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廓深邃、矜貴狂妄、玉山巍峨。
他狹長眼眸一直在身旁嬌俏女子身上。
女子一身藕粉衣裙曳地,盈盈立於男子身旁,身子稍稍朝男子這邊傾,眉目姣姣,言笑晏晏,溫婉無雙。
兩人衣袂交纏,狀態親暱,一下刺了月傾城的眼。
而月傾城一出現,冷辰便覺察到了,他不動聲色看了一眼月傾城方向,將蘇淺擋在身後,阻去月傾城視線。
要說月傾城因爲急於找到璇璣星,這些天又在找巫師,倒是沒有細細查蘇淺,只知道她是袁大將軍掌上明珠。
現忽見冷辰與蘇淺這麼親暱姿態,月傾城心裏咯噔一下。
兩人看上去般配至極,一剛一柔,天造地設,那畫面美好得刺他眼睛疼。
月傾城自詡月華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可現在見到冷辰,才知自己遜色得不止一星半點。
他顧不得揣測,當前還是璇璣星要緊。
他碰了一旁陳見肩膀,“國師,趕快看看那蔻蔻姑娘是不是身上還有聖光?”
陳見一連幾日在這店面守株待兔,都沒有見到蘇淺,今天一見,自然興奮,躍躍欲試要驗證。
他拿出龜殼,立掌胸前,虔誠低語,然後拿手掌在眼前一抹而過。
視線裏蘇淺所站方向有盈盈柔和的白光,就連冷辰都被裹在那一束溫柔的光裏。
陳見放下手。
月傾城本就緊盯着陳見,這會竟有點緊張的問他,“如何?”
陳見嘴角漾起笑,“這姑娘身上有聖光,晚上再卜算引出鳳凰和璇璣圖騰,再確定一下。”
月傾城舒一口氣。
還看見就好。
他真是有點怕這只是一場空,更怕這些天的期望落空。
確定下來,他再次看了一眼那兩個人羣之中惹眼的身影,心一沉,迴心悅客棧。
冷辰看到月傾城撤走,當即招來蕭敬蕭福、噬魂和赤陌,“你們四人在這護着蔻蔻,本王去去就回。”
四人點頭遵命。
冷辰又去跟蘇淺說自己有事要走開一下,蘇淺點頭。
冷辰的身影很快隱在人羣裏。
心悅客棧。
回到房間,月傾城坐下,離歌給他倒了一杯茶,月傾城看向離歌,“今晚上務必要準確卜算出來,若不能確定,只能將那名叫蔻蔻的姑娘擄走,隨本宮回月華國。”
剛說完這句話,流風從窗外飛身閃進來,一入屋子立馬抱拳於額跟月傾城見禮,“參見太子殿下。”
月傾城擡手,“起來吧,可是那蔻蔻姑娘有消息了?”
流風點頭,面露嚴肅之色,“恐怕這姑娘動不得。”
月傾城端着茶杯的手一頓,臉色也沉下來,“噢,從何說起?”
流風將查到的消息告知,“那蔻蔻姑娘,前段時間剛得寧昭國皇帝賜婚辰王,而且聽說,是辰王親自求來的賜婚,他是冷辰的人。”
月傾城手握緊,想到初見蘇淺時她驚爲天人的模樣,當時就該猜到她不同凡品的。
隨即又哼一聲,“那又如何?若這女人本太子要定了呢?”
這句話剛落下,冷辰一腳踹開客棧房間的門,抱寒冥劍於胸前,陰鷙又滿是戾氣的看着月傾城,“本王的人,你敢動一下試試!”
他一身孤傲的站着,狂妄不可一世。
月傾城嚇了一跳,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闖入,剛想拍桌說大膽,見到是冷辰,他眯了眯眼。
“辰王殿下。”
冷辰,狂妄的拿眼角睨他,嗤笑一聲,“嘖,月華國太子殿下月傾城竟然喬裝進我寧昭國意圖對本王王妃不敬,你這太子殿下是當膩了嗎?嗯?”
說完,冷辰用內力一抖,寒冥劍出鞘一寸,閃着幽寒閃亮的光。
離歌立馬護在月傾城身前。
月傾城沒想到冷辰竟能猜出他的身份,他握了握拳,他悄悄的來,不想節外生枝。
隨後月傾城笑得溫文爾雅,“辰王怕是有所誤會,我一介布衣,並非什麼月華國太子。”
冷辰眼裏的譏諷更甚。
裝。
這會兒了還在裝。
冷辰用內力,寒冥劍又出鞘一寸,那寒光更甚。
冷辰眼裏陰鷙更添一分,“噢,忘記告訴太子殿下,你派在心悅客棧暗處護着的那些暗衛,都祭了本王的寒冥劍,無一倖免。”
想到自己幾十個暗衛全死了,月傾城再忍不住,兇相畢露,咬着牙說道,“冷辰,你不要欺人太甚,若本太子在寧昭國出了事,你就不怕本太子的父皇會以此爲由,發兵攻打寧昭國?”
冷辰笑得不屑,一派狂放不羈,那薄脣勾起一抹弧度,涼薄的開口,“本王何時將你們月華國放在眼裏,本王正愁沒理由對月華國出兵呢!”
說完這句,冷辰陰惻惻看一眼月傾城,“你說,要是本王將消息放給你那幾位對皇位虎視眈眈的好兄弟們,他們會不會讓你在寧昭國死得無聲無息?”
月傾城額頭青筋暴跳,沒想到冷辰對月華國內亂都瞭如指掌。
“冷辰,你不要欺人太甚!”
冷辰一步一步逼近月傾城,姿態狂妄,微挑的眼尾透着狠,眼神裹着冰雪,薄脣輕啓,緩緩吐字,“月傾城給本王記牢了,蔻蔻是本王的人,你若不不識擡舉膽敢覬覦她,本王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寒冥劍全部出鞘,幽寒散發寒光。
離歌和流風趕緊拔劍出鞘,擋在月傾城身前。
離歌和流風看着傳說中若地獄惡鬼般可怖的冷辰,明明長得妖孽般迷倒衆生,那輪廓深邃,線條流暢若描,整個人卻是戾氣恆生,一動怒自帶毀天滅地的氣場。
況且,因爲太子殿下微服出來,他們挑的那幾十個暗衛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竟然讓他一個人團滅。
而且此人狂妄恣睢,居然一個人單槍匹馬就來挑釁,可見實力不容小覷。
冷辰沒開玩笑,直接出招,寒冥劍在屋裏劈出一道道冰寒,陳見在一旁都嚇傻了。
流風和離歌喫力的應付,不過兩三招,兩人刀劍落地,被冷辰拿寒冥劍直直指着,點了穴道。