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母沒忍住問道。
卻聽胡永的聲音傳來:“花多少他也不心疼,反正都是小慧出錢。”
看似自言自語在吐槽,但滿屋子誰聽不見?
冷嘲熱諷那個勁,差點把人的牙都酸倒。
但不管怎樣,他的挑撥起到了效果。
袁父袁母果然變了臉色。
好不容易礙於禮物面子對杜勇好了一點的態度也收了起來。
他們的女兒,就這麼上趕着給一個小混混花錢?
怕是整顆心都在豬油裏泡着了吧!
見狀,袁姐當然要出面解釋一下。
突然聽杜勇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小喫店裏我好歹也是個副店長,一年下來存點錢不是難事,而且我剛纔說過了,我這段時間去市裏幫忙,我兄弟不可能虧待我,雖然那點錢談不上讓我大富大貴,但是買禮物孝敬二老還是沒問題的。
再說了,我這人沒什麼牽掛,一個人攢再多的錢也花不了多少,給我喜歡的女人花,給她的家人花,那是再幸福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麼好摳摳搜搜的。”
一番話下來,不僅把胡永的挑撥打了回去,甚至讓袁父袁母的想法有了動搖。
先說禮物的事情,不管是誰花的錢,起碼杜勇還有這份心,鄰居看見之後只會羨慕有人來孝敬他們了。
而胡家人呢?
從胡永回來之後,上門多少次了,除了第一次來提了一箱飲料和幾塊錢一筒的大餅子,後面次次空手。
就這,胡永還在賣慘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這兩年在外面混的特別差,手裏一分錢都沒有了,禮物是他爹媽買的。
再說兩人是不是真心孝順這一回事。
說實話,老兩口腦子再糊塗,也能想明白一件事。
無論是胡永還是杜勇,都不是他們親生兒子,對他們的孝順都是因爲袁姐。
胡家人整天跟他們說,胡永跟袁姐過了這麼多年了,知根知底,怎麼都比杜勇那個小混混讓人您放心,一看杜勇就是爲了喫袁姐軟飯,不然憑什麼找一個比他大還離婚不能生養的女人?
可是,就眼前這情況,二老意識到一個問題。
杜勇起碼還真能憑自己本事賺到一點錢,胡永呢?那可真是把喫軟飯三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現在比較起兩個人來,二老心中的天平有點晃動。
杜勇的缺點,就是以前當過混混,家裏情況不清不楚,總覺得有點虛。
還有就是,二老對袁姐沒有信心。
他們這個女兒,除了現在能賺點錢,說到底也就是個不能生娃還上了年紀的女人,實在看不出有什麼能吸引男人的地方。
如果杜勇的條件真的如他們看到的那樣好,沒有一點弄虛作假,他憑什麼看上袁姐呢?
正是因爲這份不自信,所以胡家人說的話他們都信,總覺得杜勇是想圖點別的什麼。
相反,缺點全部擺在明面上的胡永,雖然同樣不得二老喜歡,卻在他們的掌控之內。
如今杜勇在他們跟前,口口聲聲保證自己對袁姐是真心,還說就願意給他們二老花錢。
甜言蜜語,並非只有女人喜歡聽,老人家也喜歡。
現在是兩個人都真真切切的站在跟前。
就算是瞎了眼的人,也不會覺得杜勇能輸給胡永吧。
再不濟,兩個人此時也是打了個平局。
眼看二老的心思動搖,袁姐面露喜色,拉着杜勇坐下跟二老繼續說說。
這次袁父袁母就沒有格外的反對。
既然是平局,總沒有理由只給胡永好臉色吧。
胡家人就有點着急了。
他們堅持了這麼久,明明都已經說動袁姐父母,怎麼突然就變了風向?
就因爲杜勇有錢,拿的禮物好?
真是見錢眼開的一家子!
抱怨歸抱怨,偏偏這一點胡永怎麼都比不上。
畢竟他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正經工作,一直帶着小娥和孩子在家啃老。
胡父胡母那點養老錢,還禁得住他們造幾天?
所以他們才瘋了一般要繼續搭上袁姐,不然遲早有一天全家都會到街頭要飯去。
形勢已經不妙,胡母有些着急推了推自己男人。
再不想辦法,就杜勇那小子的一張嘴,胡永早晚沒戲。
胡父也着急啊,低頭想了想,突然靈光一閃。
就算杜勇千般萬樣好,總有一點胡永是贏的。
於是在杜勇和二老剛聊起勁來,胡父對胡永強硬的吼了兩個字:“跪下!”
等胡永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老實照做後,又聽胡父說道:“親家,這畜生玩意做的事情,我們當親生父母的都不原諒,更何況是你們,所以他怎麼賠罪都不爲過,您就踏實的聽我說完。
小慧的事情我們來來回回也說了好幾天,反正說再多也都是客氣話,今天正好所有人都在,我就直話直說了。
胡永他做的混賬事,我跟他姆媽敢用性命擔保,他並不是不要小慧,而是着急給我們胡家傳宗接代,所以一時糊塗,看在我們兩個老傢伙的面上,你們就原諒他吧。
至於以後,孩子已經有了,他絕對不敢再辜負小慧,你們要是不信,我們兩個可以籤保證書,這小子就是再沒良心,還能作出忤逆父母的事情?
退一步說,他就是真的再畜生一回,我們寧可不要這個兒子也會把小慧當親閨女,這一條也會寫在保證書裏。
這就是我們胡家的誠意,我們全家都押上性命保證,你們看行不行!”
胡永跟着聲淚俱下的點頭:“不會的,我要是再對不起小慧,就是搭上全家性命了,我能這麼糊塗嗎?”
袁父袁母都傻了。
準確的說,是被驚到了。
他們這個女兒,咋就突然這麼搶手。
不過,胡家人這個說法,還真是讓他們動心。
拖家帶口的,胡永想犯糊塗也要三思。
比較起來,杜勇一人喫飽全家不餓,以後要是動了歪心思,根本沒誰能制住他,袁姐想找人要個說法都不行。
就在胡家人陰影露出得意之色時,樓下傳來動靜。
袁母站起來從窗戶往下面看,然後疑惑的推了推自己老頭:“哎,誰家車停咱門口了?我滴乖乖,好氣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