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傷人,那就是把自己逼上絕路。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人真的一頭往絕路上撞。
壓在肩膀上的手剛剛挪開,他就一頭朝傅盈的方向撞過去。
看他伸手的架勢,分明是想搶那把刀。
可惜,他太弱了。
保鏢有足夠的時間再次控制住他。
而動作更快的,是傅盈。
那把已經出了刀刃的蝴蝶刀,正貼着他的脖子。
再多用一分力,就能割開皮膚。
“齊臨松,你這是做什麼,要殺了我老婆子嗎?”
“不然呢?”
都已經到這一步了,隱瞞身份就是個笑話,齊臨松擡手把口罩取了下來。
他的臉,真的如同變了一個人。
鬆鬆垮垮的皮耷拉着,感覺若不是顴骨苦苦支撐,甚至要掉下來的錯覺。
“這麼有自知之明?難道你這老不死的還坑了很多人,每天都有很多人要來殺你嗎?”
“閉上你的臭嘴!”
保鏢重新控制住他,要不是傅盈阻止,他們還會把口罩堵進他的嘴。
老太太這麼大年紀,萬一被氣到出事,徐總不會放過他們的。
“殺我的人確實不少,最早是在戰場上,敵人每天都想一槍崩了我。
再後來那些人我就不太清楚了,據說是特務,他們來自很多國家,只是都沒等到跟我面對面,就被清了釘子。
不過處理他們的人跟我提過,這些人身手都不差,百步穿楊都是基本功。
相比起來,你實在不值一提。”
傅盈的嘲諷,連保鏢都感覺如同聽故事一般。
哇塞。
戰場,敵人,特務。
聽着好牛逼。
就算老太太是吹牛,編故事的格局也挺大啊。
“我呸!”齊臨松卻不屑一顧:“老東西少在我面前裝,你把我害成這副樣子,你們全家都是爛了心肺的東西,還有徐莉莉,還有於家,你們狼狽爲奸,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傅盈平靜的盯着他,半晌之後,把蝴蝶刀收了回來。
“你覺得我不該害你?”
這個問題,倒是讓齊臨松愣了一下。
害人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是理所應當。
反正他從未標榜自己是好人。
可是從傅家到徐家,不都是喜歡做樣子外人看,標榜自己是爛好人的那種人嗎?
不然他們也不會花這麼多心思在齊錦年的身上。
老東西這樣反問,不符合她聖母的氣質啊。
“當然不能!”
齊臨松理直氣壯的答道。
話音尚未落下,傅盈就緊接着問,一點喘息的機會都沒給他留下。
“那你憑什麼害我的家人?
你在商場困住我侄孫女這件事我就先不提了,畢竟有些久遠,再之後你安排盧娜到衛軍身邊,製造假的錄像,你總不能告訴我,辛辛苦苦安排這一切,就是爲了給衛軍找一個媳婦吧。”
齊臨松的瞳孔驟然一縮。
果然,盧娜的事情老東西早就知道,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準備好了坑。
“可我沒有害到你……”
傅盈沉聲打斷了他的辯駁:“如果成功了呢?以衛軍的性子,就算他不愛盧娜,也會負責到底,你的算計也不會到此爲止,不把我們逼到家破人亡,你是絕對不會收手的,我說得對嗎?”
齊臨松血紅的眼睛盯着傅盈看了許久。
他的沉默,已經給出了答案。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魔怔了,即便深究起來,他跟傅家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且每次都是他先撩者賤。
可是隻有傅家越慘,他心裏就越好受。
所以他的算計從一開始,就是要把傅家往死裏整。
“可是……可是你們發現了,你們阻止我就好了,你們不該把我害成現在這副樣子,不該的……”
齊臨松突然開始不斷的搖頭,嘴裏喃喃自語:“齊氏沒了,我哥廢了,小雅也死了,是你們…是你們把我逼到這一步的!”
“憑什麼?”
傅盈反問了三個字,瞬間就把齊臨松的嘴給堵住了。
“憑什麼你要害人就可以隨心所欲,我反擊就要手下留情,就因爲你是壞人我是好人?
這麼憋屈的事情,我老婆子一輩子都不會做。
從你有傷害我家人的心開始,你就要做好準備被我千刀萬剮。
再說了,按照你的邏輯,是我讓你籤合同賣掉齊氏的嗎?
難道不是你自己急功近利,想要丟下於家一個人喫下項目,並且動了心思要訛於家一大筆錢?
是我讓你哥哥變成的廢人的嗎?你們齊家的矛盾,是我造成的嗎?
至於童雅的事情,就更沒有理由怪在我身上了。
至於你現在這幅樣子,齊臨松,是我按着你的頭讓你碰那些玩意的嗎?”
傅盈一番連環質問,讓齊臨松身形有些不穩。
要不是兩個保鏢撐着,已經倒在了地上。
“如果你非要把過錯都算在別人頭上纔會好過一些,那好,你就怪我吧。”
傅盈把蝴蝶刀收好,放回了他的口袋裏,又擡手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口:“怪我不是慈悲爲懷的菩薩,怪我比你腦子更好用,怪我把你算計的更加徹底,可以嗎?”
最後一個字剛剛落進齊臨松的耳朵,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你……你……”
接下來,他沒有辦法再吐出更多的字,眼淚鼻涕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明明十分枯瘦的手,卻突然有了很大的力氣,極力掙脫。
彷彿垂死的人掙扎着求一絲生的希望。
保鏢都有點慌了,他們要是再用力,非把他的胳膊擰斷了不可。
就在這時,傅盈一掌敲在了他的脖子後面。
齊臨松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你們直接把他送去戒毒所吧。”
回到服裝店的時候,傅娟她們已經挑好了衣服。
“姑奶奶,您還選兩件嗎?”
“不用了,有些累了,回去吧。”
傅盈示意大丫到她身邊:“跟老姑奶奶說說,你是怎麼察覺到有人在看我們的?”
“就是這次去參加集訓啊,”大丫解釋道:“有一段內容就是在部隊正經參加軍訓,我在那裏學了好多東西,不過都只是入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