都沒有。

    倘若對她的無理取鬧,林泓煜還有一點厭煩的意思,她都能接受。

    起碼她還能引起林泓煜的注意。

    可是此時林泓煜的態度,讓她徹底灰心了。

    站在一邊看了半天戲的齊臨松走了過來。

    一手撫摸上了童雅的背。

    “回去吧。”

    本來還沉浸在傷心之中的童雅感受到背後的溫度,生出一陣涼意。

    齊臨松這段時間完全變了一個人。

    把她關在公寓裏,不再尊重她的意願,更沒有以前的溫柔體貼。

    當初他有這種改變,就是被林泓煜刺激的。

    如今她想辦法出來見林泓煜,說了一堆情意綿綿的話,還隱瞞了齊臨松她懷孕的事情。

    眼下都被齊臨松聽到了,他肯定會更受刺激。

    他是不是會變得更加可怕?

    童雅不敢動。

    她原本以爲知道她的處境,林泓煜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會保護她。

    現在她什麼倚仗都沒有了。

    “天冷,別在這裏站久了,會生病的。”

    齊臨松又開口了,一邊說着,一邊把外套脫下來披在了童雅的身上。

    童雅有點愣。

    這是怎麼回事?

    齊臨松沒有生氣?

    好像還變得跟以前一樣溫柔了?

    童雅這纔敢轉頭。

    齊臨松表情溫和,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臨松……”

    童雅小心開口。

    剛叫了一聲就被打斷了,齊臨松笑了笑,牽上她的手。

    “走吧,回去再說。”

    童雅心中的恐懼消失了大半。

    果然,齊臨松還是深愛她。

    只不過愛的太偏執,受到刺激之後沒能控制住情緒,但依舊捨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

    此時不就是這樣嗎?

    即便童雅對齊臨松依舊沒有心動的感覺,但是這種被人捧着的優越感,讓童雅忘記了這段時間受到的委屈。

    林泓煜不把她當回事又怎樣,她身邊不還是有癡心的追求者嗎。

    她依舊可以享受如同小說主角一般的甜寵愛情。

    因爲在齊臨松這裏得到了安慰,所以在回去的路上,童雅格外聽話。

    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順從。

    進了公寓之後,甚至主動攀上齊臨松的脖子。

    語氣嬌媚。

    “臨松,我現在知道誰纔是真正愛我的人了,對林泓煜,我已經徹底死心了,以後我們好好的……”

    話才說一半,齊臨松把她的手扯了下來。

    再看過去,他臉上已經沒有一點溫柔的樣子。

    “好好什麼?”齊臨松嘲諷的看着她:“你以爲你算個什麼東西?”

    說着,他突然一手扯住了童雅的頭髮,強迫她仰視着自己。

    “我之前就跟你說了,我沒有耐心再繼續當你的舔狗,反正用強迫的手段也能得到你的人,我還費什麼勁呢,強扭的瓜滋味也不錯。

    你看,你現在不還是要被我睡,還懷上了我的孩子嗎?

    我想要的都有了,感情什麼的一點都不重要,把你當寵物養着,也挺好玩。”

    在童雅驚恐的眼神當中,齊臨松繼續說道:“既然是寵物,就該知道自己的本分,喫我的用我的,卻一直想往別人懷裏鑽,不教訓不行。

    但是呢……”

    齊臨松故意拖長了尾音,壓迫感讓童雅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慄。

    “你應該慶幸我知道你懷孕了,我不是說了嗎,你懷孕一定要告訴我,這樣你纔會好過,畢竟這可是我的親生骨肉,我可以打你,卻不能委屈我的孩子,

    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老實一點,看在孩子的面上,我暫時放過你。”

    說完,齊臨鬆鬆了手。

    身後的力道突然消失,童雅一個不穩跌在沙發上。

    頭皮的疼痛讓她流出了眼淚。

    都是她想多了。

    齊臨松根本不愛她,都是她太天真了。

    “我看錯人了。”童雅擡起頭,紅着眼睛瞪過去:“你不配得到我的愛,更不配做孩子的父親!”

    齊臨松跟看傻子一樣看着她。

    “愛?童雅,你在念臺詞嗎?真噁心。

    我再說一遍,好好待着,好好把孩子生下來,要是再跑,或者拿孩子威脅我,我會殺了你。

    記住了,這不是恐嚇,殺一個寵物,我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你要是不信,我把安安的皮送過來給你?”

    安安是童雅養的狗,經常讓齊臨松幫着照看。

    那時候齊臨松對童雅用情至深,愛屋及烏,對安安自然也十分疼愛。

    可是現在,齊臨松告訴她,安安只剩一張皮了。

    就這一句話,就能讓童雅陷入絕望,再也不敢有逃跑的心思。

    這天開始,童雅被監視起來。

    離開公寓之後,齊臨松回到別墅。

    四周空蕩蕩的。

    齊家人不多,他的親人只有一個哥哥。

    即便哥哥一家都是佔着他給的好處在過日子,兄弟之間有了利益關係,感情就沒那麼深厚了。

    可至少也是血親,面子上還能過得去。

    往年春節,他會和哥哥一家一起過。

    家裏也有歡聲笑語。

    可是現在呢。

    齊先生在醫院躺着。

    齊太太在精神病院。

    還有侄女錦年……已經成了一盒骨灰。

    再加上已經讓他徹底心死的童雅。

    這一刻,齊臨松真切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孤獨。

    哪怕他不是一個重情的人,此時也覺得淒涼。

    怎麼就突然成了這幅鬼樣子?

    齊臨松猛灌了一口酒。

    空空的胃受到酒精刺激,火辣辣的疼。

    他皺着眉強忍着這種不適感,腦子裏冒出很多想法。

    哥哥一家到如今的地步,都是齊太太禍害的,現在她在精神病院生不如死。

    童雅對不起他,他也在報復。

    明明所有犯錯的人都受到了懲罰。

    爲什麼他還是感覺空落落的。

    這口氣到底要對誰出才能讓他舒服一點。

    林泓煜?

    徐家?

    姓傅的?

    還是說,誰都可以。

    只要這些人不好過,他就好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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