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陳家的私牢裏,召喚出了小黃鴨,張口就是質問:“喂,你就是這麼守護自己的宿主嗎?我被抓,你一點表示都沒有是嗎?”
小黃鴨板着一張小黃臉,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它懶洋洋道:【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新系統,不穩定,所以才選中你這個,自帶錦鯉光環的宿主啊。】
錦鯉:“……”
還能更不靠譜一點嗎?
望着宿主問責的眼神,小黃鴨終於感覺到一點點內疚,又改口安慰:放心吧,你好運這麼爆棚,很快就能化險爲夷的。
“你!”
錦鯉氣得直咬牙。
小黃鴨妥協道:【好好好,爲了表示補償,再給你一個好東西。】
錦鯉伸出手,掌心向上,一副理直氣壯討要的姿態。
小黃鴨用翅膀,將一個小瓷瓶放入她手中。
“什麼東西?”
錦鯉打開塞子聞了聞,一股沁人心脾的藥物清香。
【這個呢,是給毒癮發作最嚴重,造成器官衰竭的人急救用的。關鍵時刻,可以挽回一條人命的。至於名字嘛,你自己取一個吧。】
聽完小黃鴨的介紹,錦鯉把瓷瓶藏入懷中,輕哼道:“算你這次給了點有用的東西!”
頓了頓,她又問:“對了,衛成他……”
【放心,你的夫君很好。一路平安,半路還遇到了外出的肖正清。有這位丞相家的公子護送,更不用你擔心了。】
小黃鴨酸酸地說。
一副狗糧喫撐了的模樣。
錦鯉聽出它調侃的意味,只矜持地“哦”了一聲,沒有多言。
既然衛成遇到了肖正清,她也的確可以安心一點了。
這一夜雖是在牢獄中,卻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然而……
此時此刻,去往京城的路上。
肖正清此番離開京城,正是因爲,聽說衛成所在的縣城,首先發現了成癮性藥物,福壽膏。
朝廷對此事很是重視,又怕貿然大肆調查,會驚動幕後的黑手。
故而,便叫丞相肖榮,派出他五官無致的兒子肖正清,外出悄悄查訪。
也正因如此,衛成才與肖正清相遇在同一條路上。
遇上之後,衛成便仔細說明了有關福壽膏的種種情況。
肖正清也得知了他上京的原因,立刻便說:“我與衛兄同去吧,路上有我,總是要安全幾分的。”
衛成卻道:“我夫人錦鯉,如今在縣裏,應當在負責替那些成癮的書生們在戒斷。這件事,也風險不小,估計很多人會難爲她。我這一路上放心不下,還是請肖兄去我的家鄉。若我夫人有需要,還請幫一幫她。”
“可是你……”
肖正清猶豫着。
衛成鄭重拱手道:“我會謹慎,何況,進京之後,還有丞相大人會助我,我必然平安無事。還是我夫人那邊,更需要肖兄幫助。”
肖正清看他堅持,便不再硬去勸說。
兩人匆匆告別後,便各自騎着快馬,相背而去。
——
陳家的地牢陰暗至極,根本分不清楚時辰。
錦鯉被關了大約半日後,只覺得肚子咕咕亂叫。
餘氏提着一個籃子,一步三扭,妖嬈生姿地走了進來。
“錦鯉娘子好威風啊,這固若金湯的私牢,上一回關押的,還是朝廷拜託給陳閣老的一位欽犯。聽說,是個造反的藩王呢。如今看來,我們錦鯉娘子,竟和王爺一樣的地位呢。”
餘氏陰陽怪氣地說着,說完便捂住嘴巴,輕輕笑了起來。
那“咯咯咯”的笑聲,聽得錦鯉一陣牙疼。
錦鯉也甜甜笑了一聲,拖着長音迴應道:“我什麼地位,我不在乎。不過,我反正記得,上回見到大虎,他長高了許多,也懂事了許多。我問他,想不想你娘。你猜,他是如何回答我的?”
任何一個女人,縱然黑心爛肺,孩子也會是她的軟肋。
這是母親的天性。
餘氏果真被踩到了痛處,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錦鯉笑了笑,一字一頓地道:“大虎說呀,我娘是個壞女人,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她了。若是看見了,我就送她去見官。讓縣令大人,將她關起來,免得她再出來害人。”
“你胡說!”
錦鯉話音還沒落,餘氏便忍無可忍,瘋了一般低吼道。
“我是不是胡說,你回頭去見見大虎,不就知道了?”
錦鯉好整以暇地道。
“你!”餘氏氣得渾身發抖,怒到極點,反而笑了起來,“行,算你牙尖嘴利!可那又如何呢?別忘了,你現在,是被我捏在手裏!”
她舉了舉手中的食盒,忽地一鬆手,食盒便直接落在了鋪滿稻草的地上。
裏頭的一個白饅頭,一碗白米飯,也全都打翻在地。
餘氏得意揚揚地說:“哎呀!這可是你一整天的口糧呢,就這麼被我給摔了。真不好意思,你要捱餓睡覺了。”
這等雕蟲小技,錦鯉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撇了撇嘴,直接無視。
餘氏只管冷笑說:“我的仇人,可不止你一個。衛家的三兄妹,我也一個都不會放過。衛成滾遠了,暫時饒過他。至於衛巖和衛苗苗嘛,呵,蘇錦鯉,你只管等着他們的報應吧!”
惡狠狠說完後,餘氏轉身便走。
錦鯉心頭一凜,終於大喊道:“喂!餘氏,你有本事衝我來,別對我弟弟妹妹下手!”
可是,餘氏早已走遠了。
她一走,錦鯉立刻召喚出小黃鴨。
【又怎麼了,我的宿主?】
小黃鴨換皮以後,全無服務精神,動不動就要不耐煩。
錦鯉也急了,大聲說:“你想想辦法,替我保護衛巖和衛苗苗。”
小黃鴨瞪着一雙豆子眼,無語地說,【保護你一個,已經讓我的代碼都快亂了。還要加上你的小叔子和小姑子?你讓我休息一下吧!】
“你!”
【放心放心,他們有主角光環,沒大事的!】
小黃鴨說完,直接跑了。
錦鯉氣得大喊,只有一根鴨毛輕飄飄飛了過來。
而此刻,錦鯉閣。
“想害全天下的讀書人,這等黑心腸,你們的東西,只配喂狗!”
一大羣書生趕來,一人手中端着一盆黑狗血,紛紛潑向錦鯉閣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