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氣到了極點,也許是膀胱的緊迫。
反正齊臨松是真的一點打太極的慾望都沒有了,來之前想好的說辭也完全派不上用場。
“您跟徐家是真合作,只是合作的目的不是賺錢,而是爲了整垮齊氏。
我不知道您這樣做,是因爲跟徐家的情分,還是完全看在和林教授的關係上。
但是於總,您可以幫他們對付我,可是說到底這些恩怨都是私仇,齊氏還有那麼多股東跟員工,你們這樣做,毀的不只我一個人……”
“齊總是在說笑話嗎?”
於冠彬打斷他的話:“難道在您看來,這個項目從頭至尾,都是爲了對付齊氏?”
還裝!
沒完了是吧!
齊臨松簡直有掀桌子的衝動。
正要回話,就見於冠彬招招手,讓助理拿了一沓紙過來。
“齊總,麻煩您過目一下。”
齊臨松不解,疑惑的拿過來翻看幾頁。
居然是關於整個項目的企劃書?
十分詳細,並且只要是懂這行的人看了,這份企劃書十分完美,只要能夠實現,就是建了一座躺着掙錢的商圈。
唯一的缺點就是,投入資金大。
不過在於家面前,這個缺點就不算什麼了。
也就是說,別人啃不下來的東西,放在於家手裏就是香餑餑。
這份企劃書就這樣明明白白的躺在手裏,齊臨松又開始有點懷疑,這場騙局真的如他所想嗎?
於家爲了幫傅家,連這麼好的生意都要放手?
齊臨松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
“看起來,齊先生似乎對這份企劃書很感興趣?那就送給您吧,就當是您辛苦跑一趟的禮物。”
“什麼?”
齊臨松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齊氏跟徐家的做法惹到我了,這個項目我沒有做下去的想法,更不願意把於家的名頭送給你們用。
所以,從此刻開始,於家徹底退出,企劃書再完美對我來說也只是幾張廢紙而已,那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齊總,你應該看的出來,這是個賺錢的買賣,你要是有野心,就自己做吧,不用與人分紅,只要賺一波,就能徹底翻身,輕鬆成爲麓陽首富。”
說完,也不等齊臨松回覆,於冠彬起身離開了。
孔助理留下來收拾:“齊總,洗手間就在外面,您還是快點去吧,要是憋壞了什麼地方,我們可擔不起。”
身後一羣保鏢,明明都是面癱臉。
可是不知爲何,齊臨松就是覺得他們在嘲笑自己。
他今天就是被尿憋死,也堅決不在這裏上廁所!
之後便氣急敗壞的拿着企劃書走了。
……
於冠彬已經攤牌,齊臨松就是把臉踩在地上去求也沒有回天之力。
接下來他就兩個選擇。
第一,荒着那塊地再做他用,用手裏剩下的錢重振齊氏。
可是鬼都知道這是一個笑話。
接觸這個項目之前,齊氏與永豐不和,家中又接二連三的發生變故,導致股價一直下跌。
那個時候齊氏就已經在走下坡路了,並且有不可挽回的頹勢。
如今虧了幾千萬出去,還是在很多支柱產業賤賣的情況下,他怎麼可能做到?
找人借錢呢?
更是笑話。
齊臨松創下這份家業,雖然靠的都是人脈,可是這些人脈都是扯上了利益關係的。
他春風得意時,這些人脈就能助他更上一層樓。
眼下這種情況,能做到面子上過的去的都沒有幾個人。
第二種方法,拿着這份完美企劃書,硬着頭皮啃下這塊餅。
這更是一場豪賭,沒有任何人給他託底。
但是,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畢竟所有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要管控的好,沒有人有機會給他下絆子。
所以要不要賭呢?
如果要做這個項目,他就肯定要去貸款,一旦輸了,就不是傾家蕩產那麼簡單,鉅額債款會把他壓死。
更重要的是,他一旦接受,還要把徐家買下的那幾塊地都買下來。
徐莉莉怎麼可能不漫天要價?
到底該怎麼辦?
齊臨松陷入兩難境地。
在遠處小鎮上,有人和他一樣絕望。
東哥抱着一絲僥倖,事情應該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糟糕。
催着小警察快點結案,只要一切都在流程範圍內,小洪就沒有時間刨根問底。
說到底他並不是相關部門的人,身份再牛逼也沒法把手伸這麼長。
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第二天他趕早到警局,意外發現局長比他來得更早。
後面還有幾個穿制服的人。
東哥恰好認識其中幾個,負責調查內部紀律的。
什麼情況?
局長沉着臉,丟了一堆東西在他面前。
“昨晚接到舉報,並提供了相應證據,你看看,是否屬實?”
東哥接東西的手都有些顫抖。
才一個晚上啊,不可能吧,辦事效率這麼高嗎?
肯定是隨便拼湊的假證據,故意恐嚇他。
冷靜一點,肯定有證據!
可是在打開之後,東哥就絕望了。
他接職務之便培養的人脈,收送的禮品,辦的每一件糊塗案子。
事無鉅細,全部都在上面,並且線索明朗,只要是不是傻子,就能順着調查出來是真是假。
“不會的……”
“接到通知後,其中幾件事情我們已經摸排過,確實屬實,其餘的需要你配合我們繼續調查,這段期間會對你進行停職處理。”
等大牛和杜家人接到傳喚到警局的時候,才知道東哥被帶走的事情。
當時大牛有點傻眼。
在鎮上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東哥是他最大的後盾。
隊長職位不算高,但是唬人絕對夠了。
結果,就回去睡了一覺,後盾就沒了?
再之後,他也被拘留了。
和杜家的牽扯只是其中小部分罪名,以往聚衆鬧事,毆打路人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全部挖了出來,證據還十分完善。
接下來傻眼的,就是杜家人了。
趙春扯了扯兒子:“你姐夫這是咋了,還有人敢動他?”
浩子哭喪着臉:“姆媽,現在給姐下跪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