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沒去關注他們,一心張羅自己的店面。
然而……
衛巖和衛苗苗去看熱鬧回來,氣惱地說:“大嫂,你猜他們賣的什麼?”
錦鯉坐在太師椅上,一邊搖晃着腳尖,一邊指揮着忙碌的衛成:“喏,椅子向左邊擺放一點,那幅畫掛高一點……”
發號施令的間歇,她才問道:“賣的什麼?”
“麻辣燙!”
衛苗苗湊到她面前,氣得胸口上下起伏,“真是不要臉,麻辣燙是大嫂你獨創的配方,他們這不是做賊,偷咱們的東西嗎?”
衛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挽起袖子高聲說:“大嫂,他們敢偷你的配方!你但凡一句話,我就去掀了他們的酒樓!”
“別胡鬧。”
衛成停下手中的活,忽地回頭,發出沉沉一聲。
衛巖對兄長很是敬畏,很快乖乖垂下頭來,“大哥。”
衛成擦擦手走了過來,語重心長地道:“你過去打砸,只會落了口實給他們。到時候他們告官將你抓了,還不是要我與你大嫂想法子撈你出來?”
衛巖想了想,悶聲認錯。
讓大哥勞累不要緊,他可不能叫大嫂操心。
衛成若知道他心中所想,恐怕要吐血。
他教訓完了弟弟,便又問:“他們生意如何?”
“好得很!”衛苗苗氣咻咻地直跺腳,“麻辣燙多好喫呀,製作起來又方便快捷,而且還是新花樣。葉芝一掛出招牌,好多人慕名進了店,都快擠不下了!”
衛成看了眼錦鯉,便理智地提議道:“看來,咱們得換個菜式了。他們的麻辣燙生意已經做起來,咱們若依樣畫葫蘆,只怕招攬不到客人。”
錦鯉一直不說話。
她兩眼冒着火光,眼神透過窗子,狠狠盯向對面。
“夫人?”
衛成喊她一聲。
她忽地站起來,咬咬嘴脣,冷哼道:“憑什麼?麻辣燙是我的祕方,還沒追究他們抄襲呢,還要我換菜式?”
她扭頭看一眼衛苗苗,大聲說:“明天和我一起,咱們去會會葉芝!”
衛苗苗立刻興奮,“好!”
衛巖也馬上說:“我也去!”
錦鯉想着剛纔衛成的話,對衛巖擺擺手,“你就算了。你衝動,力氣又大,萬一真忍不住砸了他們的店,那纔是給我添麻煩。”
衛巖縮縮脖子,也不敢反駁大嫂,只能悶聲說:“那你們兩個可要小心啊。”
翌日很快到來。
一大清早,葉芝的聞香樓打開門,一波食客很快佔滿了全部的位置。
她臉上笑容越來越深,顯得皺紋也越來越深,好似核桃成了精。
“用我的菜式賺錢,很開心是不是?”
葉芝正撥着算盤珠子算賬,一道甜中帶刺的嗓音,從頭頂響了起來。
是錦鯉。
她冷笑一聲,正要反駁,另一道冷聲也緩緩響起:“堂妹這話就沒道理了,麻辣燙這道菜上又沒寫着你的名字,怎麼就成了你的菜式了?”
這次是蘇雯。
聞香樓開業生意好,她也來孃家的酒樓幫忙。
“明明是我們先做的,怎麼不是大嫂的菜式?你們好不要臉,做什麼不好,偏要做賊!”
可蘇雯搖頭笑了兩聲,完全沒有羞恥之心。
她指着食客桌上的一碗麻辣燙,瞪大眼睛問:“你們說菜式是你們的,好哇,你們叫它一聲,看它答應不答應?”
“你!”
衛苗氣結。
錦鯉勞神在地盯着她。
實際上,她恨不能掐死蘇雯這個無恥的女人!
蘇雯看她們語塞,繼續說:“麻辣燙這東西,你們能賣,我們自然也能。你們要是想鬧事,別怪我們驚動官府了。”
這是威脅。
衛苗苗氣不過,想要撲上去打人。
被錦鯉一把抓住了。
錦鯉也慢悠悠地說:“堂姐這話就不對了,你們開門迎客,我和苗苗是來喫東西的。誰說我們要鬧事?”
她拉着衛苗苗坐下來,以客人的身份,把蘇雯和葉芝指使得團團轉。
兩人氣得臉都要綠了,可是既然做生意,又不敢得罪錦鯉。
因爲怕其他客人見了,以爲他們不尊重食客。
就這樣,錦鯉的氣稍微順了點。
等麻辣燙端上來,她只稍微嚐了一口,氣就更順了。
哈……
這個味道,也敢自稱麻辣燙?
枉費她之前還擔心,要怎麼和聞香樓搶生意。
現在看來,根本不用搶。
這狗都不喫的東西,很快就沒人光顧了。
錦鯉安下心來,心平氣和付了錢,拉着衛苗苗走了。
衛苗苗還不甘心,她笑着安撫:“放心吧,他們的味道完全不行。等咱們的酒樓一開張,保證他們客人全都跑光。”
衛家的酒樓,最後取名爲錦鯉閣。
還是衛成親自提字定的名字。
錦鯉很滿意,但小黃鴨又跳出來發表意見:【賢妻良母要冠夫姓的,家裏開酒樓,怎麼能用你的名字當招牌?你看看這合適嗎?】
“我也覺得不合適呀,可是人家的夫君非要這樣,我也沒辦法呀。賢妻良母要聽夫君的話,我怎麼好違抗他嘛?”
錦鯉捏着嗓子,聲音又軟又甜,聽得小黃鴨渾身毛都炸起來了。
好傢伙。
不愧是千年錦鯉,茶起來無敵了!
小黃鴨不敢再惹,抱頭逃走。
很快,錦鯉閣正式開業。
一開始,食客們見同樣是麻辣燙,不夠新鮮,人不算多。
但是,只要有人來喫一次,就一定會被錦鯉閣的麻辣燙驚豔到味蕾。
錦鯉閣和聞香樓這麼近,兩邊的食客少不得交流一番。
錦鯉閣這邊的人個個說:“真是好味道啊,麻辣鮮香,比聞香樓強百倍。下次,你也到這邊來試試,保證不想再回聞香樓了!”
如此一來,不出七天,聞香樓的食客全被錦鯉閣搶了個乾淨。
葉芝和蘇雯忙碌許久,非但沒賺到錢,反而先把麻辣燙的名聲搞了起來,白白給錦鯉閣打響了風頭。
望着堂內空空蕩蕩的桌椅,再看看對面的人聲鼎沸……
葉芝和蘇雯都死死地咬着嘴脣,攥着拳頭。
她們看向錦鯉閣的目光裏,好像淬了毒,充滿了濃稠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