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寒門首輔的團寵錦鯉妻 >第185章 肖丞相脫險
    衛成一向不是遲疑不決的人,他只猶豫了片刻,便做出了決斷——

    寧可信其有。

    於是第二日一大早,他便找到肖丞相,給他提了醒。

    當然,衛成未說夢境中的事,而是善意撒謊道:“晚生昨夜驟然想起,那些刺客潛入,對我動手之前,我隱約聽見他們密謀。說是,‘今夜若無法解決衛成,便在明日上朝路上,結果了肖榮’。”

    肖榮聞言,自是心頭一凜,蹙眉問:“你當真聽清楚了?爲何,我派去的幾個侍衛,都未曾提起?”

    衛成不能帶累了幾位侍衛大哥,便有些模糊地應道:“這些刺客先潛入了晚生的窗下,我當時半睡半醒,聽得也不真切。幾位侍衛大哥還未過來保護,自然是聽不見的。至於我……也或許是聽錯了。”

    他不能叫肖丞相去冒險,緊接着又勸道:“大人,性命攸關的大事,寧可信其有哇!”

    肖榮捻着鬍鬚沉思片刻,也凝重地點了點頭。

    然而,等到辰時,一輛雙馬拉行的大車,還是準時從丞相府出發,前往皇宮方向去了。

    這頂轎子行至中途,偏偏遇上了道路受損,不得不轉而向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繞行。

    到了這條小路上,也沒出現任何刺客,可是兩匹駿馬驟然失驚,紛紛瘋了一般,拖着馬車狂奔而去。

    最後,馬匹不要命似的,徑直奔向了道路一側的懸崖。

    馬車跟着墜落而下,除非裏頭的人輕功了得,不然註定難以生還。

    而丞相肖榮,是沒有半點功夫的。

    此事一出,因爲事關重大,京城官府立刻封鎖了消息。

    與此同時,太師父內。

    鄭太師聽了屬下的彙報,面帶憂慮地道:“原計劃,不是叫馬匹撞上巨石,馬車翻滾,叫裏頭的人骨折而死麼?現在,直接墜崖,也不知車內的肖榮是死是活!”

    “太師不必太過擔心。”屬下諂媚地安撫道,“那山崖足有幾十丈高,肖榮又無輕功,必然九死一生。而且,就算他僥倖活了下來,想要搜救出來,也需要個十天半月的。到那時候,您的大事早已辦完了。”

    鄭太師行事謹慎,聽了這話,依然無法放心。

    可事已至此,他也唯有沉沉點頭道:“走一步看一步吧。也叫咱們的人去山崖下頭搜查,務必比官府更早找到肖榮的屍首。”

    “是。”

    屬下答應着去了。

    因爲肖榮出事,當天的朝政都暫停了。

    他是朝廷柱石,一旦他出事的消息散播開來,朝局都要動盪。

    故而,唯一得知真相的皇帝,暫時對外宣稱,說肖榮抱病告假數日。

    到了第二日,朝會便很快恢復了。

    肖榮除了打算親自在朝會上提及推遲科舉的事,還手書了奏摺遞上去。

    他平安無事的時候,自是無人敢動他的奏摺。

    可現在,鄭太師明知他已經遇難,便有恃無恐,直接壓下了他的奏摺。

    朝會上,衆位大臣向皇帝彙報了一些國事。

    待快要結束的時候,皇帝忽而問:“肖丞相雖然告假,但朕聽聞,他先前有奏摺要呈上來給朕。怎麼這裏不見他的摺子?”

    皇帝翻動着一疊奏摺問道。

    “皇上,肖丞相的奏摺,內容與禮部尚書的重合了。老臣過目之後,就沒重複呈給皇上批閱了。”

    鄭太師站出來,面不改色地說道。

    在本朝,丞相、太師,還有幾位尚書,都是有預覽奏摺的權力的。

    他們先過目,揀出其中重要的、不重複的,再交給皇帝批閱。

    所以,鄭太師這樣做,並沒有任何不妥。

    可是,皇帝眯了眯眸子,沉沉地問:“當真麼?”

    “老臣豈敢欺騙皇上?”

    鄭太師躬身應道。

    皇帝便笑了一聲,去問禮部尚書:“你奏摺上是何等內容?”

    聞言,鄭太師暗覺不妙。

    但也來不及了。

    禮部尚書道:“臣的奏摺,有關今年的水患治理。”

    皇帝聽了,一時笑意更深。

    他沉沉道:“肖丞相,出來吧。”

    鄭太師聽了這名字,蒼老的臉頰“刷”一下子褪盡了血色。

    肖榮不緊不慢,從垂簾後頭緩緩走了出來。

    他身後,還跟着一身布衣的衛成。

    “鄭太師,別來無恙啊?”

    肖榮斜睨着鄭太師,故意問了一句。

    鄭太師嘴脣發白,顫顫地說不出話來。

    肖榮冷笑一聲,方向皇帝彙報:“皇上,臣的摺子,與水患無關,是關於今年科舉的。奏摺的副本在此,與呈上來的一字不差,請皇上過目。”

    朝廷有規矩,奏摺要一式兩份。

    一份直接呈上去,另一份留底。

    肖榮將留底的摺子往上一遞,皇帝一目十行地看完,暫且不去管它的內容,只盯着鄭太師,冷冷逼問:“鄭太師,這是怎麼回事?說吧!”

    說着,皇帝便將奏摺扔到了鄭太師的腳邊。

    “老臣……老臣……”鄭太師慌忙跪地,結結巴巴地狡辯着,“老臣兩眼昏花,興許是……是看錯了……”

    “混賬!事已至此,你還在誆騙朕!肖丞相的馬車出事,這消息明明已經封鎖,你卻因提前知曉此事,纔敢明目張膽扣下他的奏摺!他的馬匹失驚,你究竟怎樣做的手腳?!”

    皇帝大怒,拍着桌案,咬牙質問。

    鄭太師知道這回算是栽了,瑟瑟發抖着,一言不敢發。

    皇帝冷冷道:“來人!先將這老朽帶下去,給朕仔仔細細地盤查!”

    立刻有大內侍衛應聲,將顫抖不已的鄭太師拖了下去。

    衆位大臣都瞧着他狼狽的模樣,卻無人敢議論什麼。

    只因鄭太師在朝中根基很深,人脈盤根錯節,不是可以輕易動彈的人物。

    各位大臣都是人精,心中明白,這回就算坐實了鄭太師想謀殺肖丞相的罪,也必然不會公佈,只會暗地裏解決。

    鄭太師呢,會傷一些元氣,但過一段時日,還是會出現在朝堂之上的。

    此時的衛成,對於朝廷中事,還是黑白分明的思路。

    他還一心指望着鄭太師惡有惡報呢。

    他正期待着那一日,皇帝忽然點了他的名——

    “這不是秀才衛成麼?科舉在即,你不在家中好好溫書,怎麼又來到這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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