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

    於冠彬忍着火氣,把飯桌上聽到的話又說了一遍。

    最後一個字剛剛落下,就聽“啪”的一聲。

    林泓煜手邊的杯子別摔在地面上。

    對他的舉動,於冠彬有些不解。

    “你發什麼脾氣?”

    林泓煜沒有馬上回答,擡手按了一會太陽穴才緩緩開口:“她是懷孕了,不過孩子不是我的,

    她男人叫齊臨松,我不知道她爲什麼要這樣做。

    但是……”

    林泓煜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

    他只知道,如果童雅此時在他的面前,他真會忍不住掐死她。

    “誰?”

    齊臨松,好耳熟的名字。

    這世界真的就這麼小?

    算了,這不重要。

    於冠彬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還是要先道歉。

    “童雅怎麼現在越來越瘋了?對不住啊,那個叫杜勇的說得有鼻子有眼,傅娟也是這樣說,我就信以爲真了,你沒事吧。”

    林泓煜搖搖頭。

    這一拳頭,他認了。

    畢竟傅娟沒有說謊,一切都是童雅在胡說八道。

    看林泓煜臉色越來越不好看,於冠彬便想着轉移話題:“事情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

    最起碼搞清楚了那個叫杜勇的跟傅娟不是那種關係,你要是還有意思,是可以再努力一把的。”

    林泓煜也反應過來。

    “你這次沒有亂說了吧,傅娟身邊真的沒有追求者?”

    “反正杜勇不是。”於冠彬說的信誓旦旦:“他們聊天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一耳朵,他好像在鄉下有個相好的,傅娟就是他姐姐而已。”

    林泓煜沉默半晌。

    見他這種反應,於冠彬試探問道:“怎麼說?你到底對人家有沒有意思?”

    這次,林泓煜點了點頭:“我確定,我是想跟她在一起的。”

    語氣肯定而決絕:“不過這月老就不用你來當了,童雅那邊的誤會不解決,傅娟是不可能答應的。”

    “你都這麼說了,我保證不會亂插手。有需要幫忙的你再開口就是。”

    說着,於冠彬看了一眼門外的方向:“哎,你爸媽那邊我怎麼說,他們肯定生我氣了,你讓我躲一會,等他們走了我再出去。”

    林泓煜嘆了一口氣:“你等一等,待會他們就不生氣了。”

    歐吼,這麼篤定?

    於冠彬只能相信他,老老實實坐着,讓他出去勸一勸。

    林泓煜走出房間,跟父母一起坐着。

    林母沉着臉:“我記得這個人,是你朋友,你們之間什麼矛盾,就到了要動手的地步?簡直有辱斯文!”

    林父也不開心,但情緒沒有林母那麼激動。

    “照理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很多事情我們管不了,但……”

    “我想結婚了。”

    林泓煜打斷了父親的話。

    “我在跟你說打人的事,你扯什麼……結婚?!你再說一遍?”

    林父驚訝不已。

    林母也坐直了身體,剛纔動手的事情暫時拋到腦後。

    “泓煜,你認真的嗎?女方是做什麼的?跟你年紀差不多嗎?有沒有孩子?”

    “爸媽,你們現在問再多我也沒法回答,因爲她還沒有接受我的追求。”

    林母試探問道:“女方要求很高嗎?”

    “媽,您別多問了,如果有進展我肯定會親自告訴您的。”

    孤寡多年的兒子終於放下芥蒂想結婚了,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具衝擊力。

    至於於冠彬剛纔爲什麼跟他動手?

    林泓煜自己都沒計較,他們還問那麼多幹嘛。

    等林父林母離開之後,於冠彬纔敢從屋子裏出來。

    “林教授行啊,爲了救我把終身大事都搬出來了,要是不成,不得讓你爸媽空歡喜一場。”

    剛說完,於冠彬就訕訕一笑:“我胡說的,別當真,你跟傅娟很般配。”

    林泓煜懶得理他,使喚他去把醫藥箱拿過來:“幫我擦藥。”

    ……

    “齊總,你看上的那塊地,好像很急着出手。”

    聽了雷祕書的話,齊臨松沒有太當回事。

    “好不容易有人接手,能不着急嗎?遲則生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雷祕書解釋道:“這塊地原先的開放商高子恆,好像遇到了大麻煩,就這兩天就急着要錢。”

    這兩天?

    於冠彬留給他的考慮時間都有一週,買地的事情要完全敲定下來肯定也不在這一時半會。

    如果能從於家的那裏先拿到錢,雷祕書也不會這麼鄭重的跟他彙報了。

    “繼續說。”

    “於總那邊是給了他定金的,剩下的錢必須在合同簽署完成之後纔給,現在的問題是,這筆定金並不能救急,高子恆已經去找過於總幾次了。”

    齊臨松神色認真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這些情況的。”

    “於家這筆生意,目前只有徐家確定參股,他們兩家穿一條褲子,高子恆找誰都沒用,再加上合同裏說了,不準找合同以外的人提這件事,否則就是泄露商業機密,要賠錢的。

    所以他知道您的名字也被加進合同之後,就想來試試看,看您能不能再給點錢幫他應付一下。”

    齊臨松有些拿捏不準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找過你?”

    “是的。”雷祕書點點頭:“他讓我先幫着轉告一聲,如果您有這個意思,他就親自來拜會。應該是在於總那裏喫閉門羹喫怕了。”

    齊臨松想了想:“那就叫他來見我吧。”

    雷祕書出去之後,齊臨松靠在老闆椅上沉思着。

    如今他名下的所有資產幾乎都在忙着變現,就爲了入股於冠彬的這筆生意。

    他敢冒這麼大的險,是因爲拉他入夥的人是於冠彬。

    但是這不妨礙他想要更多的利益,哪怕是陰於冠彬一把。

    如果雷祕書說的情況屬實,他還可以操作一盤。

    很快,高子恆到了。

    情況也很快就完全瞭解了。

    高子恆欠下的幾筆債,就這幾天到期,其中有幾筆大額賭債,還會讓他有坐牢的風險。

    “於總給的定金,只有五百萬,實在是杯水車薪,我找過他幾次,說反正那塊地總歸是要給他的,成交價值好幾億,他提前再多給點定金又不會怎樣。

    可他就是咬死不肯,說周邊幾塊地要都盤下來再跟我繼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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