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老臣都已在看着自己家裏有沒有適合婚配的女眷,據他們所知,辰王一直南征北戰未曾納妃,而皇上也是跟他們明裏暗裏暗示有給辰王納妃的心思。
而且皇上對辰王甚是看重,自那德行兼備、文武雙全的大皇子勳王莫名其妙昏迷於牀後,皇上對辰王則傾注了更多的心思,大有將其立爲太子的意思。
再說這當今皇上一共七子,與其他朝代和國家不同,皇上並無三宮六院,他後宮只有皇后和楊貴妃兩位美人,而皇上與皇后一直感情甚篤,直到皇帝不知何因娶了楊丞相家的大小姐楊婉,兩人的感情似降入冰點。
皇后共生六子,老大冷勳、老二冷辰、老三冷煊、老五冷燃、老六冷祁、老七冷銘
而楊貴妃所出老四冷荀與老三冷煊同年。
別的朝代和國家,皇室之間各皇子爲了太子之位明爭暗鬥、兄弟之間相互廝殺和算計、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手足相殘,鬥個你死我活。
但是冷辰他們則不同,許是皇后教的好,許是皇上後宮妃嬪少,他們幾皇子之間兄弟友恭、看重親情。
幾個皇子在各領域有自己所喜,但是,沒人想當太子和皇帝。
曾經大皇子文武皆爲佼佼,品行甚爲端正,才情治國之略卓然,又常微服體察民情,胸襟坦蕩,是不可多得的立儲之選,皇上亦有意將其立爲太子。
卻在二十五歲那年,不明原因昏厥,命懸一線,太醫竭力搶救,撿回一條命,卻是一直暈迷至今,靠名貴藥材吊着,令舉國訝然,無不惋惜。
現如今太子之位空懸,大家紛紛把目光放在有戰神之稱的辰王身上。
冷天震走到龍椅前,再次低頭看了一眼冷辰。
冷辰還是一如既往,無甚表情,冷天震收了收表情。
各朝臣有事紛紛啓奏。
只有冷辰和燕北敖立於左右,如兩尊冰雕,目不斜視,態度冷然。
再說着燕北敖。
異姓王,權利與幾位皇子等同,其父燕厲與當今皇上情同手足,當初亂世之時一起打天下,因推翻了當時暴虐無德的南宮皇朝,冷天震稱王,燕厲俯首稱臣,一直爲寧昭國效犬馬之勞。
冷天震念其有功,故封其子燕北敖爲燕王爺,對其也是百般恩寵。
“朕聽說燕王前兩日在寧城集市遭人暗殺,可有受傷,查出幕後之人?”
冷天震擡眸看向燕北敖。
“多謝皇上掛懷,幸護衛來得及時,未曾受傷,幕後之人正在追查。”
燕北敖恭敬行一禮。
冷辰拿眼角餘光瞥了一眼燕北敖,神情冷漠。
想起噬魂所說,燕北敖遭行刺當天,那女人跟着進了飯店。
而燕北敖這些年來一直謙恭有禮,但是冷辰知道他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
“日後出行要多帶護衛,若人手不夠,朕再給你燕王府多派些護衛。”
“多謝皇上體恤,王府上侍衛已夠,不必費心。”
冷天震點點頭,這纔將目光投於冷辰身上。
“辰王,那南宮璃追繳得如何了?”
“稟告父皇,南宮璃這些年爲了復國,招兵買馬,又暗自修煉邪功,功夫非常人能及,再加上窮途末路,他奮力以死出逃,現已逃躥至望月山。”
冷辰頓了頓,“那望月山,爲數百年的深山老林,樹木高聳,遮天蔽日,又有不明瘴氣縈繞,各種兇獸出沒,追殺實在困難,臣已下令收兵,不做無畏犧牲。”
冷天震眸子微晃。
“辰王身體可有恙?”
“謝父皇掛懷,無恙。”
冷天震這才點點頭,“南宮璃荒淫無德,這些年其殘暴邪淫事件頻出,罄竹難書,當人人得而誅之,在坐朝臣均爲朕寧昭國肱股之臣,若有南宮璃消息者,並跟朝廷彙報的,均賞銀萬兩。”
隨即冷天震臉色一變,眼神凌厲,“但是,若有助紂爲虐,瞞而不報,或者暗度陳倉者、暗中資助者,則殺無赦。”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殿下朝臣皆出聲高喊。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高公公尖細的嗓音響起。
冷辰剛想轉身就走,高公公立馬疾步而來,“辰王,留步,皇上召見。”
冷辰不疑有它,也就跟着高公公往養心殿去了。
一到養心殿,冷天震已端坐在椅子上,手上摩挲着蘇淺留下的照片。
自冷辰一進殿,冷天震的目光便直直射在他身上。
冷辰被他盯得老不自在。
冷着臉,“父皇如此看着孩兒是何意?”
冷天震暗笑,真不愧是外界所傳冷心冷情的戰神,都這會了,還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之前父皇跟你說的納妃之事考慮得如何了?”冷天震老謀深算的試探。
冷辰擡眸,硬朗凌厲的臉上更寒沉了幾分,“不如何,兒臣還年輕,不想考慮這些兒女情長。”
冷天震冷不防便笑了,“噢?是麼?朕還以爲你開竅了。”
故而話鋒一轉,拿着那疊照片,“既然如此,辰兒爲何強佔民女,有辱風化?”
說完冷天震從椅子上起來,一步一步朝冷辰而去,直接伸手拽出他的手,將一沓照片啪的甩在他手上。
冷辰自冷天震問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起,就心裏暗覺不安,這下看到這一沓照片,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個女人,她竟然敢?!
冷辰面罩寒霜,神色更冷。
“臭小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本王千挑萬選,好說歹說,讓你納妃,朕所挑女子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大家閨秀,你倒好,如此飢不擇食,竟混賬到要強搶民女。”
冷天震萬萬想不到這看起來冷得跟冰雕一樣的兒子竟會做出這等糊塗事。
冷辰更是沒想到,他父皇竟口不擇言到如此地步。
恰在此時,高公公通報皇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