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這麼晚了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實在是……”
“別亂攀關係,我就看在你爸媽的面子上纔過來一趟。”
“是是是,麻煩東哥了,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我……”
“我不想聽你講。”
被叫東哥的男人走到小警察旁邊:“筆錄做完了嗎?給我看看。”
“好的隊長。”
說着就把本子遞了過去。
杜勇緊張的握住傅衛軍的手。
大牛找的人來了,還是警察局的什麼隊長,他們該怎麼辦?
“說法都不一樣,大牛,這個地方不能說假話,知道嗎?”
“當然了,我哪有這個膽子。”
大牛湊上去:“東哥,我跟小婷訂婚這件事你是知道的,我爸媽歡天喜地的籌備婚禮這事也跟你說了,
就算我騙你,我爸媽還能騙你嗎?”
東哥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傅衛軍這邊:“誰是杜勇?”
“我。”
“跟家裏斷了聯繫,這麼多年都沒有回家,怎麼這個時候想起來回來看妹妹了?
還有這兩個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是不是還沒有當年被趕出家門的怨恨,所以趁着這個機會回來報復啊?”
如此帶有誘導性的問話,讓杜勇幾人知道,來者不善。
“有你這麼問話的嗎?我纔是當事人,還要我說多少遍,我哥說的纔是真相!”
杜婷搶在衆人前面發了火:“你跟他一夥的,你徇私!”
浩子竄上來:“姐,你這可就過分了,怎麼能跟警察這麼說話,小心把你關起來。”
“你給我滾開,誰是你姐!”
“哎,你還來勁了是吧,你信不信我……”
“你給我安靜一會,咋咋呼呼,成什麼樣子!”
訓斥完浩子,大牛又轉頭笑道:“東哥,別在意啊,小婷她還在生我氣呢。”
東哥擺擺手:“先不扯這些。
你說我偏袒他們,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跟牛弛剛的婚事,已經定下幾天了吧,他們家也給了彩禮,這總不能否認,對吧?”
趙春連連點頭:“是的,我們家也準備好了嫁妝,這事都已經成了一半了。”
“既然你不想嫁,爲什麼要收人家彩禮,你這不是騙婚嗎?”
“我從來沒想嫁過!”杜婷辯駁道:“都是他們揹着我商量的。”
“這都什麼年代了,你不願意,還能有人按着你結婚?”
“怎麼不可能!”杜婷耐着性子把事情又說了一遍:“他們打走我男朋友,把我關起來……”
“等等。”
東哥招手打斷她的話:“你說他們打人,還限制你人身自由,爲什麼沒有報警?
我看你的學歷還是本科,應該知道這種事只要有證據就可以解決。
你現在空口白牙的指正,嚴重的話,是可以構成誹謗的。”
面對對方咄咄逼人的問話,杜婷又急又惱。
“你們可以去查啊,我男朋友叫孟啓明,我被關起來之後,手機也被沒收了,我怎麼報警……”
“妹子,瞧你說的,搞得跟黑社會一樣。”
大牛的爸媽我認識,一個做生意,一個老師,都是體面人,家裏條件在鎮上算是很好了。
你跟他的婚事,我也聽說了,男才女貌,他們一家子都特別高興,
你說你現在鬧這麼一出……”
東哥自顧自說着,讓一衆人臉色各異。
大牛得意,杜家跟着點頭,表示贊同。
杜勇兄妹捏着拳頭憋火,傅衛軍跟餘程眉頭緊鎖。
就連小警察都有點聽不下去了。
“東隊,話不能這麼說吧,婚事說到底是兩個人的事情,你說的這些……”
“小小年紀你懂什麼,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聽過沒?能私了是最好的,你非得給人家添上案底是吧。”
小警察扣扣腦袋,還是覺得他說的沒道理。
“沒什麼私了一說。”
杜勇不想廢話了:“咱們都坦白一點,你就是來給這小子撐腰的,至於我呢,就是耗上這條命,也不能讓我妹稀裏糊塗的嫁了。
你要不怕事情鬧大,那就該怎麼直接怎麼直接。
只有一點,我這兩個朋友只是陪我回來的,從頭至尾都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放他們離開,
至於我,你愛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嚴刑拷打我都不皺一下眉頭,怎麼樣?”
“同志,你這話就過分了。”小警察說道:“我們辦事都有規章制度,這裏不是黑衙門。”
杜勇冷哼一聲:“我知道不是,我也知道你是好警察,我只是針對某些人!”
傻子都知道他在陰陽怪氣的罵誰。
東哥把筆錄放回去,臉上笑意都沒了:“行,那這件事我就不摻和了,免得有人說我徇私。
就按規章制度辦,凡是參與其中的都走不開,包括你兩個朋友,不然也是違反規定的,你覺得呢?”
然後拍了拍小警察的肩膀:“認真點,千萬別圖省事草草了結,把該挖的挖出來,不要怕麻煩,懂嗎?”
小警察也很無奈,明明只是一點糾紛,現在是越鬧越大了。
杜勇有點慌了。
他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把傅衛軍他們牽連到這個地步,道歉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以後他還怎麼面對傅家人。
東哥準備離開的時候,又有人進來了。
一身便裝也掩蓋不住颯爽英姿,挺拔身材。
徑直到了一衆人面前。
只有餘程一人覺得他眼熟,又不能馬上想出名字,對方倒是先跟他打了招呼。
“餘先生,好久不見。”
傅衛軍奇怪看着兩人,然後小聲問餘程:“你認識?”
“啊!”餘程終於想到了,一拍大腿站起來:“你是,小洪……哦不,洪長官。”
小洪連忙擺手:“擔不起,你就叫我小洪吧,這樣親近。”
說完,小洪轉身面向小警察:“聽說我朋友遇到一點麻煩,所以來看看情況,如果嚴重到需要拘留的地步,我想爲他們保釋,然後再慢慢調查。”
說完,拿出兩個小冊子遞了過去:“這是我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