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衛軍一邊說着一邊坐下,讓老闆給他也拿了一套餐具。
“不知道老闆您也要來,沒點您的份,不好意思啊。”
餘程把酒挪到一邊,不給他倒。
之前還哭哭啼啼的杜勇抹了兩把眼淚,疑惑的盯着兩個人看。
在他的印象裏,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相信這兩人能鬧掰。
“事情我也聽說了,一直不好意思問,軍哥,你到底咋了,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再說這事跟程子也沒關係啊,你跟他置什麼氣。”
“去去去,我什麼時候跟他置氣了。”
傅衛軍皺着眉頭:“我沒跟任何人置氣,就是自己心裏那個坎沒過去,
這麼傻逼的事情,攤在你身上,你能跟沒事人一樣?”
杜勇嘆了一口氣:“那你也不能不搭理我們啊,兄弟間有啥話不好說的,我就算了,你是不是該自罰三杯跟程子道個歉。”
“把酒給我,今天你們讓我喝多少就喝多少。”
餘程攔住他:“行了行了,姑奶奶已經把你教訓夠了,你自己緩過來就行。
不過回頭跟店裏其他哥們你還是得說幾句話好話。
這幾天你不是板着臉跟人欠你錢似的,就是把自己關起來,大傢伙都很擔心,找我問過幾回了。
真是,一個大老爺們,多大點事還躲起來,臊不臊啊。”
“我沒有躲。”
傅衛軍解釋道:“就像你說的,姑奶奶把我教訓一頓,逼我背了幾天書,腦子真的清醒了好多。
所以這幾天我一口氣把姑奶奶給的幾本書都給看了,哎,你們別說,閉關之後我還真悟出點道理。”
餘程瞥了他一眼。
開始吹水了,看來是真的邁過心坎了:“說說。”
“咱們以後生意要做大,就現在這點生意經肯定不夠用,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我們無法擁有超出認知範圍以外的財,真他媽有點道理。
說白了就是,眼界要寬,思想要深,還要小心不能掉進溝裏。
咱們現在的問題就是啊,沒上過幾年學,腦子容易糊,這點特別要不得。”
杜勇聽得是半知半解。
但依舊感覺很有道理的樣子。
“軍哥,程子,說實話,我是真羨慕你們,自己有頭腦有膽識就算了,後面還有老太太管事,不至於把路走岔了,我要是有你們一半好,跟袁姐也不至於走到現在這一步。”
餘程本來想跟傅衛軍繼續談談怎麼增長見識的問題。
聽到杜勇的話,只能先放一邊,把他跟袁姐那點事又跟傅衛軍說了一遍。
“你看這事,有辦法嗎?”
傅衛軍閉嘴了。
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他纔多看了幾天書,哪有這個能力。
三人一起唉聲嘆氣,舉杯消愁。
“行了,這都是命,走一步算一步吧。”
杜勇只能強顏歡笑:“說起來,我來市裏也有幾天了,都沒去看看老太太,太不應該了,我這胳膊還是她老人家給治好的呢。”
“那好說,找個時間回家喫飯,你也一起過去。”
於家的事情不好打聽,齊臨松很清楚。
所以消息回來的慢,他就算焦急也沒有催。
等接到電話,聽到對面傳來出乎意料的好消息時,他幾乎有點不敢相信。
“於總親自來麓陽,還願意見我?”
得到肯定的回答,齊臨松無法隱藏激動。
太不可思議了。
以齊氏的規模,也就在麓陽能算點東西,根本不可能入於家的眼。
這次能夠見到於總,就算生意沒有談成,消息傳出去對齊氏也有很大的好處。
畢竟現在爲止,整個麓陽知道於總來了的人都不多,更何況是跟他見面呢。
齊臨松叫來祕書。
“這幾天不重要的行程全部推掉,跟於總見面的事情排到首位,決不能有任何差錯。”
相比於齊林松的緊張,另一位當事人只是感到無聊。
“爺爺,您要是看不慣姓齊的,方法很多嘛,只要你一句話,我馬上收購他的公司,
或者壟斷齊氏所有的業務,想弄死他太容易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你說的這些辦法,徐家也能做到,你傅奶奶又不是傻子,你說她爲什麼不用?”
於冠彬想了想。
好歹也在商界混了這麼多年,這個問題不算難。
“也是,齊臨松明面上沒有得罪誰,還是麓陽商界的後起之秀,無論是於家還是徐家,突然出手對付他,傳出去都有擾亂市場,打壓新公司的嫌疑,到最後可能會影響自己的股價,還是設圈套讓他自己鑽比較合適。”
於冠彬說出想法後,又問道:“這種手段,商業鬥爭中雖然不少,但是傅奶奶不像是混商界的啊,她老人家怎麼會的。”
於非中沒忍住笑了起來:“你小子才活多少年,懂幾個東西。
傅家當年在滬市,家產幾乎遍佈各個行業,你傅奶奶十幾歲就能幫着他父親出謀劃策,你說的商界手段,都是她玩剩下的。”
一提起過去,於非中就笑得格外開心。
於冠彬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照做。”
和齊臨松約好的時間到了。
於冠彬在爺爺面前當孫子,到了傅家也沒被高看一眼。
但作爲於家現任當家人,在外人面前,他的氣場還是很足的。
只是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就鎮住了進門的齊臨松。
“於總。”
聽見對方聲音討好的跟自己打招呼,於冠彬這才懶洋洋的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坐。”
簡單明瞭的一個字。
得了於冠彬的吩咐,保鏢才指引了一個位置,讓齊臨松坐下。
“於總,您百忙之中還能抽空跟我見一面,真是榮幸之至,這是我精心爲您挑選的見面禮,希望您不要嫌棄,還有就是……”
“不就是談那塊地的事情嘛,”
於冠彬坐直了身體,打斷他的話:“你說沒錯,我確實很忙,所以場面話就不要那麼多了,我們直接一點。
說說看,你是什麼打算,入股還是獨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