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辰一直追隨着她的身影。
倒好了水,她又幽幽走到牀前,也不看他,就那樣端着臉,好像自己欠他什麼似的。
她將水遞給他,他卻起了逗她的心思,“你喂本王。”
果然,她立馬擡眸,又奶兇奶兇瞪他一眼,“王爺是中了媚藥,不是斷了手。”
蘇淺心裏卻在腹誹,這狗男人就是故意的,想使喚她。
她在空間拿出了藥,毫不留情撬開他的嘴巴,然後拿起水粗魯往他嘴裏一灌。
冷辰沒想到她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如此粗魯待他,一時不察,便被嗆咳起來。
“你…”
蘇淺見他喫癟,這才微揚嘴角。
“藥已給你喂下,沒事,我走了。”說完蘇淺就要起身。
冷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立馬捉住她手,“本王毒未解,你敢走?”
這話說出口,兩人都微愣。
蘇淺甩開他手,瞬間氣極,河東獅吼,“狗男人,你不要得寸進尺。”
說完竟醞釀招式,朝冷辰出手。
屋外的噬魂、赤陌、蕭福、蕭敬聽到蘇淺的聲音,面面相覷。
“我怎麼聽到那祖宗罵王爺狗男人?我沒聽錯吧?”
噬魂一臉驚詫看向赤陌。
赤陌這會耳朵還朝着那廂房呢,“我也聽到了。”
噬魂瞬間憋笑,“也只有這個祖宗如此膽大包天,敢對王爺如此出言不遜了。”
赤陌一想,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也是,也就只有這個妖女能近得了王爺的身了,你看咱們跟着王爺那麼久,何時見有女人能近王爺身的?”
赤陌看着蕭福也在那若有所思的模樣,橫刀把頭伸到蕭福眼前,“是吧蕭福?”
蕭福清冷站着,“王爺的事,豈是我們能揣測的?”
噬魂這會來了興致,“剛剛在韶華宮到底發生了何事?爲何我看着王爺陰沉着一張臉出來?”
想起王爺那壓低的眉眼和眼裏掩飾不住的狂怒,噬魂這會想起還心有悸悸!
赤陌一身銀灰鎧甲,這會執刀胸前,努力回想,“多半是燕北柔那女人,要用什麼腌臢手段勾引我們王爺,妄圖要當我們王妃。”
噬魂一聽,立馬皺着眉頭,搖搖頭,“就那女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還不如裏面那位祖宗呢!嘖”
屋內的蘇淺朝冷辰出手,冷辰本就是個厲害的,豈能讓她得逞,過了幾招,直接將她禁錮於牀,這會被禁制得牢牢的。
蘇淺不禁懊惱起來,早知道在現代時,就該多練練,就是眼前男子也忒厲害了一些,自己的招式竟然都不敵他的。
冷辰放開她,跟她出手,只是讓她知道,只要他想,她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他斜斜靠在牀頭,胡亂扯了把衣領,領口微松,嘴角一抹痞笑,“倒還是個厲害的,能敵本王幾招。”
蘇淺剜他一眼,在桌子邊椅子坐下,給他一個漠然背影,表示自己的不滿,自顧自翻起一個茶杯,慢條斯理斟滿茶杯,然後輕抿了一口。
她妃色長裙拽地,她就那樣坐着,盯着外面那海棠花看。
冷辰不禁也望窗外一瞥,那海棠花真那麼好看?
吃了她給的藥,他身上不適卻依舊,並未起太大作用。
蘇淺此刻卻在意念回空間,再與這痞氣十足的狗王爺在一起,她覺得遲早要出事。
奈何這雙標阿青就是不出現,蘇淺側臉睨一眼冷辰,難不成今晚要與他共處一室不成。
看到她睨他,冷辰低低一笑,“怎麼?氣不過?”
他這一句問得甚是隨意。
他理了理他的闊袖,嘴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怎麼,不表演妖術,隨時消失了,還是妖術失靈了?”
蘇淺霍地從椅子上站起,走到他身旁,臉忽地朝他湊近,她緋色的衣裙一下便蹭到他玄色蟒袍上。
他掀起眼,迎上她的視線,又抵消一聲,“怎麼被本王說中了?”
被阿青莫名其妙一頓騷操作,蘇淺本就窩着一肚子氣,現在看到冷辰這明顯幸災樂禍的表情,她狠狠壓住心裏翻涌的情緒,突然朝他咧嘴一笑。
這笑驚豔絕絕、梨渦淺淺。
“你再敢輕薄於我,小心以後我利器在手,廢了你!”
蘇淺一字一頓,說完還瞥了一下他腰腹位置。
因離得近,她的氣息撫在他臉上,微酥。
他自是知道她所指。
冷辰雙手枕於腦後,模樣慵懶,只是臉上依舊掛着不羈,他又邪痞一笑,“是誰給本王寫了兩封情書,難道不是你鍾情於本王?”
冷辰掀眼看她,果然她臉頰微紅,“你這邪痞模樣,哪有一個王爺的樣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蘇淺豈是隻看外貌之人,鍾情於你?”
說完她挺直腰背,也不看他,直直朝門外走去。
這次冷辰沒攔她。
她說得對,他自小軍中歷練,穿上錦衣紹裘,自然是矜貴氣質的王爺,退下這身蟒袍和那些華衣,他眼角眉梢皆是邪痞不羈。
他手段狠辣聲名在外,不然怎會是一國戰神,護寧昭國安寧?
她打開門,徑直走了出去,噬魂、赤陌和蕭福三人紛紛側目。
蘇淺則是瞪他們一眼,朝府外走去,心裏卻在想,這狗王爺還好沒攔着她,獸性大發。
噬魂盯着蘇淺離去背影,便聽到冷辰那低沉嗓音自房間傳來,“備冰水浴。”
噬魂看一眼蘇淺、再看一眼那望月軒,莫名其妙,不知兩人發生何事,下去備冰去了。
冷辰泡在冰水裏,才覺身上燥熱驟減,稍舒服,他擡起溼漉漉是胳膊搭於浴桶邊細想剛剛所爲,實在覺得荒誕。
他明明最不喜女人近身,看到那燕北柔朝他倒來時,他厭惡至極。
可是蘇淺她身上卻有令他舒服的馨香,嗯一定是因爲中了情藥,所以看她脖頸才覺異常修長白嫩。
一定是這樣。
冷辰全身沒入冰水中,抹去腦海中紛亂思緒。
那燕北柔,搞不好便是燕北敖的計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