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裏依舊在吵吵嚷嚷,但有一個聲音從喇叭裏傳了過來。
“在這兒,我們在這兒!”白母試圖從角落裏站起身來,但不知道什麼東西朝着這邊砸了過來,嚇的江心洋趕緊將人又重新拽了回來,脫下了身上的外套高高的往上拋起。
“我們在這兒,舅舅,快來救我們!”
在衣服不斷的拋起落下又重新被拋起,一個和百畝的長相有八分相似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姐姐,姐夫,我可算是找到你們了。”
男人的臉上很是欣喜,江心洋看着眼前的男人卻很驚訝。
媽媽的弟弟怎麼會這麼年輕,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這真的是親舅舅嗎?
“這是?”三舅第一次見到江心洋,不知該如何稱呼?
上次認親一是他送了禮物,但是人沒到,自然也沒見過江心洋本人。
“這是我的女兒,先別說那麼多了,趕緊把我們從這裏接走。
這裏實在是太危險了,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解釋。”白母記得剛纔那些歹徒手裏可都是有傢伙的,要是把他們逼急了,叫他們命喪於此,那可怎麼辦?
“行。”
三舅沒有繼續追問,立刻帶着白父白母離開了飛機,上了在早就等在旁邊的私人飛機上。
三個人在脫離了危險後才漸漸平和了下來,江心洋眼角的淚水也終於停了下來。
劫後餘生的一家人坐在機艙裏大喘氣。
“姐,我我看到那麼多轉賬信息,當時就覺得不對勁,沒想到讓管家查了一下,就發現你們的飛機停在了一座小島上。”
白母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還好你反應及時,要不然我跟你姐夫還有侄女可能就死在那兒了。”
“心洋,這是你三舅,上次認親,他沒來得及回去。”
“三舅。”江心洋乖巧的坐在一邊,眼神止不住的打量。
白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你三舅是你姥姥姥爺老來得子,比你也就大了十歲,看着確實是年輕些。”
“哦哦,怪不得呢。”江心洋這纔想起來,在認清一世之前,爸爸媽媽曾經向自己介紹過家裏的重要親戚時提起過三舅。
只是那時候他們只說三舅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每天不想着好好工作,只會遊手好閒,雖然經營着酒莊,但是卻沒有多大的起色。
又因爲他常年混跡在國外,所以親戚們也沒辦法管他,只能由着他去了。
那時候聽到的基本都是些負面消息,所以江心洋也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這纔多久的功夫就見到了,還是以如此炸裂的方式。
剛纔被轉移到這架飛機上的時候,她看到了不少拿着槍支的高大男人像捉小雞仔一樣提着那些歹徒。
從身形和外表看像是僱傭兵,但這些她並不準備說出來。
一家人既然已經逃脫出來了,就沒必要再去回憶剛纔噩夢般的經歷。
飛機最終在一座莊園裏停下,江心洋現在已經能接受親戚家裏有停機坪的事情了。
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認親儀式,都能讓她收到幾十套價值不菲的珠寶,又停機坪又算得了什麼呢?
“爲了讓你們在這裏住的舒服些,我特意調了一些會說漢語的傭人們過來伺候。”
三舅將大家領下了飛機沒多久又將他們塞進了一輛加長林肯。
“這兒距離古堡開車還要半個小時。”
“舅舅,飛機上其他的乘客怎麼樣了?”江心洋在自己脫險後,有些擔心其他的人。
剛纔在飛機上大家都很緊張,有些人會拼死和歹徒一戰,偶爾機艙裏也會傳來鳴槍的聲音,不知道有多少人受了傷。
“我讓他們把飛機送到機場了,過不了多久,大家都會帶着自己的行李離開,要是受了傷自然會直接送去醫院,你不用擔心。”
三舅直接回答了她的問題,過一會兒又會恍然大悟的,打了一個響指。
“你們的行李晚一些也會送到古堡裏去,這些我都安排好了。”
“謝謝舅舅。”
“你現在倒是比以前靠譜多了。”白母看着弟弟雖然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卻能將事情都安排好,很是欣慰。
想着父母若在,應該也會很高興吧。
“姐,你怎麼老是拿以前的眼光看我?人總是會長大的,我都30多歲了,難道不應該成熟一些嗎?”三舅聽到姐姐的誇讚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惹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沒過多久,車穩穩地停在了古堡的門口。
古老的歐式建築立刻吸引了江心洋的注意力,莊園入口的巨大門戶和柏樹大道讓這座城堡猶如童話中的世界。
穿過門戶進入裏面,華麗的波斯地毯和窗戶上掛着的天鵝絨窗簾相得益彰。
江心洋像是誤入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眼睛都不知該往哪裏看,因爲不論哪樣東西都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喜歡這裏嗎?”三舅看着站在門口遲遲不進來的江心洋招了招手。
“很喜歡,”江心洋認真的點了點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古堡,裏面的裝潢都好別緻。”
“那當然!”三舅驕傲的揚起了頭,“這裏面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精心挑的。”
說着把人領到了客廳旁邊的收藏架前。
“這裏都是我從各個地方淘來的。
那個鹿頭是我從俄羅斯淘到的,那個袋鼠模型是墨爾本買的,還有這個,”
抱起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原石標本,“這是我在波蘭淘到的。”
“莊園上上下下有好多東西呢,我領着你四處逛逛吧。”
“逛什麼逛?我們要在法國待很長時間,有時間逛你的房子。
現在好不容易下了飛機,你就讓我女兒去休息一會兒,行不行?”白母心疼江心洋,不想她太累。
但是江心洋卻對古堡十分的感興趣,拉住了白母伸過來的手,輕晃着撒嬌。
“媽,我想看,你就讓舅舅帶我去看看吧,這裏真的好漂亮,我在國內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地方。”
“可是你才經歷了長途飛行,我們用在飛機上遭遇了那些事,你的身體真的喫得消嗎?”白母不願意她太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