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暗自高興,多謝羅素素送來一波免費廣告。
圍觀的人也瞧得樂滋滋的,對着羅素素調侃道:“羅娘子,這回可被比下去嘍!”
羅素素面色自然談不上好看,但是並未賴賬,只涼涼地說:“比下去便比下去,江山代有才人出,錦鯉娘子這般厲害,我瞧了也欣慰。”
錦鯉聞言,對她有些刮目相看。
可羅素素不服氣,很快又提出:“既然比速度我輸了,那咱們再比比花色如何?讓我也瞧一瞧,錦鯉娘子到底藏了多少本事。”
這回,衆人又是好一番議論——
“這花色,錦鯉娘子可一定比不過了!要知道,這羅娘子可是給當朝宰相都繡過蟒袍,給和親公主繡過嫁妝的!”
“可不是麼!我聽人說,錦鯉娘子尚未出嫁的時候,女紅便一般呢,恐怕與羅娘子沒得比吧?”
“那可說不定?剛剛沒比的時候,誰能想到,錦鯉娘子將黃斌那一堆破爛,都改裝得那般好了!”
這一回,已經有人支持錦鯉了。
她聞聲後,暗暗點頭,在心底誇那人好眼光。
她再次應下羅素素的挑戰,這一回,雙方各織一匹布,誰的花色更新穎漂亮,誰便是獲勝方。
爲了公平起見,她們找來的評判者,與雙方都無關係,且男女老幼皆有,以保證評判的全面性。
織布開始後,雙方找來的女工,都按照圖樣忙碌着。
周圍觀看的人越來越多,不一會,便將空曠的廠房擠得滿滿當當。
一時間,竟比平日裏逛廟會還要熱鬧。
一個時辰過去,雙方都織好了完整的一匹布。
錦鯉和羅素素朝着彼此的布匹看了一眼,都詫異地先倒吸一口涼氣。
羅素素織的是一匹龍鳳呈祥的霞帔,花樣不算新鮮,難得的是,前後都是精緻的圖案。
這是一匹雙面的!
而錦鯉,卻是將一整幅山水畫繡在了布匹上。
畫中,河流深淺不一,波光粼粼;青山層巒疊嶂,甚至能看清楚山上的寺廟和樹木,可謂巧奪天工。
兩匹布料展示之後,衆人評價不一。
最後歸總,發現羅素素的雙面繡獲得八票,而錦鯉的得到九票,可謂險勝。
“哎呀,真是很難抉擇啊,不相上下。”
“羅娘子和錦鯉娘子都這般心靈手巧,咱們鎮子有福嘍!”
“對對對,兩人都是咱們女子中的榜樣,何必非要區分高下呢?”
因這兩匹布都太精美,一時之間,衆人心生不忍,不希望二人當中任何一個輸。
但最終,羅素素還是主動站出來說道:“只差一票也是輸,技不如人,我羅素素認了。”
她向錦鯉一拱手,十足嚴肅地道:“比了兩樣,我都輸了。往後,這本地紡織第一人的名號,便是你錦鯉娘子的了。我自愧不如,再見了。”
羅素素說完,又看了衛成一眼,坦蕩笑道:“衛秀才,恭喜你,娶到一位如此能幹的娘子。”
“多謝羅娘子,我也覺得我的夫人十分能幹。”
此刻,他徹底鬆了一口氣,也向羅素素含笑致意。
羅素素與他們夫妻二人告別後,轉身便要走。
錦鯉忙喊道:“你先等等!”
羅素素好奇回過頭。
錦鯉小跑着追上來,誠意十足地說道:“羅娘子,不瞞你說,這改裝織布機的法子,還有繡花的圖樣,其實都是我祖傳的。我本人,對於紡織實在是一竅不通。這一回,我贏得沒有半點真材實料,全靠祖上了。”
羅素素一愣。
她不得不承認,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畢竟,本地紡織第一人的名頭,誰也不願意被旁人奪走。
“錦鯉娘子,爲何與我說這些?”
羅素素心情一好,語氣也柔和了不少。
錦鯉甜甜地笑着,直接拉住羅素素的手,撒嬌似的說道:“我這織布坊剛剛開始,最缺羅姐姐這般經驗豐富,又手巧能幹的人來指揮了。你若是不嫌棄,可願意加入我這小小的織布坊麼?”
她剛說完,便單手指天,信誓旦旦地保證:“羅姐姐若是肯與我一起做,我保證,一切都聽你的!你的織布機也可以搬來,我負責改裝。到時候有了收益,咱們對半分,如何?”
羅素素原先也開着織布坊,因爲被真正的有錢富商針對衝擊,漸漸失去競爭力,最後被迫關了門。
先前,羅素素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被迫販賣自己的織布機。
現如今,她本已不抱期待,不想錦鯉卻伸出橄欖枝……
“錦鯉娘子,我剛剛與你比試,實則有故意難爲你的意思。你這麼聰明,不會瞧不出來。你爲何……”
羅素素心臟狂跳,不解地問道。
錦鯉依然握着她的手,很大度地笑說:“姐姐與我比試,一沒有作弊,二沒有耍賴,堂堂正正,怎麼就算爲難了呢?”
“再說了,我這小小織布坊,原本無人在意。正因爲姐姐的舉動,才吸引了這麼多人的關注。我相信,待咱們開業,頭一天便會有布莊上門訂購了。這可都仰仗了姐姐呀。”
錦鯉嘴甜又真誠,叫羅素素完全說不出二話來。
她作爲本地很是出挑的女子,平日沒少被旁地女人妒忌。
唯有錦鯉,好似全然沒有這等心思,只是一味拿清澈無比的大眼睛望着她。
“錦鯉娘子,我……”
羅素素眼眶發熱,也反手握住了錦鯉的手。
“別叫娘子了,我叫你羅姐姐,你也叫我一聲妹妹嘛。”
錦鯉不見外地說。
羅素素一笑,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達成了合作,羅素素第二日便將自己的十幾臺機器,盡數搬到了錦鯉的廠房中。
這些機器仍舊屬於她,兩人平分股份,一起做這織布坊的老闆娘。
錦鯉到底是個鹹魚性格,如今有人來經營織布坊,她可謂求之不得。
待織布坊開業後,一切便全權交給羅素素打理。
而錦鯉叫來了周小妮,打算好好解決一下蘇東猥褻周小妮的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